晋在咫尺 - 山西游学记（四 乔家大院 曹家大院）

到了山西，就不能不去了解一下晋商文化，而了解晋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去看看乔家大院、曹家大院、以及王家大院了。一大早大家就收拾好行囊，全部装车，今天的目的地正是乔家大院和曹家大院，乔家大院位于太原市以南的祁县，所以今天将离开太原，沿途再看一看太原这座城市，或许只有等我来参访五台山的时候才能再见到这座城市了吧。

我对乔家大院唯一的认识，仅来自于那部胡玫指导陈建斌主演的同名电视剧《乔家大院》，而实际上，我并没有认真完整地看过这部电视剧，只在家里经过客厅时，可能偶尔从电视上扫到过几眼，当时的印象是——陈建斌很适合这个角色，仅此而已。

伴随着司机师傅的一声“到了”，中巴稳稳地停在了乔家大院牌坊前，我想趁着别人还没下来，先去拍一张乔家大院的牌坊，所以赶紧下车疏松下筋骨，向牌坊跑去。正巧有七八个人在牌坊前拍照，看到我后喊我能否帮他们拍张合影，正所谓帮人就是帮己，赶紧帮他们拍好，然后这些人散去，我就能好好找个角度拍一张干净的乔家大院牌坊照了。

穿过牌坊，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向真正的乔家大院，大道两旁有各种反应当时商人经商情景的铜像雕塑，我们闲庭信步地走在大道上，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右侧的一座铜像吸引了我，是乔家的当家人乔致庸觐见慈禧太后时的样子，我想这应该就是八国联军侵华，慈禧太后出逃时向乔家借钱时的场景吧，据说当时慈禧太后非常窘迫，乔家借给慈禧太后30万两白银，后来也没有让慈禧太后归还，而是在慈溪太后问乔家要什么赏赐时，乔家只要了四个字“福种琅嬛”，不管是乔家知道国库空虚而故意不要金钱，还是乔家掌舵人智商确实高，总之因此为乔家后来的经商提供了更多的便利，例如后来大清成立银行时，山西分行就是交由乔家来筹备的。

来得乔家大院近前，一到砖雕照壁，挡在乔家大院的门前，中间一个大大的福字，照壁的背面是精工雕刻的百寿图，一百个寿字各个不同，据说是清代道光、咸丰、同治三代皇帝的老师祁隽藻所写，两侧有对联“损人欲以覆天理，蓄道德而能文章”，额上“履和”，说是清朝军机大臣左宗棠题写的。

清乾隆时期，乔致庸以经营茶叶、丝绸、票号而富甲一方。这乔家大院从1756年开始建造，建成6个大院，20个小院，青砖清水砌墙，设计巧妙且不失尊卑，可见乔家的家训是很严格的。

大院三面临街，四周是高达10多米的全封闭青砖墙，整体建筑面积占地四千多平方米，从空中看的话，整体格局是个“囍”字，实在是大气，但院子大门开在东侧街上，看来乔家确实也是够低调了。

进入乔家大院的大门，便是一条80米长笔直的石铺甬道，把六个大院分为南北两排，甬道尽头是乔家祠堂，与大门遥相对应。大院不但整体美观，在局部建筑上也各有特色，就连各房上的140多个烟囱都各有各的特点。建筑之中的木雕精美、石雕细腻、砖雕雅致令人叹为观止，民间所传“皇家有故宫，民宅看乔家”确实不虚。

院子中几乎每个房屋的门梁上都挂有匾额，而匾额或对联中用得最多的是“德”字，其次便是“勤、俭”之类的字眼，在当时如此富裕的大户人家竟如此注重德行，看来乔家富甲一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厚德方能载物嘛，而且那时干票号的，又没有密码又没有指纹识别的，全靠诚信，无德是难以让民众如此放心地把钱存到这的。院子里的屋舍部分填充了仿古家具，来展示乔家当年的生活状态，部分屋舍作为了民俗展览，对山西晋中一带的民俗、仪礼、商俗、民间工艺等方面都进行了详细的展示。游走在大院的回廊房屋之间，仿佛能够看到每日穿梭于其间的家人、长工、小姐、商客，与百年的风雨骄阳。

民国时期日寇入侵，乔氏全家到天津躲避战乱，大院就由佣人来看守。二战结束后内战仍然频繁，朝代也随之更迭，乔家人从此再也没有返回这里居住。

从乔家大院出来时已是中午了，听了导游的介绍，去了一家乔家后人所开的饭馆，大快朵颐了一碗刀削面外加一碗手擀面，在山西真是不缺面吃，且花样繁多。饭后直接前往曹家大院，一处明清晋商巨富曹氏家族的宅邸，距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

曹家大院又称三多堂，取多福、多寿、多子的寓意，是明清两代风格的传统民居建筑，占地一万多平方米，若从空中看，整体布局呈“寿”字型。曹家大院的设计也是以一条甬道分开的南北各三套的院宅，北面为多子、多福、多寿院排列，据导游介绍，曹家的老人住在东侧，当家的主人住在中间，而子孙小孩则住在西侧，寓意着福如东海和寿比南山。北面的三座主楼是曹家大院的精华，而主楼楼顶位于三多堂“寿”字型的顶头一笔，登上楼顶，就等于是站在了“寿”字最上头了。

曹家始祖曹邦彦，以卖砂锅为生，到第14代“三”字辈中有个叫曹三喜的，独闯关东做买卖，获利甚丰，当时所谓“关外七厅“均有曹家的商号。清兵入关，又把生意做到关内，先在太谷设号，向全国辐射。到道光、咸丰年间，达到鼎盛，大江南北都有曹家的铺面，达640余座，资产高达1200万白银，雇员有37000人，当时民间有“凡是有麻雀飞过的地方都有曹家商号”的说法。后又跨出国门，东到日本，北到莫斯科，西到巴黎、伦敦，把国内的茶叶、布匹输往国外，引进日本的钢铁，高丽的人参，俄罗斯的金属制品。曹家在山西和蒙古之间走出了一条“茶叶之道”。光绪甲午、庚子年以后由于战争、商业竞争、子孙的骄奢淫逸最终导致曹家大院的衰败。

不知是先看了乔家大院还是因为什么，这曹家大院虽然更大更气派，但游走其间，只觉得曹家有钱、有钱、还是有钱，始终无法从这偌大的宅邸中感受到其他什么能够走进心里的东西。从曹家大院出来后，又特意绕到正门去拍了张照片，照片中的正门可以用荒凉来形容吧，已毫无生气。

下午快近三点时结束了游览，上了中巴，前往平遥古城方向。一路昏睡，快要抵达时，已在车窗外看到了连绵的古城墙，和不时出现在城墙上面的小楼。待到入驻时，已近黄昏，很有特色的一家客栈，灰墙灰瓦大炕，与这古城浑然一体，毫无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