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自传5

本文学习、摘录自《富兰克林自传》 [美]本杰明.富兰克林 著 亦言 译

本杰明.富兰克林(1706-1790),功勋卓著的政治家,美国独立运动的领导者、民主精神缔造者、《独立宣言》的起草者,享誉世界的科学家,被誉为“美国的圣人”。此外,富兰克林还是一位著名的出版家、作家和社会实业家以及慈善家。他深受美国及世界人民的爱戴,成为举世公认的现代文明之父、美国人的象征。

他出生与一个普通家庭,但是他凭借着个人奋斗实现了崇高的理想,而且一直希望自己能更加完美,这种执着追求和坚韧不拔的精神也是后人宝贵的精神财富。而今最能体现他思想的莫过于他亲手写下的这本自传。

富兰克林自传5_第1张图片
富兰克林

第五部分

自传内容比较多的一部分,介绍了他一生中的主要工作和重要事件。

  • 扩大印刷生意;
  • 发明更暖和、更省燃料的火炉;
  • 发展慈善事业;
  • 创办宾夕法尼亚大学;
  • 英法在美洲发生战争,为英军提供后勤援助,期间产生了对领主国的不满;
  • 利用风筝做实验,发现闪电放电,开展电学试验。

我的印刷生意日渐红火,境况也越来越好。报纸的利润已经十分可观,因为它曾经成为本州和邻近一些州唯一发行的一份报纸。“赚到第一个100英镑以后,赚第二个100英镑就容易多了。”我才真正悟出这句谚语的道理:钱本身是能够大量繁殖的。

有些合伙经营的往往到结束时在争吵中不欢而散,而和我合伙经营的在结束时通常是皆大欢喜,这令我很欣慰。我认为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在签订合同时就把双方应有的权利和应尽的义务都做了明文规定,这样就避免了争吵的发生。因为在签订合同时,无论双方怎样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但由于在经营中各人所承担的事务各不相同,容易产生不平等的想法,从而可能引起嫉妒和怨恨,使得友谊破裂,合作无法继续下去,甚至还会引起法律纠纷和其他方面的不快。

一位在议会有几个朋友的年轻绅士,想接替我在议会的秘书职位,就对我说,议会已经决定在下一-次的选举中免除我的职务,因此他好心建议我辞职,这比罢免要体面一些。我回答说,我曾读过或者听过某个公务要员立下一条原则:从不去伸手谋求职位,但要请我任职我也从来不会拒绝。我说我赞成他定下的原则,并且在实行时给以一点小小的补充:我从不谋求职位,不拒绝职位,也从不辞职。如果他们要解除我的秘书职位,然后再安排给别人,他们解除好了。他们可以将我免职,但我将保留我的权利,在适当的时候向我的对手实施报复。此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要我辞职这一类的话了。议会在下一次选举时,我像以往一样,仍然当选,而且是全票当选。

这就好像一个人在大雾弥漫的天气里行走,看到他前后的以及田野两旁的人被雾气笼罩,只能看清楚在他附近的人。然而,他事实上也和别人一样,深陷于迷雾之中。为了避免这

本州和邻近的一些州内有许多户人家使用我发明的新式炉子,居民已经节省并且正在节省大量的木材。不过我婉言谢绝了“申请新式炉子专利”的提案,原因是我在这个问题上遵守着一条原则,那就是:既然别人的发明已经使我们受益匪浅,那么我们的发明能给予别人一点奉献,何乐而不为呢?我们在这样的事情上应该慷慨大方才对。

我可以再次把精力集中到建立学院的事情上来。首先,邀集一些热心的朋友共同谋划此事;接着,我撰写并出版一本小册子,题目为《宾夕法尼亚州青年教育之建议》,并免费赠送给在当地比较有影响的人。等到他们对这件事情有意向时,我就开始着手为筹建学院进行募捐。他们捐款每年一次,分5年交清。我认为,采取这种分散交款的办法,捐款的人会更多一些。......我在建议书的序言部分做了这样的说明:兴办学院的发起人并不是我,而是一些具有公益精神的绅士。因为按照我贯的办事原则,凡是公益事业,我尽量避免说自己是什么创始人。......章程拟订好并经大家签字以后,租了一所房子,聘请了教师,学院就正式开学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大概也是1749年的事情。......管理委员会既没有能力募集新的捐款来支付地租,又没有办法偿还建造房子时所欠下的其他债务,因此陷人极大的困境。此时的我既是房屋建筑管理委员会的委员,又是学院董事会的成员,所以有很好的机会在两方面斡旋,使得双方能够坐在一起交谈,最终达成了协议。按照协议,双方同意将房子转让给学院,后者负责偿还债务,并且必须永远保留一个大厅供临时布道之用一这也是当初建造这所房子的初衷,同时开办一所免费学校,使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够接受教育。......这样就成立了现在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学院已经创办近40年了,找一直是董事会的成员。我深感欣慰的是,能够看到很多年轻人在这里接受教育,增长才干,成为杰出的人才,服务人民,为国争光。

在发动捐款之前,我需要在报纸上撰写文章,就这件事向人们制造一些舆论——我对待这类事情习惯于这样处理,而其他人却忽略了这一点。

吉尔伯特.坦南特来找我,要求我支持他募集资金,建造一所新的教堂供长老会教徒聚会之用。我不想过多地搞募捐活动,担心会引起市民的反感,因此我拒绝了他。接着,他希望我能根据自己的募捐经验为他列出那些常会慷慨解囊、热心公共事业的人的名单。我想,那些人当初曾好心地帮我募捐,现在我又让他们受到其他恳请者的纠缠,这样做实在是不仁义,因此我也拒绝了。后来他希望我至少帮他出出主意,这次我答应了。“出主意我倒愿意,”我说,“首先,建议你去找那些你认为愿意捐款的人;其次,找那些你不能确定是否捐款的人,并且让他们看看已经捐款者的名单;最后,对于那些你认为肯定不会捐款的人也不要忽略,因为你对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满心欢喜地对我表示感谢,说会采纳我的建议。他确实按照我说的做了,去恳请每一一个人,结果所得款项超过了估计。他用这笔钱建造了一座宽敞典雅的教堂,这座教堂如今仍然耸立在拱门大街。

或许有些人认为,这些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但人类并不是依靠老天突然的恩赐获得幸福的,而是凭借日常生活的点滴利益积累而成。如果你能教会一个穷人修面,并且可以将剃刀保存好,比起送给他1000个几尼更能够使他生活幸福。因为他很快就会把你给他的钱用光,留下的只会是愚蠢花钱后的悔意。可是前者就不同了,他避免了常常等待理发的烦恼,不用再忍受理发师那双不干净的手、难闻的气息以及迟钝的剃刀了。他可以自己修面,不受时间的限制,还能天天享受用锋利的剃刀刮胡子的乐趣。

对统治者来说,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们通常不愿意自找麻烦去考虑或者实施新的计划。那些对大众最有利的措施,往往并非来自于统治者的先见之明,而是形势所迫造成的结果。因此,历史上犯过此类错误的帝王将相简直是数不胜数。......环顾四海,有几人能识得善己!识得善已而奋起直追者又有几人!

根据我的观察和体会,那些喜欢争论和爱与人辩驳的人,办起事来往往并不顺利。即使有时候胜利了,也从来不会得到别人的好感,而对他们来说这一点更有价值。

我深知自己与一名职业军人争辩军事问题有点不大合适,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次(英法在美洲的)战争的失败使得美洲人开始思考:英国常规军的勇敢是深受我们尊重的,可是这种尊重究竟还能否靠得住呢?从初次登陆到到达居民居住区的途中,英国军队肆意掠夺居民的财产,使得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居民一有抱怨,他们就加以侮辱、谩骂和虐待,横行霸道。即使我们真的需要保护,我们也不需要这样的保护者,上述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我从对这件事的观察中获得这样一些感想:一个人有事情可干,内心就会感到快乐,原因是人在工作时心平气和,精神愉快;如果白天工作得非常满意,晚上也会过得很开心。如果一个人一天到晚无事可干,就会老是争论不休,干什么都不合心意,整天郁郁寡欢。由此我想起了一位船长的故事:他规定手下的人不停地干活。有一次,他的副手对他说,所有的事情都干好了,实在没有什么活儿可干了。“那这样好了,”船长说,“叫水手们把铁锚冲洗冲洗吧。”

我们有一位热心的随军牧师——长老会的比蒂先生。他向我抱怨说,士兵们大都不理会他的祈祷和训教。士兵们被招募入伍时,曾经得到这样的允诺:除军饷和粮食外,每天供应他们一定量的甜酒,分早晚两次分发,还要按时。我发现王兵们领酒都非常准时,因而就向比蒂先生建议:“你是军中的牧师,让你去干分发酒的事,好像不太合适。但是,如果你在祈祷完之后再分发甜酒,他们肯定都会来听的。”他觉得我这个建议不错,从此就干了分发甜酒的差事,他带了几个帮手替他量酒,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之后,来听他祈祷的人多了许多,还很准时。这件事让我感受到:对不参加祈祷的士兵来说,这个方法比军法处置要好得多。

我是这样回答他的:感谢上帝,我的境况还不算糟,暂时还不需要领主的恩惠;作为议会议员,我也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恩惠。不过,我和领主并没有个人的恩怨,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领主提出的措施对公众有利,我都会强烈支持并热情执行的。我过去之所以有反对意见,主要是由于领主极力推行的那些措施,显然是仅仅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的,但却极大地损害了公众的利益。我非常感谢总督对我的坦诚相待,我会尽我所能促使政府的工作顺利进行,但同时也希望总督不要像前任总督那样颁布一些损害公众利益的法令。

关于“电学”方面的论文,我决定不去争辩,让文章去说话。与其为已经做过的实验辩解花费时间,不如把时间用来做新的实验。

邮政局的工作使我在这一年里有了一次去新英格兰旅游的机会。那里的剑桥大学主动授予了我文学硕土学位;以前康涅狄格州的耶鲁大学也给过我类似的荣誉。因此,尽管我没有读过大学,但却得到了如此殊荣。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考虑到我在电学方面的改进和发明。

我叙述上面事实的目的是要说明我下面的看法:人们普遍认为,由于造船技术不够完善,一艘新船制造成功后,只有试航以后才能知道其性能究竟好不好。如果你倾尽心力模仿艘性能良好的船来制造一艘新船,事实上只会适得其反,根本造不出出色的船。......我想这其中的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不同的水手在装卸、装备和驾驶方面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那套办法处理。不同的船长对于同样一艘船的装载会有不同的判断和命令,这就使得船航行的速度有快有慢。另外,一艘船从建造、出海到航行操作,往往都是由多个人一起进行的。一个人造船身,一个人负责装备,第三个人装货驾驶——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和体验,因此不能从全局出发,那么,也就不能够得出公正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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