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小院之青葱岁月（2）

系列二      夜半惊魂

女孩子多的地方会怎么样，会吸引男孩子。

小院里一共住着八个女孩子，除了房东的大女儿褚晶晶和张家老五已经名花有主了，剩下我们六个，年纪相仿，刚刚走出学生门，刚刚走上工作岗位。每天晚饭后，小院就会像炸开了锅一样。

平房家家相连，院院相接。即使有高高的院墙，也一样隔不住这个小院里八个女孩子的歌声，笑声，吵闹声。

七月的傍晚，洗去一天工作的繁尘，我们坐在院子里，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有时也走出小院，去胡同外的空地去打羽毛球，有时还回顾一下儿时玩过的游戏。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无关美丽，自然而然就是一道风景线。

渐渐的有利用各种借口来小院的男孩子，他们先是找房东的女儿，以邻居的名义，慢慢地跟我们搭讪，然后经常出入，一起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娱乐八卦，一起打羽毛球，一起做游戏。

这栋平房前，也就是在我们住的房间前，挨着胡同，是一条长长的胡同，因为房子整齐，胡同通到两边的马路，并不是那种不规则的七拐八拐的。

我们房间旁边是大门，进门时路过小窗户，窗户挨着炕。对着院子，与上屋相对着大窗户和门，窗口都有铁筋，很安全的。

夜深了，挨着我的小李子把我推醒，我刚要说话，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南南，你别出声！”她压低声音说，因为太低，像不是在屋里说话。

我一下子就醒了。

她把手松开，嘴里还“嘘嘘”地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靠着墙，她在中间，小叶子不在家，夜班去了外站。

“你往窗口看。”她正对着我，我正对着隔着屋地的大窗户。“我看不清，你说，那是不是个人？”她是近视眼，这深更半夜眼镜在桌子上。

其实，此时她不说，我也已经惊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说那个窗口，借着外面昏昏的光线，我已经看出那里站个人的轮廓。

“是。”我颤抖着回答。

“怎么办？”她也在抖着。

“看看他干什么？”我忽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因为门是锁着的，窗口有铁筋，他不管是什么坏人，都进不来的。再说这个小院，上屋都有人，邻居也近，就是他有能耐破窗而入，我们喊也来得及。

不知小李子看了多长时间了，尽管她眼睛不好使。她是怎么奓着胆子翻得身来叫醒我的，但现在已经没有胆子转过去了。背对着窗户，依然能感觉她在害怕，她紧张地呼气喷在我的脸上，我一直在盯着那个人影。

“他还在吗？”她问。

“在，一动不动。”我说。“棍子还在吗？”

“在小叶子褥子底下，现在不敢够。”她声音又抖了，哆嗦着说。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都感觉到对方的冰凉和手心里的汗。

我依旧死死地盯着。

因为窗子是开着的，这时，那人影伸出一只手，他正在够窗户旁边挂的皮夹包，其实那只是我姐夫去外地给我带回的牙具包，黑皮的。眼看他摘下来了，正在往外移动。

我忽然想，那个包里虽然没有钱，可那也不是普通的东西，同事们都没见过的。我不想让他就这么在我眼皮底下，就这么眼睁睁地得手了。

“放下！”我用尽全身力气，可着嗓门儿大喝一声。

我想他一定没想到，屋里的人在看他。也可能我这大粗嗓门吓着他了。

“当啷”一声，包脱手了，窗台上摆着化妆品，洗涤用品等瓶瓶罐罐，被包砸的“叮叮当当”乱响，掉到窗台下的脸盆里，“噼里啪啦”又一振响。

那人一愣神，转身往胡同跑。

“往哪跑！”我见他跑，我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又大喊，在他经过我炕里小窗时，窗户是关着的，因为挨着炕，我和小李子同时爬起来，使劲敲玻璃，嘴里还爆着粗口。

看着那人影猫着腰冲出大门，听见胡同的奔跑声。

这时，上屋两家的灯都亮了。邻居也有了灯光。

我俩这时坐在炕脚，先前喊的力量已经没有了，就剩下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挺了一会，我俩拿起棍子，下地就往上屋跑，进屋时，见到褚家姐俩，话都不会说了，炕都上不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天天分析案情。

那天大门他是怎么开的？他一定是来过的人，因为他很明确那个包的位置，证明他看见过，他跑时在小窗口猫着腰，说明他知道这个窗户挨着炕，他知道躲避窗户。按着他的个头，宽度，分析最近来过小院，打过羽毛球的人……

范围不断扩大，又不断缩小，确定后又否定。

那些跟我们一起讨论的男孩子，都像， 都不像。

结论是，没有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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