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我还是站网络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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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摔狗案进入人们的视线后,身边很多不喜欢动物、不养狗的人都愤怒了,纷纷议论谴责摔狗者。后来,摔狗当事人含泪公开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日剧《金牌女王》中,女主在监狱里演讲的时候说:“很多(犯)人都不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忏悔,唯一悔恨的只是自己被逮住,为了让审判对自己有利,他们会演一些令人作呕的小把戏。这样的小把戏,被害人家属一眼就能看穿。


“不给(钱)就冷死它”

“我女不喜欢,就杀了啊”

“明天给你发个剥皮的视频”……


看到被曝光的那些聊天记录,无论是不是养狗的人都感到愤怒。不知那位何女士在勒索、威胁恐吓、扬言要找人强暴狗主人的时候,她究竟是在屏幕背后享受折磨别人的快感,还是眼泪汪汪地在心里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微博评论中对摔狗者的谴责声里,有一种声音:你们对她网络暴力、在她门口扔垃圾、摆花圈,就对了吗?


我不赞同送花圈、丢垃圾、诅咒其亲属等行为。然而何女士凭自己恶劣人品犯下的恶、引发的公愤,几滴眼泪就能抵消?


这一次,我要站网络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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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搜索“网络暴力”的定义:

网民在网络上的暴力行为,是社会暴力在网络上的延伸。借助网络的虚拟空间,用语言文字对人进行伤害和污蔑。


侵占财物、敲诈勒索、威胁恐吓狗主人、摔死狗毁坏他人财物,还有被扒出曾经诈骗学生钱财后跑路……这些是污蔑?如果她早些得到法律的惩处,网友是否还会如此愤怒?


东野圭吾的《彷徨之刃》一书中,主人公女儿被强暴、凌虐致死。犯下罪恶的三个年轻人因为是未成年人,法律无法判处死刑,于是他决定亲自复仇。最终,这位父亲并没有完成为女儿报仇的心愿,而是死在了警察的枪口之下。


2016年9月,德国柏林一个难民营里发生的惨剧堪称是现实版的《彷徨之刃》,一位6岁小女孩被一个27岁的难民强暴,事后女孩父亲得知消息后愤怒不已,持刀前往其住处寻仇时,被赶来的德国警察当场开枪打死。事后,犯罪难民仅仅被判刑20个月。


如果不是遭遇不公、悲愤难平,如果不是信仰崩塌,谁愿意背叛自己的灵魂、拿起屠刀化身成魔?


2016年4月的于欢案、11月的江歌案先后通过网络进入我们的视线,于欢案被刷上微博热搜的时候,点赞最多的热门评论之一是:如果我是于欢,我一定也会那么做。而江歌案被大家关注的时期,一篇名为《孩子,我宁愿你不善良》的文章也迅速刷爆了朋友圈。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可面对那些警察也管不了、法律治不了的人的时候,受害者该怎么办?是幻想他们的良知、道德让其幡然醒悟、自我忏悔?还是自我安慰一句“贱人自有天收”、等待雨季来临时他被雷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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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无问西东》中有这样一句台词:这个世界缺的不是完美的人,而是从心底给出的真心,正义,无畏与同情。


对公平正义的向往,从古至今都根植在华人的血脉里,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华人的武侠文化。


“止戈为武,仁义为侠”。虽曾被法家批判“侠以武乱禁”,却更被后世所推崇:从司马迁的《游侠列传》到李白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从盛唐边塞诗派到“明清八义”,再到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和90年代影响了一代人的武侠剧……匡扶弱小、邪不胜正,成为一个民族的精神追求。


你我皆凡人。对现实中的普通人而言,我们没有权势去左右事件的结果,也没有武侠小说中的盖世神功去行侠仗义。于是,当心中的底线被触碰的时候,当始作俑者逃离法律的制裁的时候,我们能做的,仅仅只是通过网络发声表态而已。


法律多数时候只是道德的底线,所以那些活在道德底线和法律之间空隙的人,就可以既不受法律制裁、也不受内心道德谴责,心安理得地做尽损人利己的事了?法律照不到的缝隙拿什么去填补?


于是,在罪恶与光明之间的灰色地带,网络暴力成了最有效的补充。这场摔狗案引发的“网络暴力”讨伐背后,既反映出法制的不完善,也有投射出公众心中道德底线被触碰后,对公平正义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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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约翰福音第八章第七节里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我不想拿石头打她,也不想爆粗辱骂她。但是对她的含泪道歉,我无法同情。同情早已给了无辜摔死的狗狗和被精神折磨的狗主人,实在分不出多余的贡献给这几滴在舆论压力下流出的液体。


网络暴力就像一把刀,存在即合理。(刀)最大的区别在于如何使用:罪犯用来杀人,厨师用来切菜烹饪,医生用来做手术救人。


假如窦娥和我们一样生长在现代社会,假如她的冤情被网络曝光的话,她的结局是否还会是血染白绫、六月飞雪?如此看来,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网络暴力倒不一定是件坏事,适当的网络暴力反而能填补法律和道德之间的缺失。然而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面对法律的空白、受害者受到的精神伤害,除了通过网络呐喊发声,我们无能为力。与其谴责那些将暴力延伸到现实的人道德败坏,倒不如说是其无力感的长久压抑和宣泄。


适当的网络暴力,是对那些法外逍遥之人最好的款待。但我们更渴望的,却是一个法制健全,永远无需动用网络暴力就可以严惩施暴者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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