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万农民正在田里“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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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村新职业

作者：小贝

校稿：猫斯图 / 编辑：帅帅

中国人对农民生活的想象，基本有两种形态：

一种是源自陶渊明文学的，由李子柒演绎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闲云野鹤的幸福生活；另一种则是源自杜甫文学的，常见于乡土作品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生活。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农民的生活从来都不容易

（图片：图虫创意）▼

人们对农民工作的想象，也无非是插秧、播种、放牛、施肥、摘果这样与农村生产密切相关的劳动，或是进城成为农民工和服务业大军中的一员。

但事实上，在当今的中国农村，已经出现了一种新兴的职业。从事这项工作的农民们，确实在田间地头闪转腾挪，手中拿的却不是锄头而是一台手机。

他们现在被叫做“农人主播”。

农人主播带货忙

张加成今年59岁了，是甘肃礼县的一个果农。

城里人到了这个岁数已经是等退休的年纪，张加成却闲不下来。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去自家果园里照顾果树。到了采摘季节更是忙碌，存不住的苹果需要尽快采摘清运，才能保证到了水果店的品质不下降。

但辛勤的劳动却并未给张加成带来太多收入。由于礼县位于陇南山丘深处，交通十分不便，过去果农的苹果交易主要依靠本地销售和少量集中采购。在张加成的记忆里，靠苹果年收入200元的年景也有，那时候的日子过得是真苦。

山丘地形起伏大

成为阻隔农产品对外销售的天然“屏障”

（图片：那风 / 图虫创意）▼

在贫穷中却必须忙碌的老张对女儿也有一份歉疚。他很遗憾没能让女儿读更多的书，而是在高中毕业后就被迫去了北京上海打工。

转机发生在2019年，老张在礼县上了一堂淘宝直播培训课，凭着一股勤奋学习的劲儿学会了摆弄手机，成了当地年龄最大的农人主播。在手机镜头下，他带着观众们看自己照料果树的情景，还在苹果成熟时向大家推荐自家苹果，没想到一个丰收季净赚了10万元。

如今，老张在家添置了轮车、电动车、小汽车，还把女儿叫回了陇南，让她也接班做农人主播，以后做个电商老板娘，继承父亲夙愿，带着家里脱贫致富。

“我想把淘宝店铺留给她，传下去。”老张说到这，笑了起来。

来自浙江衢州的陈家胜也是这场农人直播热潮的受益者。

他家有一种祖传的手工面条技术，在当地小有名气。但由于衢州同样位于山地当中，交通不便，经济在省内也不算发达，他始终没有找到打开面条销路的办法。

但在接触了淘宝农人直播以后，陈家胜直播间的粉丝都被他手里的面条吸引了，来自全国的吃货订单蜂拥而至。陈家胜上播一次，就能卖出1000斤，相当于过去一个月的量。这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也让他做起主播越来越有自信了：“第一次做直播很紧张，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现在经过练习和学习，已经很熟练了。”

了不起的乡村，了不起的主播

（荣获“衢州老字号”认证）▼

还有些城里人也因着这股热风下乡变成了农人主播，比如来自云南昆明的黄英。

她本是一位导游，但随着年龄增大，辛苦的导游工作逐渐让她有些难以承受，遂决定转行做主播。在经历了初期艰难的摸爬滚打后，黄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赛道——做一名淘宝农人主播。

导游时练就的口才和对当地环境的熟悉，很快让她成为了淘宝直播红人。她每天游走于云南各地的野生菌市场，带着全国的观众们领略云南丰富的菌菇品种，并负责对接农贸摊主和感兴趣的观众，把这些原本只有云南人才享受得到的鲜菌发往全国。

云南主播“乡村阿姐”直播逛云南野生菌市场▼

直播间的粉丝们亲切地称呼黄英是“乡村阿姐”，还感谢阿姐为他们带来了视觉和味觉上的享受。

赋能扶农谁在行

据统计，像张加成、陈家胜、黄英这样的农人主播，目前在全国已有9万多人。他们大多出身贫困地区的农户家庭，做了半辈子农活，却在2019年4月以后突然搭上了直播带货的快车。

村播“大晶”在农户家中直播

将滞销的玉米和桃子售卖一空▼

放眼世界，这似乎是只有在中国才会出现的商业奇观。但奇观并非一日建成，也不是凭空出现的。农人主播的异军突起背后，是一群互联网人的不懈努力。

2019年3月30日，淘宝直播宣布淘宝“村播”计划拉开序幕。当时他们计划在全国100个县培育1000名月入过万的农民主播，用电商直播的形式助力农产品的推广和销售，在让有潜力的主播们赚钱的同时，也让乡亲们脱贫奔富。

（淘宝直播盛典上正式启动村播计划）▼

张加成所在的礼县，就是国内第一批“村播”试点县。

但是要让农民用城里人喜闻乐见的方式播节目并不简单，截然不同的语言习惯、面对镜头的紧张状态、说不出口的推销话术都有可能毁了直播，所以适当的培训至关重要。在礼县，淘宝的推广人员进行了9次线上线下的培训，培育农人主播120人，并带着20多种农产品进了直播间，成交额超过1000万元。

而在专题培训的基础上，淘宝又总结经验，进一步推出了专门的农人学院。衢州“村播学院”就是全国第一例，面条师傅陈家胜就是这家学院的首批毕业生，他对镜头的焦虑就是在学校导师的带领下克服的。

陈家胜（右一）在“村播学院”直播间练习直播卖面条▼

迄今为止，这所学校已经培养了1000多名农人主播，其中年龄最大的已经67岁。他们不仅能把学到手的技术带回衢州各地，还能借用基地的专业直播间展示自己村的农产品。在当地带头人的眼中，直播带货确实是地方脱贫的灵丹妙药，一个村只要出上那么几个“水果李佳琦”、“蔬菜薇娅”，就能盘活全村的经济。

新农人主播基地和学院

连续获得央视《新闻联播》、《人民日报》点赞▼

淘宝对这些农人主播的赋能还不止于此。

在教会大家直播技巧的基础上，为了加强农人与消费者的联系，淘宝还让主播、明星参与直播，一起助力脱贫攻坚。比如在疫情刚刚结束的4月中，湖北商务厅厅长带领30多位县长走进淘宝直播间，呼吁大家为湖北下单，最终销售额达到6000多万元。在7月15日的阿里巴巴脱贫攻坚公益直播上，更有10万专业主播、商家都拿出1小时来参与公益助农直播活动，卖爆了52个贫困县的农产品。

各路明星大咖加盟，为公益直播助力▼

平台还为这些主播提供了专项扶持和大量能够吸引消费者的专题活动。8月24日开幕的丰收购物节就是其中很重磅的一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全国将有100万场为家乡带货的淘宝直播上演，覆盖超过1000个农业县域。

时值丰收季节，预计将有8亿消费者将通过手机屏幕感受全国农民丰收的快乐。

而在直播之外，物流供应链保障或许更加重要，这对生鲜农产品来说尤其重要。电商经验丰富的淘宝组织专项小队，为曾经交通不便的贫困地区带去了专业的物流服务，保证货品能准确送达消费者手中。

成堆的水果箱里装着多汁可口的石榴

大力发展农村物流有助于提升产品品质

（图片：alllphoto / 图虫创意）▼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淘宝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培养了9万多名农人主播，覆盖了全国全部省市自治区的270个县级单位，帮助无数村庄走进了城市消费者的视野。

陕西咸阳武功县建起西北第一个淘宝农人主播基地▼

打通渠道连城乡

农人直播活动切切实实地改变了一个个农村小家庭的梦想，也在更高的层面重塑着中国的城乡关系。

在过去，农村和城市之间的联系主要由两种形式构成：由大量中间商层层转包批发的农产品贸易，和农民进城务工。这分别代表着农村向城市输送的物流与人流。

由于农产品经过多次中间商转手

价格变贵的同时，品质也大打折扣

（图片：xuanhuongho / 图虫创意）▼

但在这两种模式中，农村显然都是弱势的一方。

中间商在经手农产品时，对收购价格极尽打压之能事，农民收入得不到保障，一年靠农产品获得的收入不过几百数千元。而当农产品抵达城市之后，又被层层加价，消费者被迫用原产地价格数倍的价格采购，货物还未必新鲜。

农村的收入被压制，越来越多的农民无法忍受老家的生活，只能背井离乡来到城市打工。且不说他们能以何种形式在城市落脚，农村的老龄化、空心化和农村儿童的空巢化也早就成为了社会问题。

通过农人主播打通过去由中间商垄断的渠道，让破除农民和城市消费者之间的信息壁垒，几乎是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从刚才介绍的几位农民的生活改变中，我们也确实看到了农人主播对小家庭和村庄经济的拉动作用。

快来康康有没有来自你家乡的农民网红

（左右滑动解锁更多海报哦）▼

更深看一步，那9万名受过专业训练的农人主播的价值，又何止于带货呢？他们在培训班中受到的教育，其实是一套互联网思维和与城市用户沟通的话术，了解了这种新思维模式的农民是一颗颗宝贵的种子，他们会带领乡亲们一同拥抱城市，与互联网保持连接，有效地引起更多城市用户的注意。

农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中国改革开放就是由小岗村的那群农民吹响了号角。农人主播们今天能用新知直播带货，明天就会自行发明更多拉动经济的办法。对此我们还缺乏足够的想象力，不知道它会以什么形式呈现，但不用怀疑，只要农村有了思想的种子，这一切就一定会发生。

直播带货，把山货带到外面的世界

农民心里乐开了花▼

而当越来越多的城市消费者了解了农村的真实生活，关注到了农民充满活力的生活，也就会有更多人主动参与到农村扶贫事业当中，携手农民尽快地融入城市分工。

对于淘宝“村播”来说，以上这种种或许只是副产品，但真当它们发生的时候，亲眼见证它的所有人都会感到欣慰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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