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底是谁害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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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聚焦于生活里的智慧、温暖的桌子 来源丨闲时花开(ID:xsha369)



夏晓棠清楚地记得,2019年的七夕,是8月7日,立秋前一天,太阳依旧毒得热死人。
她利用午休的时间,去单位旁边的商场,买那套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蕾丝内衣: 离婚三年了,她每到生日和七夕,都会给自己买套好内衣。 那套内衣不便宜,又薄又小的两件,要1000多,一下花掉她工资的五分之一。 她已经33岁,终于学会讨好自己,知道里子比面子重要,自己的感受比外人的评价重要,过得舒展比看起来圆满重要。 买完内衣,夏晓棠坐着扶手电梯下来,漫无目的地看着商家花花绿绿的七夕促销广告。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人焊住: 刘大志! 刘大志正乘坐旁边那部滚动上来的扶手电梯,缓缓地向她走来,就像从另一个平行时空里,穿越而来一样。 他胖了,头发短了,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但他确是刘大志无疑。 夏晓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紧紧地抓住电梯的扶手,一个激灵挺直了后背,惊讶地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早就看见了她的刘大志,笑吟吟地用手指了指商场一楼的咖啡店,意思是: “你在那儿等我。”
夏晓棠不知道怎么走进咖啡店的。 她只知道,她刚坐下来,刘大志就缓缓坐到她面前。 紧张、 沉默、 惊喜。 还有一点点,不知所措。 “逛街?”他歪着脑袋问。 “嗯。”她看看他,又赶紧把目光躲开。 “买的什么?”他盯着她手里小袋子问。 “内衣。”她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又觉得有点不妥。 “哦。”刘大志用手摸了摸下巴。 他还是爱说“哦”,还是习惯性用手摸下巴。在他害羞的时候,在他不知道怎么接话把儿的时候。 “你怎么回来了?”夏晓棠问。 “也没什么,就是回来看看。” “什么时候走?” “暂时,不打算走了。” “那你老婆孩子呢?” “离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夏晓棠脑袋一片空白: 刘大志也离婚了? 他怎么也离婚了呢? 怎么大家都特么地离婚了呢?


夏晓棠遇见刘大志那年,19岁。 她放暑假回来,才知道她妈把家里二楼的三间房,都租出去了。 “你不在家,你弟住宿舍,房子空着不是空着,租出去,一间200块,一个月就是600块。”夏晓棠她妈,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说。 “你让我回来住哪儿啊。”夏晓棠看着自己二楼的房间,如今住着一个瘦高瘦高的小伙子,而她弟的房间,还有书房,如今租给了一对装修工夫妻,问她妈。 “你不就回来一个多月吗?在客厅凑合凑合就算了!你弟回来,和我们睡!” “妈,我都19岁了,不是小姑娘了,你让我睡客厅?”夏晓棠强压着内心的火。 “睡客厅怎么了?我小时候,还睡过牛棚呢!你们这代孩子,就是掉进福窝里,还不知足!”夏晓棠她妈气鼓鼓地说,“都是被惯的!” 夏晓棠倒想问问她妈,到底怎么惯她了。 从小,她就没穿过一件新衣裳,穿的全是她表姐表妹不要的; 她想学跳舞,老师说她是好苗子,她妈嫌贵,却偷偷给她弟报这班那班,把钱糟蹋了,也没见学个名堂; 她从中学起,就开始勤工俭学,去饭店当服务员,去超市当收银员,挣来的钱却被她爸偷走在牌桌上输光,她哭着让她爸还钱,还被她妈打了一顿; 她高考填报志愿时,想学法律,想给自己还有更多人维权,他爸妈非让她上本省的师范,理由是收费低,离家近。 “你们惯过我吗?你们没有一个人爱过我!” 这话,夏晓棠也只能在心底说说。
自己的房间,被妈不打招呼地租出去了,这让人窝火,但租她房的那个小伙子,看起来挺顺眼的。 他身高一米八多,长得清瘦耐看,侧面看有点像刘德华:俊是俊,但一看就是苦出身。 有时,在客厅里,在楼梯道儿,在门口撞见了,他冲夏晓棠微微一笑,脸一红就闪开了。 有天,夏晓棠到二楼阳台上给花花草草浇水,看见他在那儿汗流浃背地在组装一堆破电脑零件。 “你多大?”夏晓棠先开口。 “21。”他头也不抬地说。 “你卖电脑的?” “是,我表哥的店,我给他打工。” “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两三千吧。” 那是2006年,两三千也不少了。 他叫刘大志,老家在这个城市下属的一个乡镇,他爸妈开个农资店,他技校毕业,很早就出来工作了。 刘大志每天早上,6点多就骑着自行车去工贸电脑城,晚上八九点才下班回来。话很少,人安静,有时躲在房间里,鼓捣电脑,有时坐在阳台上,弹吉他。 这让夏晓棠很有好感: 她喜欢安静的人,不像她妈那样聒噪。她喜欢弹吉他的男生,不像他爸他弟那样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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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和刘大志熟起来,还是夏晓棠的爸妈,带着他弟出去旅游了,留她一个人在家。 肠胃不好的夏晓棠,晚饭后吃了冰箱里的一块西瓜,肚子就开始绞着疼,上吐下泻,把胆汁儿都吐出来了。 急性肠胃炎,引发严重脱水和高烧,让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屋里没有一个人,干装修的那两口子还没回来,只有刘大志屋里的灯亮着。 她在楼下喊他,他二话不说,把她抱到自行车上,驮到巷口的诊所。 她输上液,让他走,他不走,安安静静地陪她两个多小时,又默默不语地把她驮回来。 坐在他自行车后面,闻着他汗衫上那种混合着汗味和男人味的气味,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夏晓棠神使鬼差地抱住了他的后腰。 他身子一颤,拼命蹬着自行车,到了他们住的家门口,他迟疑了一下,又驮着她走了。 多年后,夏晓棠都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圆,夏风很热,沉默的刘大志骑着破旧的自行车,载着病恹恹的她,围着她家住的那个城中村,一圈又一圈。
就这样好了。 因为害怕她爸妈发现,俩人只能搞地下情: 在家装作不认识,约着在外面见。 刘大志骑着自行车,载着夏晓棠去河边,去公园,去游乐场,去吃烧烤,去看电影。 夏天的晚上,热浪散去,凉风习习,夏晓棠喜欢反身侧坐在刘大志的自行车后座上,搂着他的腰,看街上的流光溢彩的车水马龙。 “刘大志,你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我什么?” “什么都喜欢。” “真的吗?” “真的。” “假的吧?” “假的。” “你这个小坏蛋。” “你才是小坏蛋。” 嗳,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说了一遍又一遍车轱辘话,但就是不腻。


很快,夏晓棠就要回学校了。 返校前的那晚,刘大志给她买了一个翻盖的摩托罗拉,还是彩屏的,挺贵的——夏晓棠一直用她爸的旧手机,没买过新的。 “你对我真好。”在河边,夏晓棠依偎在刘大志身边说。 “你这么好,你配拥有好东西。”刘大志说,声音里有点感伤。 “你怎么了?”夏晓棠听出异样。 “我……怕。” “怕啥?” “怕你到学校,被人抢走了。” “你这个傻瓜。”夏晓棠把头往刘大志怀里钻了钻,“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没有读过大学,配不上你。” “你配,你配拥有好东西,包括我。”
夏晓棠抬头,用颤抖的嘴唇堵住了刘大志的嘴。
回到学校后,夏晓棠天天和刘大志发短信。 刘大志忙,但总会抽空回给她:“碰见了喜欢的书和衣裳,你就买呗。钱不够,我给你,刚发了工资。” 夏晓棠长这么大,没人这么宠过她,包括用钱方面。 原来,被爱着的感觉,这么好。 但她知道,刘大志挣的每分钱都不容易,她不要他的钱。 她学习好,有奖学金,周末干了两份家教,够自己的伙食费了。 她用打工的钱,给刘大志买了条万里马的皮带,她想把他牢牢地拴在身边一辈子。
寒假再回来,刘大志已从夏晓棠家退了房。 这是夏晓棠的主意:租她家房子,俩人见面不方便。 有天,刘大志买了火锅,约夏晓棠晚上来吃饭。夏晓棠去看电视,刘大志在刷碗。
那晚也是 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很仓促,但很深刻,一辈子也忘不了。
“晓棠,你说你爸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俩人搂在被窝里时,刘大志摸着夏晓棠的后背,问。 “同意不同意,我毕业就要嫁给你。”夏晓棠贴上来。 “我觉得他俩不会同意。他们肯定希望你找个有面儿有钱的人。”刘大志说。 “啥样的人,也比不上你这样的人。”夏晓棠得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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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夏晓棠的爸妈,知道他俩好的事儿,刘大志家出了大事儿。 刘大志的爸爸开着三轮车,从县城进化肥回来,刹车失灵撞死了人,虽说不是有意,但还是被公安抓走了。 被撞死的人,也是附近村上的壮劳力。受害者一家人,把棺材摆到刘大志家大门口,张口就要50万赔偿。 刘大志连夜回了家,求爷爷告奶奶地陪她妈找亲戚借钱,东拼西凑才凑了30万,刘大志他爸还被判了3年。 刘大志的弟弟妹妹都还在读书,这个家的重担,全都落在刘大志身上。 “晓棠,我要去广州了。”刘大志给夏晓棠打电话,“那里挣钱比家里多,我得……还账。” “行。”夏晓棠在电话里哭了,“你照顾好自己,我放假去广州看你。”
刘大志去了广州,开过铲车,倒卖过电子产品,还把香港那边的货,倒腾到内地来卖,后来还跟着劳务公司在印尼待过一年,反正就是啥挣钱干啥。 夏晓棠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夏晓棠清楚的是,自从刘大志他爸出事儿,刘大志就变了,他和她联系得越来越少了,也不怎么接她的电话了。 “你喜欢上别人了吗?”夏晓棠问他。 “没。” “那我为什么老感觉你躲着我?” “我忙呢。” “你都一点儿也不想我吗?” “……” “你特么地说话啊!” “晓棠,咱们,分手吧。” “我不分!我要去广州找你!” 夏晓棠呜呜呜地哭了。 老天爷太残忍了,残忍到把唯一毫无保留爱她的人,也逼上绝路,逼着他从她身边离开。
大四那年,夏晓棠利用实习期间,学校管得松,去广州找刘大志。 她想在广州找工作,想和刘大志在一起,她不嫌他穷,她这辈子认定了他。 夏晓棠她妈知道后,气得要烧房子: “你脑子进水了,你一个大学生,嫁给一个穷打工的?爹还坐牢的那种!老娘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要是敢嫁给刘大志,先和我断绝关系!” 父母的反对,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刘大志也撵她走:“晓棠,你回去吧。” “我不走。” “你走。” “我就不走!” “晓棠,你能不能看清现实!”刘大志恼了,“我,一个穷打工的,连大学都没读过,家里还有外债,你跟着我,是要一辈子受苦的!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我不怕!” “晓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骗人!” “我不骗你,我已经和人家睡了!” “你把她领到我面前看看!” 刘大志果然领了一个女孩过来,他们一个乡镇的,也在广州打工。 “刘大志,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账!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货!”
夏晓棠哭着扇了刘大志一个耳光,坐上深夜的火车,回了学校。


大学毕业后,夏晓棠回到家乡,考进了一所中学当老师。
24岁时,她结了婚,丈夫是个警察,比她大3岁,长相一般,家庭殷实。 她谈不上多爱他,看得出来,他也没有多爱她,但他家有房子,还一把儿给了夏晓棠他爸妈20万彩礼,她弟弟上警校,也是托婆家人的关系。 夏晓棠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卖了一样,但一想到,过去20多年里,她一直是家里被牺牲掉那一个,也就认了命。 婚后,夏晓棠过得特别不快乐。 她丈夫有处女情结,知道她不是处女,以前和别人好过,就耿耿于怀,老拿这事儿羞辱她:“你竟然把第一次给了你家一个租客,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成了她的原罪。 生气时,吵架时,就连同房时,他都拿这事儿羞辱她。 不知道是天天和坏人打交道,他无法信任任何人,还是他爸妈婚姻不幸,让他觉得自己也过不好,反正他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 夏晓棠给学生补课,回来晚一点,或者出去和同事聚个餐,去美容店做个美容,抑或白天洗个澡,他都疑神疑鬼的,查她手机,闻她的衣裳,打电话找人作证。 甚至后来,他开始在她车里放追踪器。 最令夏晓棠无语的是,她丈夫家里也不缺钱,却在用钱方面特别小气,夏晓棠买件超过500块钱一件的衣服或化妆品,他知道后,就骂她:“浪,骚,贱,不要脸,你是不是要穿给你的老情人看!” 从原生家庭到再生家庭,从贪财控制的父母到吝啬变态的丈夫,夏晓棠觉得自己就像被巫婆施了咒语的公主,怎么也走不出那黑暗的城堡。
每每这时,她也会想起刘大志来: 他账还完了吗?他弟弟妹妹考上大学了吗?他爸出狱了吧?他和那个老乡结婚了吧? 她也跑到刘大志的QQ空间里,去翻他的动态。 但他的动态,永远停留在2009年,只有4个字:“永失我爱。” 那年,他俩分的手。 夏晓棠给刘大志留过几次言,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就像,他从来就没有在她生命里来过一样。
婚后第三年,夏晓棠有了孩子。 孩子出生后,亲密关系的恶化,导致的婆媳矛盾的问题,亲子教育的分裂,让夏晓棠患上了中度抑郁症。 她焦虑失眠,她痛苦不堪,她想要离婚。 “离什么婚?你知道,一个离婚女人有多丢人吗?”她妈泼她冷水。 “都是因为你们!” 第一次,夏晓棠和她妈起了冲突: “你们重男轻女,你们都没有爱过我!你们嫌贫爱富,你们把女儿当摇钱树!你们看见别人家有钱有关系,就把我卖过去,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我的今天,是你们的罪恶!” 她妈上去扇夏晓棠一个耳光:“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要是敢离婚,就和我断绝关系!” “断绝就断绝!”夏晓棠头也不回地说,“你就不该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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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棠还是离了婚。 因为,她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甚至产生了幻觉,有次拿着刀差点伤到自己。 她婆家人怕了,怕哪天她自杀,或杀了他们,就撺掇男人和她离了婚。 他前夫以她的精神状态不稳为由,夺走了孩子的抚养权,夏晓棠选择了退让: 这世上没有双全法,不负自己不负娃。 在成为一个合格的抚养人之前,她要先安顿好自己。 她离婚后,自己买了套小公寓,一个人住,和她爸妈断绝了关系,偶尔见见她当辅警的弟弟。 除了每月探视孩子,她和前夫也极少来往。 她开始了法律自考,还养了一只猫一条狗。 她开始给自己买数量不多,却质量极好的衣服、化妆品,吃清洁的食物,坚持每天锻炼,弥补过去二三十年里,不被善待的匮乏。 奇怪的是,她的病渐渐好起来。 看着身边女性的悲欢离合,夏晓棠也会问自己: 什么才是女人最好的人生? 男人,孩子,婚姻,这些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好爱自己才是王道。 但终究会孤独。 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或者遇到什么事儿想急切表达,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 直到,她再次遇见刘大志。
那次商场见面后,简单聊了聊。 夏晓棠大概知道,刘大志的弟弟妹妹大学毕业后,都参加工作了。他爸出狱后,和他妈又张罗起了农资店,生意也还行。 刘大志这些年,鼓捣这鼓捣那,也挣了一些钱,替家里还完账,供养弟弟妹妹读了书,还在广东梅州买了套小房子,一度过得也不错。 “挺好的。”夏晓棠说,“好歹你去过远方,看过世界,不像我,兜兜转转,就没有出过这座城。” “我不也回来了。”刘大志看着夏晓棠说,“还是家里好。”


“他这次回来,不会是知道你离婚,要和你破镜重圆吧?”
闺蜜小聚,夏晓棠说了和刘大志重逢的事儿后,她关系要好的俩闺蜜瞪着眼,异口同声地问。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一切过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蒂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夏晓棠引用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那苍凉又扎心的名段,作答。 也是。 他们之间,隔了整整10年的时光,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 他们都不再是愣头小青年,都历经了千疮百孔的人生,也都打过了对方不在场的很多仗。 他们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夏晓棠喜欢了一个人的生活,所以也不常见刘大志。 刘大志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也很少和夏晓棠联系。 有时想想,夏晓棠觉得爱情和人生都挺操蛋的,好过又怎样,爱过又怎样,不还是说散了就散了,再见也淡了。 2019年的11月份,刘大志给夏晓棠打电话:“你出来呗,我就在你家楼下。” 夏晓棠出来,刘大志说带她去一个地方,车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工贸创业大街那块儿。 下来,刘大志指着一家新装修好的某东专卖店,对夏晓棠说:“怎么样?这是我新开的。” 原来,他卖了梅州的房子,回来开这么一个店,一直在鼓捣这事儿。 “行啊。”夏晓棠看着店里招了五六个人,线上线下同时运行,卖的东西也挺全。 “晓棠,我想重新开始。” “你可以的,你配得上一切好东西……”夏晓棠脱口而出后,才想起19岁那年的夏天,她和刘大志都说过这句话,马上把头别过去。 “包括你吗?”刘大志顺嘴问。 夏晓棠没再接腔。 她还好吗? 她还配吗? 她没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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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志店里的生意不错,加上他闯过广州,和那边很多做电子产品的都熟,总能进到新鲜玩意儿。 不忙的时候,他也会开车带着夏晓棠出去转转,吃吃农家菜,看看山涧水,但也仅限于此。 他像个老朋友一样,小心地维持着和夏晓棠的情谊。 他知道夏晓棠腰不太好,给她弄了个2万多的按摩椅。 店里进了什么居家的好东西,比如扫地机器人,最新的榨汁机,还有智能垃圾箱,他都给夏晓棠备一份儿。 夏晓棠给他钱,他也不要。夏晓棠过意不去,他说:“你给我买条皮带吧。” 有一天,刘大志在广州时的一个哥们儿,来这里出差,约着刘大志一起吃火锅,刘大志把夏晓棠也喊去了。 酒足饭饱,刘大志去结账时,那喝高了的哥们梗着脖子说:“夏晓棠啊,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你!你不是好人,你把刘大志害惨了!” 夏晓棠有点不高兴:“我怎么害他?”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你知道不?都是因为你!” “他不是离婚了吗?” “离个屁婚啊。他一直都是皇帝一个,孤家寡人!” 夏晓棠愣在那里,看着结过账的刘大志,像另一个时空的陌生人一样,笑眯眯地走过来。
刘大志一直未婚,这是真的。 他谈过几个女朋友,但最终还是都散了。 最开始,是他家里穷,父亲坐牢,家里还有读书的弟弟妹妹当拖油瓶,没人愿意真嫁给他。 再后来,他准备娶一个湖南的妹子,房子都买好了,他又退缩了:他不爱她,不愿伤她,以结婚生子的名义。 再再后来,他联系上了夏晓棠的弟弟,知道夏晓棠离了婚,就卖了梅州的房子,回来了。 “刘大志,你这个骗子!”夏晓棠哭了,捶着刘大志的后背说。 刘大志抽出纸巾,给她擦泪:“夏晓棠,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我什么?” “什么都喜欢。” “真的吗?” “真的。” “假的吧?” “假的。” “你这个大坏蛋。” “你才是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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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七夕,是8月25日,比2019年的七夕,整整晚了18天。 但是,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最后还是你,兜兜转转都是天意。 今天,是夏晓棠认识刘大志的第14年,是她和刘大志分手的第10年,是她离婚的第三年,是她和刘大志重逢的第一年,同居的第188天,也是她和刘大志结婚的第10天。 对。 他们在一起了,绕了一大圈,吃了很多苦,也流了很多泪后。 他们结婚,连酒席也没有摆,就是两个人扯了证,把当年去过的公园,坐过的河边,看过的电影,吃过的烧烤,又撸了一遍。
秋天来了,捱过了春日的燥,夏日的热,时空终于切换到平和温煦的频道。 夏晓棠过了司法考,刘大志店里开始盈利,一切都在慢慢好转。 他们都曾以为,这段情感,最终难逃百年孤独。 不料最终迎来的,却是新冠时期的爱情。 马尔克斯这老头子说得对: 诚实的生活方式,其实就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饿的时候吃饭,困的时候睡觉,想的时候见面。
爱的时候,不必撒谎。

配图来源: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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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闲时花开(ID:xsha369):作者刘娜,80后老女孩,心理咨询师,情感专栏作者,原创爆文写手,能写亲情爱情故事,会写亲子教育热点,被读者称为“能文艺也理性的女中年,敢柔情也死磕的傻大妞”。原题《刘大志,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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