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花

      2016年底,我终于在滁州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搬家那天,闺蜜兴致冲冲地跑来,拿了一束精致的干花和一个透明的花瓶,她说,干花好,可以保存很久,依然鲜艳,不用浇水。蓝色的花蕊,丰盈的花束,摆放在复古风格的吧台上别有一番情趣。那天,她把我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整理归类,分别放在衣橱不同的隔层里,告诉我哪些衣服可以扔,哪些衣服不经常穿需要压缩,哪些衣服质量好,需要悬挂,她说,我不擅长整理,分类后可以根据季节和需要成套搭配每天的穿着。

      新年伊始,家里热闹非凡,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年,滁州的朋友、外地的朋友都要来看我,怕我身在异乡,逢佳节,倍思亲。红酒、白酒、鸡尾酒,三巡过后,他们说,花真美。然而,由于干花插在水中,我在意到透明的花瓶中有了污渍,掉落的花蕊,水中沉淀的杂质让它没那么精致了,闺蜜说,你们继续,我去把花修剪一下,她洗了花瓶,重新包扎了花束。后来,家里有了鲜花,我便将干花挪到了一个醒酒器里。

      今晚,和定远的老友找了一个路边摊吃了点东西,一个可怜的卖花的小姑娘走过来说,帮帮忙,买束花,玫瑰10元一朵,百合30元二朵,干花一小束20元。我说我要干花,18元我就买。老友说,二块钱还要还价,我说:我没有买花的需求,但是我看小姑娘可怜,一束拳头大小的花买20贵了,我可以帮她,但她也要知趣。于是,老友说,小姑娘,微信转账,18元,卖不卖?!小姑娘很不乐意地掏出了她的苹果手机,接收了转账,临走说,二块钱,你们缺二块钱吗? 看着她的苹果手机,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也不缺花。

    步行回到家,春风徐徐,有点瑟瑟。我拿着花,坐在小区大门口德石阶上,我想看看苏宁的大楼,我回想到我来滁州的那年那一片原是邮电大楼的土地,忽然觉得有点落寞,然后,一阵风出来,吹散了我的发,把我仍在台阶上的干花也吹走了,我忽然觉得这束干花这么轻,我猝不及防地把捡回来,死死地抱在怀里。

    回到家,妈妈说,你喝酒了?我说一点红酒而已。打电话给闺蜜,她说,我给你买的是进口满天星,我告诉她,不及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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