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律师界之“手”

成为律师,当然要获得相关学历,要有相当程度的法律理论知识,要考司法资格(从今年开始改为“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了),获得法律职业资格证,要实习一年培训考核合格,拿到律师执业证,从法律上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执业律师了。

但是,律师是一个不单单需要法律理论、法学知识和职业相关证书的职业,更需要各种技能与技巧。而这些技能与技巧,虽然也可以从前辈们的经验心得中快速学来,也可以从律师个体的聪颖天资中直接悟到,更多的律师则需要在律师实务中逐步得到积累。

第一阶段,新手-生手

刚刚考取资格,推开够一米多高的书籍,怀揣司法资格证书,踌躇满志地踏入律师事务所,觉得从此便可慷慨激昂,匡扶正义,不是才子就是佳人,从此便可昂首挺胸行走于律界,捎带赚的盆满钵满。

从接待第一个客户开始,或者从指导老师那里得到第一个起草一份法律文书的指令,才发现原来面对第一项业务的时候,自己完全是懵圈的,完全一种老虎吃天无从开口的感觉。有很多人此时才真的深刻领会什么叫做“眼高手低”了。

这种职业小白的情形,姑且称其为生手,或者新手。

理论是理论,知识是知识,无论你理论有多高深,无论你知识有多渊博,技能才是将理论知识落到地上的必经之梯、必由之路。而技能就需要一点点的去实践,去作业,去一点点地熟悉,一点点地把“生手”练“熟”,一点点地把“新手”做“老”。

第二阶段,熟手

一个新手一般都是生手。新手要想进步,就只有踏踏实实地从零做起,从一做起。一而二,二而三。

每一个痛苦地认识到这一点的职场小白,都可能如饥似渴,勤勤恳恳地找业务练手。有的人进步很快,也会有人过不了这一关。过不了这一关的,要么从律师行业出走,要么一直像刚刚入行一样,挣扎生存线上。

过了这一关的,就从“生手”到了“熟手”。熟手什么状态?那应该可以独立处理一般的法律事务了。比如分析案情、写诉状、法院开庭,修改合同,分析一般法律事务,出庭应诉,一般的法律事务都可以应付的了,有一定的业务推销能力,有了一定的案件来源,可以持续地从市场获得业务,虽然属于较为低端的业务,虽然个案收费也不行高。

从收入上讲,基本可以做到可以凭律师这份工作养家糊口了,但没有达到收入颇丰的“小康”程度。

成为熟手之后不久,很多人就会遭遇瓶颈,包括收费、市场、声望等等,很难继续提高了。在这个级别不能突破的律师,就只有甘于平庸的份了。我相信,很大比例的人都处在这个层级。这个层级的律师,有活干,有竞争压力,梦想接到大案件,羡慕那些看上去叱咤风云的“大”律师。

“熟手”遭遇瓶颈,如何突破就会成为这个层级律师经常会思考的问题。突破了这个层次的瓶颈,就有可能晋级成更高一级的好手、巧手,或者能手。

第三阶段,好手/巧手/能手

到这个层次之后,一般的法律事务都会没有问题了,一般的客户也都可以应付的过来,效果也会挺不错。

这个层次的律师,做业务已经不是问题了,一般的市场也不是什么问题了。做起常规业务来,也变得得心应手,顺风顺水了。

这个阶段的律师,偶尔也会接触到重大疑难的法律事务,收费会比普通的业务要高出一截了。

但是,这种重大疑难业务的获得,并非常态。这时候,在面对客户的时候,并没有定价权,或者说定价权多数还在客户手中。而自己为了积累实践经验,为了增加驾驭重大疑难法律事务的能力,不得不勉强接收自己并不满意的价格,去做自己努力一下子也可以应付过来的法律事务。

这样,自己可以不断积累经验,不断总结规律,不断增强对重大法律事务的把握能力,同时也在不断积攒名气与口碑。

第四阶段,高手/强手

等一个律师从巧手能手的层次再次突破,成功晋级,就到了高手/强手级别了。

在这个层面,技能已经不再是问题了。一方面是律师各方面的能力均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程度。另一方面,即使这时所需要的技能自己并不具备,但需要的时候,调动具有相关技能的律师参与法律事务也会变得较为容易。

这个层面的律师,对律师业的很多方面都会有自己的看法和理解,对当地律师界会有较大的影响,其举动会得到当地司法行政机关和业内的关注。

这样的律师,要么已经成为律所的主任,要么成为律所的高层管理人员,或者自己带着自己的一个业务团队。这样的人,对于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发展会起到很大的影响,会对其他新从业律师有引领作用。可能会有不少的律师把他们作为学习的榜样,成为青年律师要效仿的偶像。

与以前律师自己热衷于参加各种活动不同了,这个层次的律师已经是各种活动去主动找他们了。对于很多问题,他们都会有自己的主张,他们的看法会给活动带来不一样的视角,他们的发言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第五阶段,圣手

这个层次的律师,大概就像可以华山论剑的大侠一般的人物了吧。在律师界,他们就应该是神一般的存在了,甚至可以达到呼风唤雨的程度。

一般的活动他们都不一定参与了,如果他们去参与的活动,一定是特别重大特别高端的活动。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但是这样的活动没有了他们,就会少了很多的意义甚至没有他们的参与,很多活动就没法开展。

他们是律师行业最顶端的那部分人,这样的人肯定人数不多。他们基本已经完全脱离了具体的律师业务,即使参与本所的业务,也是宏观层面的指导,很难想象他们会亲自起草一份法律文书,或者参与一项法律谈判。如果真的有,也可能已经到了国家层面的特别重大的法律事务,整个律师行业或者社会公共利益要求他们出面。

这种人物,已经可以具备影响行业政策的能力,可以与行业外的其他行业协会、行政机关进行对话,可以促成行业政策的出台,甚至可以在业内振臂一呼而应者云集。当然,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可以让人在朝夕之间名声扫地。不过,既然能成为行业内的顶尖人物,他们也会有足够的分辨力和控制力,来保证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以上五个层面,分界线也许并不明显,或许不同层次之间律师的部分能量与能力会相互交叉。

我戏说,你姑妄听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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