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海盗一样活着 ——观《加勒比海盗》

昨天在餐厅吃饭，一位大叔吃完饭没有放回餐盘，餐厅阿姨提醒大叔说，你不放回，经理会批评我的，大叔执意不肯，两人互相争执好久，最后大叔转身离开，留下餐桌上的餐盘。

大叔为什么不放回餐盘呢？可能是大叔的自尊心使然。可大叔又为什么应该放回餐盘呢？

“过马路要走人行横道”，可有的马路没有人行横道啊；“请勿践踏草坪”，可有的地方脚下全是花草啊，为什么踩踏草坪会成为“践踏”草坪呢？“践踏”又从何说起呢？有一次下楼梯，我和同学开玩笑说，我是一般人，你是二般人，所以你不能走在我前面，又补充说，这就是礼啊。

所谓的“礼”，不过是一堆规定的集合，现在我们称之为“文明”。合乎规定，就是文明；不合乎规定，就是不文明。也就是说，文明并不是天经地义，必然如此，不过是后天规定，应该如此。可在文明的背后又是什么？

《加勒比海盗》中的英国皇家海军是正义的象征，是文明的代表，可他们所维护的海上安全，不过是殖民掠夺的安全通畅。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英皇乔治二世心心念念的却是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不老泉；厌恶海盗，打击海盗的诺灵顿准将却通过加入海盗来换回自己曾经的虚荣与地位。文明的背后可能不是正义、光荣，而是卑劣，肮脏。

你吃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猪的惨叫？羊的哀嚎？牛的悲鸣？穿貂皮大衣的你光彩照人，可被活生生扒皮的貂还在血水里挣扎；你的鳄鱼皮包，鳄鱼皮鞋老贵了，可你知道一只鳄鱼是被怎样杀死的吗？你在终南山里的农家乐欢度周末，可正是你破坏了终南山里的安静，抢夺了终南山中的精灵的家。

人类的文明，建立在对自然的征服之上。人类作为自然界的霸主，不就是一个独裁者吗？一个独裁者竟然满口文明，这不是搞笑吗？

现在的文明是怎样得来的？是在两个政党的互相厮杀中得来的；是在无数百姓被饿死，被整死中得来的；是在隆隆的坦克声中得来的；是在垒成墙的钞票中得来的；是在自欺欺人的农民画中得来的。这样的文明，是文明吗？

像海盗一样活着，像杰克·斯派洛船长一样活着。船长一次又一次救起自己的昔日情人最后却再次把她抛弃，将她丢在海中孤岛上；船长在海战中见势不妙便独自逃跑却又能在关键时刻联合鬼船击败敌人；船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永远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计划什么。像海盗一样活着，你的世界将不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你将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像海盗一样活着，来喝一杯吧。

苏轼曾揶揄程颐的一本正经，“伊川可谓糟糠鄙俚叔孙通”。那何不像海盗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