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生｜第二章 朱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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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千禧掏出一张身份证，除了照片别的信息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自助取登记牌的机器有些慢，打印完宋衍已经快走到安检口了。赵千禧只能小跑着追上去，幸好排队的过安检的人并不多。

“唉，我想问问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赵千禧跟在宋衍身后一直絮絮叨叨问这问那。宋衍平时最讨厌这样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人了，可是那个时候他却没有那么反感，反倒觉得她和记忆中某个人影重叠，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抓阄抽的。”依然冷淡的声音从宋衍口中传出。

“那代号呢？不会也是抓阄吧？”赵千禧自问自答，在宋衍跟前蹦过来跳过去，像一只有很多问题的猴子。

宋衍不言语，加快了步伐，好像不想让她看见他嘴角的笑容一样。

上了飞机的赵千禧变得很安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不睡觉也不问问题，只是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宋衍突然无法适应那一刻的安静，下意识看朝她的方向，瞥见她如瀑的长发，看见万里高空下的城市斑斓的灯光，看见散乱的几颗星星，看见那一刻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孤独。

在宋衍所知悉的赵千禧的档案里，一切都很圆满，她十多年的人生看起来肆意又舒坦。父母是中学老师，有个小她五岁的乖巧弟弟，没有过早恋，高考时以高出交大提档线近一百分的高分被王牌专业录取，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因为广泛的兴趣爱好，在学校结交了很多好朋友。行事磊落，说话幽默，风评很好，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什么暗恋对象。大概是和自己某些时候只是想安静地一个人呆着思考人生中无数的真伪命题吧，关于她是否孤独也许是他多想了。

飞机从起飞到降落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回到地面的赵千禧又活跃起来。

“你是不是恐高啊？”刚问完宋衍就后悔了，机票是她自己买的，座位是她自己选的。

“没有啊。”赵千禧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前面大约两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热带水果店。赵千禧用手肘拐了拐旁边的宋衍示意他看。用意明显，脸皮够厚。见宋衍无动于衷，只丢下一句话，便自己跑了过去。

宋衍无奈地摇摇头只得跟上去。保鲜柜前，赵千禧凑得很近，眼睛睁得奇大，目光狠狠锁死了柜子里的一块榴莲。

售货员是个面目慈善的阿姨。

“小姑娘这是刚从泰国空运过来的榴莲，味道很好的。要不要买一块尝尝啊？”

赵千禧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向离他一米开外的宋衍，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是他不给我买，我自己又没有钱。”

阿姨很快接收到赵千禧的讯号，又看看宋衍一身西装冷着个脸，想着可能是情侣之间刚闹了矛盾，小姑娘想给他一个台阶下。

“小伙子就给你女朋友买一份吧，哄哄她。”

阿姨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一旁的赵千禧已然将魔爪伸进了保鲜柜，将那盒榴莲取了出来。呵呵地笑着说，“阿姨他是我哥哥啦。”

“难道我们长得不像吗？”赵千禧三步并作两步，手中的榴莲随着她移动的身影一同靠近宋衍。

宋衍自认为对这个世界已经有足够的包容心了，唯独不能忍受榴莲的味道。已经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还没有躲不过赵千禧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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