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9日 星期二 晴 腊月二十八
今天恩施州委组织部的同志、湖北省委组织部人才处的领导打来慰问电话
北京大学医学部给留京过年学员发放春节慰问津贴
北三医院教育处发放春节暖心礼包
北三医院生殖中心送给我们的过年大礼包
还有国家人社部发来的慰问信
更重要的是家乡的亲人打来的电话,单位领导表达的问候和关心!
这一切让我们留在北京过年的访学人员感到非常温馨和愉快!
就要过年了,北京满大街的红灯笼、中国结、张灯结彩,无处不在彰显我们这个国家最古老节日的巨大魅力。而家乡和访学单位对我们这些学员的关心让我们更是感到非常开心。
更让我开心的是我们恩施的家长和云南的家长可以在一起愉快地交流陪读的感受了,真的非常愉快。我的女儿和云南小姑娘雨婕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女儿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在云南游玩,是雨婕和她妈妈、爸爸共同陪伴的。在那些日子里,女儿感受到了同学家人的无比热情。而我前天和豪爽、大方的云南家长吃了一顿饭、喝了三瓶二锅头就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而今天下午,他们又要回请我们恩施的朋友,于是,又聚在了一起。真开心,做为少数民族的白族和纳西族和我们恩施的土家族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我们都喜欢吃酸辣的食物,都有着相似的口味,而且在喝酒上面都非常豪爽,真是一见如故!更重要的是我们酒过三巡就会唱起山歌,云南的朋友唱起来《阿诗玛》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月亮升起》等等。而我们恩施老乡则唱起了《龙船调》、《黄四姐》、《六口茶》,而且边唱还围着桌子跳起来了。
云南是我国拥有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在各族人民生活中,民间歌唱活动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几乎渗透到生活中的各个领域。他们以歌唱倾诉男女间的相互爱慕,以歌唱激发生产中的劳动热情,以歌唱表示对死者的哀悼、对婚配的祝福,以歌唱抒发丰收的喜悦和节日的欢乐……
快乐的时候唱歌,悲伤的时候也唱歌,云南少数民族和我们恩施土家族一样没有文字的民族,靠长篇的叙事性歌曲,向本民族群众和青少年传授历史知识、生产知识、生活知识和礼仪知识。我们少数民族小孩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也就跟着大人学唱歌了。云南民歌和我们恩施的民歌大都比较自由、舒展、高昂、奔放。这类民歌多采取对唱的形式,且大都无固定歌词,多系即兴演唱。
当云南的朋友唱起民歌、自由发挥时,我们恩施的家长就热烈鼓掌,当我们恩施人唱起山歌时,他们云南的家长就站起来伴舞。现场的气氛真的是热烈极了,就差要对唱了。北京让我们这些来自湖北、云南的客人们留下来欢乐过大年。
只有一天就要过年了,我们几家人在一起提前团年。我们来自恩施和云南的几家不同民族的人从来没想到会一起在北京过年,没想到今年的这个春节不能回老家过年。在春节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里,我们之所以留守北京,是因为去年我们湖北恩施人经历了封城、居家隔离、集中隔离等一系列的艰难的事情,那些日子太难了,真的不愿意再次重复那些可怕的过往。今年冬季疫情又有反复,我们留在北京过年,原地不动也是对家乡最大的贡献,这会减轻家乡的防控疫情的成本。
虽然觉得只要有亲人的地方都是家,但还是忍不住想念家乡的年味,想念家乡的父母、亲人和朋友,一位医生朋友在我的朋友圈为我留言的一段话让我感慨万分:
楔子:“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庚子疫情至辛丑,海内外尚未平静,大年在即,他乡亲友皆不得团聚,念兹在兹,百感交集。一副联,一壶老酒,就是对恪守规矩的远方亲友至深的祝福!
楹联:春驻心田
梦回桑梓,高楼谁与上?几盏夜灯,千里旅思,当时湛露侵明月;
人隔斗牛,望景最萦心!三杯腊酒,两条春帖,一脉东风过大年。
这勾起了我对于过年的回忆。记得十多年前在武汉进修学习,就要过年了,却已经买不到汽车票和船票了(当时恩施的火车还没开通),只有大年三十那天的飞机票,价钱贵得吓人,是平时票价的5倍不止。我就打电话回家,说自己准备大年初一回去,因为初一的机票便宜多了。然而,和正月初一比较起来,人们似乎更看重大年三十这一天。因为除夕这一天既辞旧又迎新 ,充满了更多的想头和盼头!
那时爷爷还在世,他坚决反对,说:恩施有一句俗话叫“麻雀也有个年三十”。一年到头忙碌不休的小麻雀,也要找个休息的时候,叫我年三十那天务必要回家团年。那一年我遵从老人的意思除夕夜回家团年了,爷爷非常开心。这之后没过几年爷爷就走了,即使我想陪老人家过年也没机会了。后来觉得那次即使耗费巨资回家也是值得的。老人还有多少个除夕呢?真是屈指可数,陪着过一个就会少一个。
老人眼里,没有孩子在家的春节,没有儿孙绕膝就不叫过年。只有孩子们都回来了,一个都不少,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团圆。在浩渺的城市里,我们或许只是一粒微尘,太过渺小,没人惦记和关心。但对于远在家乡的老人而言,我们就是他们所有的守望,他们盼了一年,终于盼到我们可以回家。
年少时,最讨厌过年,和大人们坐一桌吃年夜饭,他们喝着酒慢慢聊着家长里短,一顿饭可以吃上几个小时,恨不得轮流讲一年来的各种琐事,这些都不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深觉无趣,只想着早一点逃离。
却不知,人生中最美的味道,都在这一天,是长辈们熬了几宿准备的酥肉、酥莲藕、糍粑、豆皮、榨广椒,还有亲自炒的花生、瓜子。那时还不知,日后会一直思念老人们亲手置办的年货,想念那种家乡特有的味道,回味大人们当初聊天的内容。而今留在北京过年,虽然我家先生给我和女儿寄来了恩施的油香、烧饼等,我亲自加工加热,却怎么也吃不出在家里的味道了。
中国年的文化核心其实就是尽孝,我们一生和父母、亲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堂前尽孝、共享天伦,然而,就地过年让这一切都没办法实现了。不过这暂时的个人的牺牲,只要能够换来国家疫情防控的长效,也是会让我们每个在外游子欣喜的。盼疫情早日消遁!希望以后的每个春节我们都能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