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止DORA

“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做着一个同样的梦。梦里的我,站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脚下是空旷而又看不到边的舞台,小小的我站在舞台中央,四周,头顶,脚下都是镜子,从各个不同的方位照着我。那个房间没有光,阴暗的让人害怕,我呆呆地站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只是站着而已,我不懂。

清醒像是雨后的彩虹,既突然却也顺理成章,把我从那无边的寂寞里拉出来。你要问我有什么感受,其实,没有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我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在等着谁,谁又会把我留在那样的地方苦苦等待。”

“有的梦未有根据,你别想太多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呢?许只是个梦吧。”

“我也想只是个梦,但是这么久了,这个梦还在,还在,我又怎么能不多想?我倒是想早早忘了这个梦,可是它不放过我,不放过我,我要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

她有些歇斯底里,我看看时间,才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还有半个小时,六点我要去参加个讲座,那时候就解脱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竭尽自己所能地去安抚她的情绪,但用处不大,看来我是不太行了,要跟老师说说才行,她这个情况离崩溃也不远了。

匆匆忙忙从教科楼往图书馆赶去,那个女孩我也留给了晚上值班的小伙伴,希望他能安抚住她吧!可当我真的坐在图书馆讲堂的时候,脑海里却不住地浮现出那个女孩的话,她的惶恐,她的歇斯底里,像猫爪子一样抓挠着我的心。

直到讲座结束,我还是没能从那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出来,脚步不知不觉就向教科楼的方向迈去,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在楼下。已经九点多了,几乎所有人都走了,我面前立着的是一栋黑漆漆,毫无生气的楼。玻璃的窗户映着远处的灯光,像一个个黑暗中的眼睛,看着不禁有些渗人。

突然一阵风起,叶子被刮得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响声,在这个毫无生气的夜里显得更加可怕。我转过身子,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如果知道转身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这时,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转身,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没有如果的结果是,我转过身就吓得尖叫起来,一个人躺在我刚刚站着的位置,一动不动,鲜红的液体从她身下慢慢往外溢,渐渐就流到了我的脚边。

我想要尖叫,想要逃开,可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脚也像是钉在了地上,整个人除了颤抖竟再无法有别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缓过来,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尖叫,也不是逃跑,更不是报警,而是跑到一旁的草丛里干呕起来。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手抖的竟然连开机密码都输不进去,我努力克制着手的颤抖,先打了120的电话。

“喂,我刚看见,看见,有个人从,从,从楼上,摔,摔下来了,流,流了好多血,呜呜呜~你们快来,呜呜呜~我在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哪,我想起来了,我,我在XX大学教科楼F楼楼下,你,你们快来,呜呜呜~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瞬间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它就停在了我身前,那耀眼的灯光,刺得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

那个女孩最后死了,最后警察来找我做笔录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就是那天下午跟我说着那个诡异的梦的女孩,我还想着要找老师来开解她,没想到竟再也没机会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和女孩做起了同样的梦——梦里的我,站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脚下是空旷而又看不到边的舞台,小小的我站在舞台中央,四周,头顶,脚下都是镜子,从各个不同的方位照着我。那个房间没有光,阴暗的让人害怕,我呆呆地站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只是站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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