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未来,让当下生活更有意义

How Thinking About the Future Makes Life More Meaningful

研究显示,思考未来的前景展望过程,可以帮助实现更有意义更务实的人生。

一,瞻望前景,预设未来,可以丰富你现实生活的意义

留心当下(mindfulness)是当前风靡一时的心理时尚,当然是为了更关注现实。聚焦现在可以提升人们的幸福感,培养关爱之心,帮助人们与人建立发展关系。

那么,如果超越现实去思考呢?一般认为,思考未来会带来焦虑心态。但是,发展中的心理学研究认为,思考未来,人生前景展望,也可以让人们的生活更有意义。

不知人类具有这种思考未来、瞻望前景的能力(prospection)。比如,人类最好的朋友狗狗就会在当你在家里拿起栓狗的绳圈时,就会开始激动转圈摇尾巴,因为狗狗已经预见到马上要到喜欢的自然里去逛逛了;你养的猫咪在听到你开罐头的声音时,也会立即激动,因为猫咪已经预见到猫食的味道。甚至有迹象证明,倭黑猩猩和乌鸦,都会选择一些工具藏起来,因为他们会计划在未来使用这些工具为自己谋食。

与动物的前景展望能力相比,人类可以从瞻望前景中得到更多的益处。不仅我们会为马上到来的假期而心里渴望那种愉悦,我们还可以因为预见到前景而投资未来:比如为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让孩子从更高的起跑点;几十年前就为自己退休养老安度晚年,进行投资储蓄。

我们甚至可以通过见证人世沧桑,从别人的经历、从电影中和和书籍中遇见自己的未来。我们可以为自己和家庭,设计多种方面的发展前景。这是人类一种特有的能力资质,通过模拟大脑视频场景化自己的未来,从而让自己的前景变得与众不同。正像想到挖到金矿就会让你富裕一样,研究显示瞻望未来前景,可以从四个方面来丰富你的现实生活。

二,展望未来,可以丰富你现实生活的四个方面

1. 展望未来,可以让当下决策更加审慎,避免冲动Helps us make more prudent decisions

把生命全景展望,也许最为基础和重要的功能就是可以让我们在决策时能够从全景全旅程考虑当下当如何行动。思及未来我们可以拥有什么,可以帮助我们决定当下应该采取的措施和生活轨道。有几项研究,检验了如何思及未来,可以影响和形成当下的决策。

有一个著名的延迟贴现(delay discounting)的实验,可以影响孩子做事的毅力和未来的成就。

心理学家和研究人员曾经特别对于人们关于决策时候的一种选择,是选择当下接受某件东西得到即时满足,还是选择为了更大的价值以后接受某件东西。一般来说,人们倾向于选择一些小的、但是可以马上得到的奖赏,而不是必须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得到、但是价值更大的奖赏。这种现象,被称为“延迟满足”,“延迟贴现”或者“时间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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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ay discounting


思及未来,是对延迟贴现心理现象的一种补偿办法,也就是人们不总是选择短期奖赏而放弃价值更大的奖赏。例如,在英国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要求参与者或者大脑思考想想在180天后的时间里在一个酒馆里花费35英镑,或者是简单想象现在用35英镑买什么东西。参与者在前面那种情况下,愿意等待180天而不是立即花掉。换句话说,用大脑可视化一个未来的想象方法,可以抵充延迟折现的心理效应,有助于人们作出对未来更有利的决策。

另外一项研究显示,参与者如果与未来的自己隔空对话,如果通过对话知道自己未来的样子,就会为了成为将来满意的自己而做出改变期待愿望实现;当参与者被要求他们需要做出决策,因为他们需要面临假设的生活改变的事件,比如宗教皈依或者战争后回家等。

在电影上,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因为想念家乡或者渴望战争结束后回家的生活,一些战士会选择在困境中活下去。

当人们对自己的权利感兴趣的时候,研究显示对个体决策影响很大。如果政府养老金的设计,能够让一个人把当下每年甚至每月的工作年金积累,与退休后的最终每月养老金联系起来,或许更会激励他们在现有岗位上好好工作,做出更谨慎的决策,而不是动辄冲动辞职。

有项研究显示,通过操控让雇员意识到工作天数的积累,而不是以年为单位,可以让雇员选择开始存养老金计划更早一些,就是这种心理效应。因为把时间的概念从年转换成天,可以让雇员把现在的自己和退休后的自己更紧密联系在一起。

2014年的一项研究也发现,通过观看电脑生成的个人未来图像(realistic computer-generated images of what they may look like in the future),降低了个体对未来奖励的折现,导致他们对假设的退休养老金账户存入更多的储备。也就是通过观看自己变老的未来图像,形成心理上时不我待、时日不多的危机感,然后采取更为积极的措施,为将来做准备。

2. 展望未来,可以激励我们通过努力争取达到自己的目标Motivates us to achieve our goals (if we do it right)

前景展望(Prospection )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应用:可以激励人们达成自己的目标。心理学家(psychologist Gabriele Oettingen and colleagues )的工作显示,思及未来是不是能够有助于达成我们的目标,取决于我们如何思考未来。

事实上,研究发现一味强调正面思考积极未来可以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人们越是幻想成功达成目标,越是在现实中不能付出艰辛的努力去实现目标,有点背道而驰的意思。

例如,有研究发现,一些减肥人士越是幻想自己能够成功减重,而实际上越是减得越少,越是幻想快速减肥越是希望不大。另一项研究显示,大学生越是在毕业前幻想能够成功变成职业人士,越是可能在求职过程中遭遇挫折。一些年轻人谈恋爱,越是做梦暗恋(crush),越不可能同暗恋对象开始真正的男女关系交往。因为你单相思越觉得对方不可亵渎,你就只能远观欣赏,看着别的渣男接近你的女神( crushee),最后被渣男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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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for Goal

重要的是,上述两项研究还显示正向积极期望的上述反向效应,也就是真的管用。比如真的期望减重就有可能真的减重成功,毕业生期望找到一份职业就真的找到了,你大胆向暗恋对象进攻又可能就真成了。

这里面的问题是,你是在现实基础上的期望,还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实的期望,能让你踮踮脚够得着,然后才行动;不切实际的幻想,则会让你停留在白日梦境的幻想中,束缚了你投入正确的精力,一旦行动犹如堂吉柯德一样得到现实嘲笑而一败涂地,再也没有开始行动的勇气。(positive expectations—optimism)

幻想和期望也不是绝对的,没有一道明确的分水岭。人的格局境界不同,在别人看起来不现实,也许在超前一步的人看来却是先行一步的机会。人人都想追求卓越,年轻人都想找到自己的梦想心仪对象,( find Mr. or Mrs. Right),或者潇洒跑完全马。如何把幻想变成帮助人们达成目标的行动?研究显示,乐观主义(optimism )的态度非常重要,可以让人们在幻想和现实之间进行比较,然后找到成功必须跨越的障碍,然后开始采取行动。

例如,一项研究要求一些学生心理上比较积极幻想(positive fantasies)从一项职业培训项目中得到的益处。这种反思导致那些心里认为自己受益良多的学生在接下来的培训过程中表现更好,而那些心里认为(mental contrasting)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受益的学生表现较差,这种结果再一次说明乐观主义的预期在促进成功方面的作用。

最近一项研究显示,心理比较的有效性(effectiveness of mental contrasting )是由于能够为人们赋能(energization),也就是当人们对于做成某件事情怀有高的预期时候,考虑到那些事物会阻碍他们达成目标,这会赋予他们能量去克服这些障碍。也就是说,会强化人的应激能力,激发人的潜能。

心理对照(Mental contrasting),特别是与执行意图(in conjunction with “implementation intentions”)相结合,制定计划去帮助人们移除潜在的障碍,可以帮助人们达成目标。这个过程就是:(Oettingen and colleagues )和他的同时总结为WOOP,(Wish, Outcome, Obstacle, Plan.)希望,克服,去除障碍、计划。比如,WOOP 行动方案可以帮助人们打破减肥减重过程中,改掉贪吃零食的习惯,坚持多参加规律性运动锻炼等,甚至可以提高学生的学术成绩。

通过把达成目标可能造成影响的障碍考虑进去,而不是不现实的沉浸在成功的幻想中不采取行动克服障碍,会激励人们采取现实的必要步骤达到自己的成功目标。

3. 展望未来( prospection ),可以改善提高人们的心理健康状况 Improves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除了帮助人们作出有力的决策和帮助达成目标,有证据表明前景展望可以改善心理健康。(psychological health)也可能会帮助在抑郁症困境中挣扎的人们和那些从各种心理创伤中恢复的人,也就是向前看,通过往前看淡忘甚至忘记过去。

实际上,一些研究人员把前景展望能力差和一些特定的心理失常如抑郁症,联系在一起。心理学家们(psychologists Martin Seligman and Anne Marie Roepke in the book Homo Prospectus)把缺乏前景展望能力,总是纠缠在过去和现在的矛盾中不能自拔,作为造成抑郁症产生的一个关键的深层次过程。特别是他们分析,抑郁症患者比正常人来说,总是想象未来是悲观的。

比如,济南去年发生的一起抑郁症杀死自己一家5口,然后自杀的惨剧,就是因为患者和凶手认为如果自己准备自杀之后,自己的妻儿和父母就无法在自己离开之后生活,前景一定很悲观,所以最后决定在自己自杀前把他们带走。

这也是为什么研究显示,针对抑郁症患者关于未来前景的悲观信念( targeting negative beliefs about the future )进行心理治疗可能有益于治疗恢复。在认知行为疗法中,(Some techniques used in 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通过纠正人们思考未来的悲观信念,一些研究显示认知行为疗法可以改善人们的前景展望。

比如有一个10周的“未来导向的疗法”,(Future Directed Therapy),引导参与者花更少的时间沉浸在过去,或者是现实的挣扎中。他们要求参与者花费更多的时间思考他们想从未来得到什么,探索一些技巧达成愿望。

一项并非随机的试点研究发现,陷入深度抑郁失常的患者(patients with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在经过10周未来导向的治疗之后,可以比那些完成标准认知行为疗法(standard 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的患者,显著改善抑郁、焦虑和生活质量。

对于那些需要从生活创伤中恢复的人来说,一项2018年的研究显示前景展望写作,就是把对前景乐观的展望写下来(writing optimistically about the future—an intervention called prospective writing),可能会鼓励人们创伤后的成长,就是在创伤生活事件后经历积极的心理成长。(post-traumatic growth )

在这项研究中,一些最近才经历创伤的成年人被随机分配到一个前景展望写作干预小组(randomly assigned to a prospective writing intervention group),另外有一个现实的写作控制小组,还有一个什么也不写的控制组。(a factual writing control group, or a no-writing control)通过这项研究,那些前景展望写作小组的人,在调查中显示有更大的创伤后成长,包括与人关系质量改善、生活的意义感,生活的满意度,感激生活的态度,以及宗教信仰。(including relationship quality, meaning in life, life satisfaction, gratitude, and religiosity-spirituality)其它另外两个控制组,没有体现这些进步。

有另外一项技巧,称为预期品味,(anticipatory savoring)也可以帮助人们改善心理健康。花点时间事先享受和仿真体味一种美好的经历,(Taking time to simulate and enjoy a positive experience in advance),比如是一顿即将享受到的美味佳肴,一场乘兴而至的老友相聚,或者是盼望已久的家庭假期,都可以让你两次享有这种美好的经历,一次事先的仿真,一次真正的现实体味。

2018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有机会在事前体味一项机枪到老的经历,真可以在现场来临时以及事后回忆的时候,增加人们的享受。

在一篇文献综述文章中,(review article)Roepke and Seligman通过进行三种好事的感激练习( “three good things” gratitude exercise),让人们投入到事前尽情享受方法。代之以写下今天发生的三件好事,让参与者写下期望明天发生的三件好事,然后写下你可以为促进这些好事情真的发生而做些什么。

对于那些陷在泥潭中挣扎的人们,他们可以写下一旦这些好事情没有发生,三种减轻失望的方法。比如你可以索性运动锻炼去,一身臭汗回来,身体会舒服很多,心里也会舒坦些;或者干脆去找朋友聊天,或者是准备替代策略促使好事情发生,如午餐约会当天朋友取消了,你可以建议预约下周再聚。

4. 前景展望,可以让人更友善更大方Makes us more kind and generous

人们如何思及未来,不仅可以影响自己的生活,还可以影响人们对待别人的态度。

特别是,如果你能够在头脑中勾画出你帮助别人的样子,你就有可能真的去帮助别人。例如2018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如果参与者事先被要求想象帮助别人的情景,比如一个人被锁在屋子里求救,或者是丢失一种宠物狗,当这种场景真的出现的时候,人们会更愿意施以援手。

另外一项研究发现,当人们被要求思及未来帮助人们的结果时,参与者更会增加亲社会的行为。研究人员要求在卡吹娜飓风救援中充当志愿者的参与者( volunteered for Hurricane Katrina relief),想象他们这种经历的后果,他们会在即将开始的旅行中更愿意提供对别人的帮助。

这种抽象-具体效应在现实世界里真有效果吗?(abstract-versus-concrete effect have real-world consequences)研究人员认为是的。

如果我们相信这种方法会促进和可持续亲社会的结果,某种程度上来说,人们躲避或者撤回帮助别人的行动主要还是具体的成本代价的考量。让人们抽象地分析这些行动,可以帮助人坚持这些帮助人的行为。

上述所说的前景展望的四个有益方面:可以让当下决策更加审慎,避免冲动;可以激励我们通过努力争取达到自己的目标,作出有力的行动步骤决策;可以改善提高人们的心理健康状况;可以让人更友善更大方。都有很多的社会实证研究,作为支撑。

当然,关于前景展望(prospection)还有许多方面需要社会科学家去探究,但是你不必等待进一步结果的发现。你可以立即采取行动,开始你自己的试验之旅,在生活经历中试试前景展望是不是可以让你与人相处更大方、你更幸福一些,你的日常生活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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