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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便是受苦,要活下去,便要由痛苦中找出意义"-----<<追寻生命的意义>>

      光看这个标题,很多人都会认为这只不过是一部纯粹的心灵鸡汤式的名著,鸡汤喝多了会腻,所以潜意识会避而远之。譬如另外一本《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大抵这两本书给人的感觉若非苦大仇深就是泛泛不着边际,好了,废话少说,进入正题,首先,既然开篇介绍了很早识得这本书的狭隘定义,那么为什么最近我还是看完了它,而且还打算写它?

      只消一句话,这半年自己所处的煎熬比的上前二十多年,比得上读研搞科研的苦逼日子,关于找工作,关于亲情,关于爱情,当所有这些都同时折磨你时,你唯一能够让自己坚持的理由是,看,我还活着,我没病没痛,好好的,不会冻着饿着,也没有遇到生离死别,毕竟,所遭遇的别离在现在高铁动车日益发展的时代,已经不同于它本身的含义了。也没有死别,虽然会被这个看似随时可以发生的概率恐慌吓到,但最终,我还好好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人啊,越是在最艰难的时候越会思考更多关于人生的问题,我为什么要经受这么多苦难,活着本身有什么意义,或者,是不是每一个决定都是老天故意选择来考验你的。

      追寻生命的意义,Man's Search for Meaning,是什么吸引我打开它的呢?是作者本身的经历,能够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活过来的心理医生,我想,他的某些观念,应该是能够代表大众如何度过艰难困苦的部分意志或者理由吧。

      关于奥斯维辛集中营,这是一个恐怖和死亡的代名词,可是对于外界的人们来说,仅此而已,毕竟跟真正经历并幸存下来的人相比,这种代名词已经成为了一个既定的客观的恐怖,而非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抖。就如作者弗兰克尔所说:

“我们不喜欢谈过去的经验。身历其境的人,不必别人多费唇舌来替他解说;没有经验过的人,不会了解我们当时和现在的感受。”

      即使我们看到了,闭着眼睛去想象,也无法真真接受这样一个假定的事实:你的亲人是死是活下落不明,你的任何决定有可能把你指向死亡,比如作者第一次下火车,面临着一次向左或者向右的分类,谁也不曾知道,其中的一类直接送到火葬场。而活着的人,如果那个时候还能称之为是具有社会属性的人的话:所有人一丝不挂,连身上最隐身地方的毛都要剃掉。

      大抵处于社会中的人,不管是在校读书,还是正在工作,我们都处在一个条条框框的制度中,这种制度有别于传统的儒道或者西方的教义,而是一种人类约定俗成为了更好的生存而潜移默化形成的规律,该框架其实每个人都可以不用去遵守。

      可是自打从娘胎出生,我们所接受到的教育和认知都是遵从于这套框架,比如去学校接受教育,比如要买房买车,要结婚生子,在公司你必须遵从公司特有的制度流程等,诸如此类,而这些制度呢,它本身也是少部分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或者共识来约束大部分人,但是大部分人在身处此制度下会潜意识把它当成神圣不可侵犯的条例,每个人都尽量不会触碰到这些条例,尽量能够让自己处于社会属性之类,基于此,当你处于所有人都一丝不挂的场合,我想最恐怖的不是赤裸的羞辱,而是颠覆个人社会属性的自我否认。

      归根到底,是对具有社会属性的人的格式化,你敢格式化掉你的社会属性么?如果是,那么真真惨淡的勇士,脱俗的智者,古往今来,唯一让我认为不受这种社会属性控制的人,唯王阳明一人,这里并不是否认其他具有类似特征的人诸如嵇康阮籍之类,或者孔明刘基李斯苏秦张仪之列,他们或者能够坚守自己的原则,抵制个人特色社会属性化,或者能够直接成为社会属性的缔造者,而王阳明则不仅能够自我格式化社会属性,还能缔造出多样框架,权力人心翻云覆雨,恐无人能及。话又说回来,普通人如我们,抑或作者,被一丝不挂后,基本的社会属性认同感逐渐削弱甚至消失,褪去外衣后的仅赤裸裸的人性。

“活着便是受苦,要活下去,便要由痛苦中找出意义。如果人生真有一点目的,痛苦和死亡必定有其目的。可是,没有人能告诉别人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每个人都得自行寻求,也都得接受其答案所规定的责任。如果他找到了,则他即使受尽屈辱,仍会继续成长。弗兰克特别喜欢引用尼采的一句话:懂得‘为何’而活的人,差不多‘任何’痛苦都忍受得住。”

      特别喜欢这一段,关于活着,关于痛苦,现代都市中的人,大部分可能没有意识到活着的真正价值,因为大部分人都陷入无穷的痛苦之中,为学业,为家庭,拼命工作,攒钱养家,即使别无选择也只能无可奈何,余华的《活着》,富贵的坎坷一身道出了活着的真谛,“活着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失去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人们的责任.”这与本篇小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即意义治疗法,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如果给某个行为注入某种特定的目标或者意义,那么结果往往会大不一样。

“忙碌而积极的生活,其目的在于使人有机会了解创造性工作的价值;悠闲而退隐的生活,则使人有机会体验美、艺术,或大自然,并引为一种成就。至于既乏创意、又不悠闲的生活,也有其目的:它使人有机会提升其人格情操,并在备受外力拘限的情境下选择其生活态度。集中营俘虏虽与悠闲的生活和创意的生活无缘,但人世间有意义的,并不只是创意和悠闲而已。如果人生真有意义,痛苦自应有其意义。痛苦正如命运和死亡一样,是生命中无可抹煞的一部分。没有痛苦和死亡,人的生命就无法完整。”

      这段颇具禅意,即不管是怎样的生活,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即使我们意识不到,除非站在了生命的末端,否则我们能体验到的仅仅是不断波 动变化的情绪和心境,如果有一天,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再也不会左右我们的内心,那么整个世界会如同平静的湖面清澈安详。我们无法评价这样的世界是好或坏,也无需担心,因为总会有人往湖面投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因为离看完这本书已有相当长时段,现我仅将印象深刻之处提取出来给大家分享,除以上比较发人深省的反思之外,还有颇为幽默之处,如:”有时候,别的难友也会假想一些与未来有关的趣事。譬如,有人就预测在未来某天的一次晚宴上,盛汤时,自己很可能一时忘情,而央求女主人

  "由桶底直接捞上来。”

      坦白说读到这个地方我偷笑了好久,不仅仅是简单的笑,而是体味到作者这种幽默背后的辛酸,试想每天干重活,食物还极少的情况下,排队去领面包或者列汤对他们是多么渴盼的事,这种经历大多数人也有类似,比如学校食堂;

      我记得当年打菜的阿姨表现相当纠结,一方面她们不希望给你打太多(其实本来就不多,也许她们的奖金与每个菜最终卖多少钱有关?)另一方面面对我们这群可怜兮兮,殷勤的把餐盘伸到最适宜她盛菜位置的饿状,阿姨们总是象征性的表现尽量舀多点菜到勺子的动作,这个瞬间你会欣喜,用着感激的眼光注视着她,然而接下来,阿姨们总喜欢在菜倒入你的餐具之前,抖一抖勺子,再抖一抖勺子,把你的菜抖掉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再将剩下的打入你餐具里,而伴随你的是眼神中的感激到惊奇到气愤,我看过有反抗此举的同仁,在阿姨关键抖勺时刻大喊,不要抖了,再抖都没有了。 

      话又说回来,我们是能够反击的,或者抖掉的部分其实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温饱,可是本书中集中营那些苦人儿,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量的多少直接决定他们一天的体力或者生死,我们是希望阿姨能够够魄力狠狠一勺下去满满的直接塞到餐盒中,同理,这些苦人儿亦多么渴望能够由桶底满满一勺捞上来给他们,这意味着桶底的料而非桶内的清汤果腹。所以对于这个幽默,我个人是觉得确实好笑但又辛酸的。即便现在去其他地方吃饭,如果还是堂阿姨打菜形式,那个瞬间我也跟那些苦人儿一样,仍然希望阿姨能够直接满勺菜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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