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火车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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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一只鸡啊,谁要买啊?”火车乘务员小贩似地来回吆喝。

窗外小雨霏霏,我终于踏上了这回家的火车。

我才放了行李,便发现我的位置上坐着一对老夫妻正低头聊得热闹。不得已只好开口询问,原来是他们记错了位置。不过也就在左近。那位老婆婆年纪上了六十,原该睡上铺。我不忍看她费力爬上爬下,便和她换了一下。夫妻二人十分高兴,连声谢了好久。老伯伯慈眉善目,十分健谈,同我讲到天南地北。老人家见识多,我也不过是“嗯嗯”点头回复,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几句话聊下来,原来他们和我同在南昌下火车。于是,便从南昌侃到八一,又由八一谈回南昌,老爷子好巧提到了滕王阁。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孤陋寡闻,我此刻方知滕王阁就在南昌。滕王阁因王勃的一篇《滕王阁序》名声大噪,“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这些都是当年上课时我很喜欢的句子,摇头晃脑读了一遍又读一遍。

“那个滕王阁啊,是三大名楼之一。”老婆婆接口说。她穿着喜庆的上衣,黑色宽松阔脚裤,这个倒和我一样,记得有人说过,时尚是一个轮回。

“一个是江西的滕王阁啊”,老婆婆慢慢说,“一个是,“湖北的黄......”

“黄鹤楼。”我接口。

“对,还有是湖南的岳......岳......”

“岳阳楼。”

说来惭愧,要让我说出三大名楼,我可是说不出,无知极了。但是这三座楼实在出名,第一个字一提,我便知道了。

“对对对,出门就是要来玩玩,你说是不是?”老伯伯笑着说。

我点点头。

“大饼啊,油滋滋冒油啊,谁要来买?内蒙古特产奶茶奶酒啊......”乘务员又在吆喝,他凑了过来,“还剩下最后一只鸡,两三个人够吃要不要?”

我们笑着摆摆手。

这对老夫妻在广东帮儿子、儿媳带孩子。老伯伯说,“我这孙子读小学啦,今年四年级.......”“我五年级了”,那个睡上铺的小男孩赶紧探头来说,“手册上写我六年级了。”

“好,哈哈哈了不起了不起。”老伯伯笑着说。老婆婆把手搭在她丈夫膝上,转头说,“看那一盒桃子,是我孙子用自己钱买的,要给他姑姑呢。”

“真是有孝心。”

“这个小鬼,每次考了好成绩,就来找大人要钱呢。”老伯伯说。

“我可是有自己的小金库呢。”小男孩一脸得意。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过我考了好成绩是找爸妈要糖吃。有一次考了语文第一名,便向我妈要来好大一盒蛋卷,耀武扬威,自此嘚瑟了好一阵子。

就这样若有若无地搭话,旅途太长,困了歇歇,清醒了便和大家说上几句话倒也有趣。

归家心切,便问老伯伯,距离到站还要多久?

老伯伯说你要去问问乘务员。

我走过去,轻轻敲敲门。

胖乎乎的乘务员看着我。

“请问,还要几点到南昌西?”

“十七点零五,要不要买只鸡?”他说得好不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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