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看过的杂志

最近常常泡图书馆,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杂志书报,不由的想起来小时候爱看书,想看书但是常常没有书看的日子。回忆一下子飘远了,不由得想起了那许多在村里看过的、搜刮过的、借来的、甚至抢来的杂志。

记事的时候,村里交通不便,方圆几个村就一个邮递员,上山过河的送报纸送信非常辛苦。且刚解决了温饱问题没几年,村里人也没啥闲钱来贡献精神文化事业。所以买书订杂志这事属于“单位上的人”或者“街上的人”的专利。

不过村里的主任村长会计,紧跟时事关注民生,也会去镇上邮局定一些报纸期刊,多是一些《人民日报》《法制日报》,整整齐齐的摆在客厅里。一般家里有了尺把高的报纸,在加上半新的几本《演讲与口才》,顿时觉得文化层次高了一大截。

再大一些,认识数千个汉字的时候,就开始各种搜刮可以看的书啊报纸啊杂志。那段日子耐心有限,看报纸嫌无趣味,书又太长,总是爱一些中篇短篇的故事。

最初的杂志,是从家里的旧书箱杂货柜里翻来的,常常是缺胳膊少腿的半本《钟山》或者油迹斑斑的《山花》。第一遍总是看的云里雾里,那些文学大家的文章对于小孩子来说,总是需要数遍的梳理才会明白。

偶尔也会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半本出现在亲戚邻居家厕所里,炉子边,或者莫名的被当做坛坛罐罐的盖子,沾满灰尘或者被熏黑,甚至翻出来还有小虫悠悠的爬,但是拦不住看书的热情。太阳下抖抖晒晒,撕掉实在看不下去的那几页,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一鼓作气看完,再默默还回去。

后来同村的大孩子中开始传阅小本的《故事会》和《辽宁青年》,爱看书的爸爸也在邮局定了《小说月报》,结了婚的幺幺婶婶家总会有几本翻卷了边的《知音》和《家庭》。一般磨一磨赖一赖总会借到手,尽管常常被鄙视,小娃娃看得懂么?不过转而都会赞扬一句,看书好啊,比河里摸鱼山上掏鸟窝强多了。

乡里的小学有两年为了响应上级的号召,让我们订阅《小学生天地》来促进我们综合素质的提高。最喜欢看的是中间两页的的智力游戏和笑话,常常拿来戏弄同村的小孩和幽默感不甚高的小姑舅舅。

到了初中,大家都到镇上念书了,兜里也有零花钱了。那会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上课听不进去的消遣就是睡觉和看闲书。毕竟年轻气盛啊,上课老睡觉也睡不着,再说睡醒了红眼睛留口水的让心仪的菇凉看到了也是怪难为情的,所以为了显示自己博学多才,一窝蜂开始找书看。

邮局,书店,租书的地方都在这条街上,很是方便。一时间各种书籍和杂志齐飞,上课下课的时候热热闹闹的讨论换书借书看的话题。要是哪个家伙抽屉里杂书多且新颖,比如有那么三五本《科幻世界》《今古传奇》,那绝对的比学霸球霸还受欢迎。

不过为了获得高分作文,以及思想的纯正,除了《读者》和《青年文摘》,其他的书啊杂志啊一律没收。然后老师会先进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深入谈话,若是屡次再犯必定暴跳如雷的找找家长。在前途和闲书的博弈中,常常是忍痛选择前者。

到了高中之后,每日十几节课加上高考的压力,读书的热情减去不少。然而,兜里有了零花钱的同学私底下依旧买了书交换着看。追赶时髦的同学们也买过《疯狂英语》和原声带,爱军事政治的男生会传阅《军事天地》,《科幻世界》依旧是大家最爱的杂志,想法比较多的才子们捧着《萌芽》各种讨论。相对于大部头惹眼目标大的武侠玄幻小说,这些杂志夹杂在黄冈密卷和海淀精选集中,数次侥幸逃过老师的追缴。

再后来网络开始盛行,手机普及之后,自然看纸质书的机会所剩无几。只是偶尔经过邮局门口或者图书馆,见到门口老牌杂志的订阅海报,往日看书的贪婪劲儿涌上心头,感慨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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