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君

                                                       


松花江以北的一个小镇

2018年12月25日

      深夜,我硬着额头在风中独行,留长的新发在头顶疯狂的自娱自乐。心说年前再剪一次吧。一路号令双腿,推进着时而给它们传递热量的上身,前进,前进,再前进……我想快点到家。

      穿过一个个风口,终于拖着双腿入了家门。久候的温暖给镜片蒙上了晶莹也给我带来了舒缓。我熟练的耸了耸肩,褪去外衣,抖散一身寒气,收拾一番准备睡前打理。戴霜的眼镜被我发配到了后脑勺,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被拖走。

      白花花的泡沫落入瓷盆的黑洞,纳闷它们是否会流入大海,蓦的被一个黑点吸引住,支了支松软的眼皮也没看清,戴上眼镜瞧了瞧,是一只小蜘蛛啊。

      它就在瓷壁上,死了一样。我也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它。

      忽然,它动了。细长的节肢像是键盘上迅速敲击的手指,链动的身体在四周来回探寻,又急停,而后冲向高壁,宛如疾行的过山车,带着奔马的野劲。

      只是还没两秒,就又滞在了这盆壁上,像个攀岩者似的伸出一肢,颤颤巍巍,身躯却岿然不动,一次,两次,三次……

      都说蜘蛛飞檐走壁,这对它应该是场游戏才对。可它确实被困,只是还没放弃。

      看这样的场面,觉得自己莫名无情,又不想给它定生死。于是抽出一只塑料盆,接了些水。就这样放在四方凳上,默默地洗脸,随后把一切化成水涡送走。我该睡了。回头望了一眼瓷盆——只要伸伸手指它就能走出去。不过帮一只蜘蛛也太幼稚了。

      甩甩脑子,不想了,不想了!明早太阳一照,它命不由我,小蜘蛛呀小蜘蛛,你得自己努力呀。洗漱已毕,呼一口气,转身离去。

      差点忘了关灯。

 

“蛛”君_第1张图片
闪光灯亮起



六天后,街道上……

      望着熙熙攘攘的情侣和男女,我忽的记起——今日月末,明日新年。

      对公元年感觉朦胧,想不起什么时候习惯说“几几年”的。每逢此时,结伴的路人和五颜六色的朋友圈,温暖之余,让人庆幸。

      常走的路今日多了些脚步声,踩上去还那样。按以往的时间,我来到了一家店。进门之前跺跺脚,进门后才想起这个时间屋内应该有不少人,笑自己居然用脚敲门。我问朋友:“准备咋跨年啊?”朋友靠着沙发歪着头,摆摆手。我坐在他边上,抽出衣服里的手机,把它按亮,想着半懂不懂的词,边问他,边输入手机里。

      不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战斗,打开了电视机。我看了看手中泛白的四方屏,又看了看热闹的电视,歪歪头,带着耳朵找了个安静的地儿。

      我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臂隔着大衣夹在腰上,就这样用两只手做了一个手机支架。手指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手机靠背,一派是摄取我思绪的触手。

      就在拇指灵动的起落、摇摆之时,我突然惊奇,“嗯?”“哎?”“啊!”


      前面传来朋友的声音:“你干啥呢?”


      我轻笑道:“这不是小蜘蛛嘛!”


“蛛”君_第2张图片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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