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从丽春院到牛郎馆

几年前看过一部叫《帝王》的日剧,讲述的是日本男性HOST(男公关)的事情,使我感到饶有兴趣。进而联想起那些和风月欢场有关的东西。从古代的青楼教坊,到当今摩登的HOST俱乐部,声色欢愉的生意似乎从来都没有衰败过。色情还是情色,实在是一个老掉牙却又很有点意思的话题。


中国古代的风月华章,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一种文化。“烟花柳巷”,这四个字本身就有一种瑰丽朦胧之感,像极了情色欢愉中的那份暧昧。不论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风流放荡,还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心爱怜惜;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的纵情恣意,还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感慨万千……中国的古人,不管是道貌岸然还是风流不羁,是逢场作戏或是真情以待,对于那烟柳繁华之地,总是有一份割舍不下的情怀。


也许会奇怪,即使男人们无限花心,但古时候是允许妻妾成群的,他们为什么还要留连于那烟花之地?我想,这跟花心与否,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在太高兴或太悲伤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宣泄之处。这宣泄,有时是精神上的,有时是肉体上的,更多的时候是两者都需要。而青楼,则是一个可以同时提供这两方面服务的好地方。古时候的男人不像现在,可以红颜知己一抓一大把;家里的三妻四妾都是受礼法约束的,说得难听点,无非就是管家婆和生小孩的工具。但他们又往往是容易受累的,在很得志或很不得志的时候,他们需要一些别样的温柔。


于是男人们来到了青楼,来到了那销金窟,锦绣地,温柔乡。柔情似水,笑靥如花,纵然知道她们的真心不多,他们却愿意为此沉醉。他们贪恋的不仅仅是美色,而是那可以忘却些许烦恼的片刻温存。面对青楼女子,他们不必瞻前顾后,可以完全地放松。他们可以尽情地,观赏她们歌舞,对她们倾诉心声,与她们鱼水缠绵……事后,双方不用负任何责任,也不用许任何承诺,甚至可以不用记得。这也许会被说成是欢场男子的薄幸和青楼女子的无情,但是这样的薄幸和无情,却从未听说带来过什么烦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终归到底是利益的关系,风流人士和青楼女子之间,只要能够始终遵循这条规则,于双方都有利。倒是那些多情男女之间,总是痴怨难了,麻烦无数。我以为,烟花之地,大概可算是红尘深处的超脱之境。


时至今日,风月生意的宗旨依旧没有大改变的。还是老样子:你给我银子,我让你无忧无虑地放松和宣泄。本人曾“幸运”地看到过贴在电线杆上的招聘“鸡”和“鸭”的小广告,大意是“为了满足富翁富婆的夜生活需求,本酒店现招聘男女公关各若干名,要求……待遇……”云云。这使我感到很惊讶,也很有趣。但我不是很喜欢当今那些做鸡的,感觉她们仅仅是出卖色相和肉体,对于精神上的安慰并无多少帮助。联系到古时候,总觉得少了的许多风情雅趣。不过也难怪,现在婚姻自由了,找个红颜知己式的老婆比以前容易得多,找情人包二奶泡小蜜也和过去的纳妾不是一回事。因此色情服务就是色情服务,没有干别的的义务了。但我比较同情那些做鸭的,觉得他们实在是一群可怜的男人。女人卖身会也许被人轻视,而男人卖身则一定会被人鄙视。而且做鸭比起做鸡,不但更辛苦,而且更痛苦。以前看到过一篇写做鸭生活的文章:年轻的鸭第一次陪客上床,对方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富婆,而她要他为她提供各种服务,包括吻遍她那臃肿丑陋的身躯。可怜的小鸭子不得不照做,做完之后立刻跑到洗手间去稀里哗啦地吐了半天……实在是可怜啊!


而“HOST”这一职业的诞生,简直是一大进步。在日本,牛郎店是很正规的一种产业,里面的服务员都是男性,光顾的基本上都是女性,牛郎的工作就是陪这些人喝酒聊天,帮助忘记生活上面的压力。正规的牛郎是不会用身体做生意的,所有的收入都是靠客人点的酒来计算提成(不过为了某些目的偶尔卖身也是有的)。就像很多日剧中展现的那样,牛郎店实际上是有钱的妇人们挥金如土的地方,一个顾客每次找牛郎消费的金额少则几十万日圆,甚至几百万日圆也毫不吝惜,挥霍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这多多少少反映了当代女性经济水平和社会地位的提高,也算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吧。


文章到此基本上可以结束了。之所以写下它,是因为长久以来,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些风月情结的人。我常常固执地以为,自己的前世,曾经是青楼里的女子,用琴声和眼波,招徕意趣相投的男子,对酒谈心,兴起缠绵,然后道一声珍重,最终相忘于江湖。亦因此常常地怀疑,今生情路上的寂寞,是因为前几辈子看透了世间男子的薄幸,而变得懦弱冷淡呢;还是因为前世的无情欠下了风月债,要用今生的桃花运来偿还呢?【泥想得太多了其实只是因为长得丑而已】思来想去,虽然始终没得个结论,却觉得有趣起来。甚至希望将来能够至少去一次牛郎店,可能的话开一家……【喂泥垢了】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文章便以此句做结吧。【装逼的作者已经被雷劈死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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