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

    少年时就显得格外眉清目秀,一到青年便开始婀娜多姿。

    1983年,十九岁,参军。兵站在福建一个小镇,然后走两个小时山路的山坳里。驻扎了一个班,离兵站200来米远有个三四十户、贫穷的种田打猎的小村庄。

    同一年分进去的有个广东兵,又瘦又矮,不大说话,臂力惊人,可以抓住水牛角,把水牛摁倒在地,据说是南拳后人。广东人特别袒护他,教打拳看月亮后来居然有点说不明白了。他手特别软,喜欢给村里的男女老幼理发,也没有发型,所有头发一律剪短而已。退伍那天,跟广东人稍微有点不舍,估计也偷偷哭过,没多久也就音讯全无了。

      一直不见有像样的胡子,身材还是妩媚,说话像小提琴。农活一样也上不了手,索性拎一只剃头箱,各村剃头。家里挂了一个沙袋练拳。

      过了两年,分了家,一个人住两间瓦房。在镇上的初中挑了几个英俊的男学生,教授南拳,晚上挤一张床。不几天有几个再不敢去了,据说晚上他要动手动脚。有一个在他家大概十五六年。也娶过亲有两个女儿,也是外人传的,他的女儿是他徒弟的。后来他徒弟也独立成家了,一直养鸭。他老婆出门打工再也没回来过。

      前几天,在老家的镇上,刚好突然下起了雨,我躲在一间牛肉铺屋檐下避雨。突然听到一个略微沙哑但依然小提琴一般的声音说“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像话了”。

      看到了后脑勺,三分之二的白发,腰身还是又细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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