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东大 | 余光中先生,留得住乡愁留不住你

著名诗人、台湾文学家余光中12月14日病逝,享年90岁。诗人走了,留下一世乡愁。

今年10月,余光中庆祝90大寿,当日他以欧阳修的绝句“再至汝阴”抒发心情,“黄栗留鸣桑椹美,紫樱桃熟麦风凉。朱轮昔愧无遗爱,白首重来似故乡”。而今,余先生离开了这人世间,这是一个让人悲痛的消息。对大陆读者来说,余光中就等于《乡愁》。最近30年,这首诗入选各个版本的语文课本,它定义了中国人一种情感模式:乡愁,是有关母亲、故乡和祖国的综合性的情感,是一个民族在现代化转型过程中的独特体验。

不忘乡愁,梦系金陵

余老先生和记者回忆起南京时,提到:“东南大学还是很精致的,还有那个六朝松。”虽然,余老说要放眼未来,少聊《乡愁》,但不知不觉间,我们还是侃起了余老的家乡南京。说到南京,余老的眼里放光,他说,小时候,自己家住在城北将军庙的一个小巷子里,小巷名叫龙仓巷。虽然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记得很清楚。“你们现在南京话是什么样子?我小时候听到的都是这样的‘今儿个,明儿个;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张口就来的老南京话,让人感觉十分亲切。余老已到台湾七十余年,依然不忘家乡话、家乡事。他说,以前老同学们到台湾随团访问,都会和他聚聚。

《诗意的生存》——2002年余光中先生东南大学演讲实录(节选)

我写诗的兴趣是从高中时候开始的。开始也写了一点旧诗,后来就认真的写新诗。我这一生考取了五个大学(笑声),念过了三个大学。这没有什么好夸口的,这只有说明我念书的时代是一个动荡的时代,所以要去考五个大学。在1946年我高中毕业以后我在南京就去考大学,我考取了北大,也考取了当时的金陵大学。我很想到北大去,可是北方打仗,家里不让我去(笑声)。当时从南京到北京去铁路有两千多里,我经常说“京浦路伸出两千多里的长的手臂欢迎我去北大,可是我母亲伸出两尺半的手臂就把我拦住了(笑声)”。所以我就留在南京读金陵大学,读到一年半,因为战争的关系又随家庭去了厦门。又在厦门大学读了一学期,我的祖籍是福建永春,也就是在厦门北边。在那里一年又由于战争的关系,随家母去了香港。失学一年,在1950年去了台湾。我在台湾大学再读了两年就完成了我的大学。所以我的大学一分为二,被无情的海峡像一把蓝色的刀破成两半,前面一半在金陵大学和厦门大学,后面一半就在台湾大学。所以我除了考取北京大学和金陵大学,也因为转学考取了厦门大学。到了台湾考取了台湾大学和师范大学,考取了五个大学。我念了其中三个,所以我很羡慕诸位能在东南大学读完你们四年,甚至再升到研究生。我那个时代没有这种可能。因此1950年我正好22岁的时候我就去了台湾,这一去就很久很久。在台湾大学读书,然后教书,换工作,给各位作报告(笑声)。然后做讲师,然后做教授,然后做老教授(笑声)。从一个文艺青年、文坛新人变成了一个老作家。


让我们封存起余光中先生那些吉光片羽和美好的时刻,让我们再读一遍《乡愁》,共同缅怀余光中先生。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乡愁 余光中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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