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9

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她的头上己布满一圈圈的细密的卷卷,活像个淘气的小男孩。她一直站在那狭长的镜子前,不厌其烦地反复照了又照。

“占姆斯一定会杀了我,”她自言自语,“看我第一眼,他一定会说我像极了那个科尼岛合唱队女孩。可我又能怎样呢?就只有一元八角七分,我能干什么呢?”

七点钟了,她准备好咖啡,又将煎锅放在火炉预热,随时准备好煎肉排。

占姆斯总是按时回家,黛拉将表链对折放在手心,坐在门边那张他进门时必须经过的桌边,静静等着。一会,她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从一楼上到二楼楼梯了,她的脸刹时变得苍白。她习惯为那些哪怕是最简单的日常事物默默祷告,现在,她也只能悄悄为自己祷告,“上帝呀!求求您,让他认为我依旧美丽吧。”

占姆斯推门进来随后又转身将门关上,他消瘦的脸上表情严肃,可怜的家伙,只有二十二岁他就要承担起养家的重担,你看他多么需要一件新的大衣和一双手套呀。

占姆斯进了屋,他突然变得纹丝不动,就像猎犬嗅到鹌鹑的气味,他两眼死死盯着黛拉。黛拉心里一惊,她无法理解这样的表情,那不是愤怒、不是惊讶、不是不满、也不是恐惧,不是她所预料的任何一种情绪。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还不时露出奇怪的表情。

黛拉绕过桌子,奔向他。

“亲爱的占姆斯,”她哭着说,“请不要这样看我,我将头发剪下卖了,因为如果不能在圣诞节为你买件礼物,我简直活不下去。你不要介意好吗?头发还会长出来,只是我必须这样做,请相信我的头发会长得非常快的。来,快对我说圣诞快乐,占姆斯,让我们开心起来。你不知道我有一件多么美好的礼物给你。”

“你真的把头发剪了?”占姆斯再次吃力地问,仿佛他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

“是的,剪了,卖了,”黛拉看着他,“不管怎样,你还依然爱我对吗?即使没了长发,我还是我,不是吗?”

占姆斯好奇地环顾了一下屋内。

“你说你的长发不见了?”他近乎白痴似再次问道。

“是的,你不必再找了,”黛拉急了,“卖了,我再说一遍,卖了没了。今晚是平安夜,小伙子,对我好点,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也许头发数量是可以计算的,”突然间,黛拉语气变得非常温柔,她接着说,“可我对你的爱是数不清的。占姆斯,我开始煎肉排,好吗?”

占姆斯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紧紧地拥着黛拉。

给我们用十秒钟冷静一下,试着从另外角度谨慎地审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每周八美元与每周一百万美元,有什么区别呢?数学家及智者都一定会给你错误的答案。麦琪带来了珍贵的礼物,但那不是其中之一,这个晦涩的结论将在后续给予阐明。

占姆斯从大衣口袋拿出一个包裹轻轻放在了桌上。

“我们别在犯错了,黛拉,”他说,“是的,对于我,不论是剪发、修面、洗头,这些都不会让我对你的爱意减少一分,可是如果你打开桌上的包裹,你就会明白刚才我为何如此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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