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长途

她的车在久远之前,一个小小的呵欠震得他在一旁手足无措。雨下得四周满是死皮,敷在这个沉默中醒着的男人的眼上,一层层的,衬着边上星星的小憩,日月轮回,不过是假的。

她给过他憔悴易碎的、他人一眼看穿的小约定,他颤颤巍巍地端详了很多个长途蔓延。一辆辆小破车想从雨幕中穿过,用尽成为鱼的欲望后,总还是手刹落下,一双纯洁至善的厌烦揉碎头发,刷啦啦地作响。近光灯都无力开启,车里面电台的歌都循环一遍,这雨在路上已经奔波了好几生,他放下手机,刚感谢完一个人,以为世界光明剔透,结果车窗上的水珠竟然和世界一样,你投一份颜色,它便破碎傻笑,变身讨好你。而他不知道是因为厌恶而难受,还是因为怀念而难受。

曾经呵气在窗子上画过什么鬼都不是的著作,谁是笨蛋谁是猪都是蛮有趣蛮无聊的东西。他想现在把这个写到刻骨铭心,窗子外的雨丝勾花,为外面的里面的人打造时尚,无论何时,伤感都是时代的主题,都是满满的幸福的基础。刚起手,思绪还没纷飞如秋,就失了抽丝剥茧顺藤摸瓜的要求。

你为她干过什么痴狂无脑的事怕是也颠簸的不剩下了,你却不坚持,怕雨太大,声音杂乱无章,从北到南,从东往西,景色顺便阴沉剥落,像是记忆,还夹在很厚的本子里面的东西。你的蓄意谋杀,在外人精细的查探下成了一次失足,没有千古恨的缀连之后,当事人心里纠葛,他只好又点起一根违背时代主流的烟草,给自己慢慢的徒刑,有期与否,终究不过自己的念想。

说是没了他会和他在一起,说要是敢为她付出一切就会有些甜头吃,欢喜悲怒都是一道道久经沙场的小菜,马头琴的物件来一句悲怆,沙粒飞扬的时候,他一刀了结了他,一个处处完美又却无法遭人记恨的人,但爱情这个小判官,就是简简单单地下了定义,即使后来幡然醒悟,说为她如何如何不值得,此女子鄙贱之至,自己如何蠢货一只,都是个后期修缮的玩意,没有芥川龙之介的脑子,就别想的那么委婉透彻,温和中庸,意思是你干了啥也别后悔。

车里面空气还好,雨声沉了下去,烟味弥漫,很讨人恶心,像血的味道,他的白色衬衫仍然腥气满面,一张满是嫌疑犯的脸就那样被他套在身上,一次想死掉的杀人,竟然爱情事业双丰收,他还是靠在那窗子边,不知道日本侦探小说怎么写的,不知道科幻和假设都是如何浮现的,为何有这般纷纷扰扰精彩纷呈的世界,自己算是幸运儿吗?

估计快十二点零一刻,一个最适合结尾的点,他想起了整个故事还不清楚,整个雾蒙蒙雨濛濛的天还等着边上的邻居起来,像等着他再认罪一次,但是就是不给刑法,连根手指都不会收走。

“我在傍晚时放着《悲怆》的时候把他杀了,情杀,你们不用查了。女的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就这么简单,你们写吧。”他记着说了好多次的废话,有用的全忘了,对于自己满怀期待能实现而落空的却一直纠缠不放,人还真是贱,可警察媒体,甚至对方家长都认为他是悲伤过度,因为他没有情感,他是个失爱之人。

从医学的一次小会诊,到成了个举国悲悯的名人,感觉有些超度在法律之外,道德之上的气质,“这孩子没有情感,爱,他失掉了。”从记事时就慢慢的记着,越来越省略越来越清楚,最后自己概括,他慢慢说,对着夜色雨色,对着语塞野色,“我是个孩子吧。”童话在雨天太容易湿了,代驾司机不知说什么,一时失神,翻下一处山间小学植树节光顾的地方,车毁人亡。

她从床上醒来,没了挂牵只有肚饿,守着一块小墓地,自己在边上种上的菜几茬几季都有,米面好像都不缺,守着他聊聊天,看看鸟,听听树林叫,倒也没有变胖,她思念着很多东西,死去的和现在不知道死去的,她不清楚如何,只好不知世事,让更不知的山鸟去得些经书传来相授。

他的一地长途垂直落下山崖,向地域的刑法奔去,总有人不适合人间;她的一地长途一个点凝在了这山上场中,没有风雪山神庙,只有呼啸和静,二者可以兼得,可以同时丢弃;他的短途碎在了路上,可是地还长着,他是先迷迷糊糊地探风望路,各有规则要求,结果不是重要的一关,说过爱情的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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