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炎炎夏日,骄阳似火,随处可嗅得颓废、乏力之感!
肆意妄为的热度,仿佛要抽走人最后的一点精力,灼热得让人提不起劲。
远处,依稀可见的楼宇林立,谁家的一缕孤烟正徐徐升起、消散,昭示着这块静寂的土地上,尚存的一丝生机。
就连虫鸣鸟叫声,都是唧唧,唧唧···断断续续地,不成调,让人颇为心烦意乱。
忽地,谁家孩童“哇……哇……”地啼哭着,许是被这噪音搅了好梦,唯有哭泣传达自己的抗议和愤怒。
村里、乡间小道、石子路上,以及挨家挨户虚掩的门,能看到的人影,寥寥无几,大家都躲在了空调屋里,在睡意的催眠下,正是酣时。
俗话说,春乏秋困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可不!一年四季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了。
倘若,这时无意闯入,定会给主人带来些许的不耐。年轻一辈的人,总难免会心浮气躁、不得安宁,全没有长辈的恬淡。
02
烈日当中,干燥的空气中,总是充斥着粉尘的气息。
早晨清爽而出,到了晚上,却已是蓬头垢面。哪怕一辆电瓶车从身旁驶过,都要闪躲得···老远、老远。
此时的街道,商店门依然敞开,门前车辆来往不断,却鲜有人影,沉寂的有些过分。偶尔,传来女人们的窃窃私语,夹杂着男人们的几声伴笑。
这样的氛围,总觉得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果不其然,就听到有人在八卦,这消息灵通地可比网络还发达,传播速度也堪称一绝。(我想,当今的舆论鼻祖,是不是应该归功于“他们”!)
村东头,谁谁因为多耕了一分地,就大吵特吵;村西头,谁谁闹离婚,说是在外面有人,搞得不可开交;还有那谁谁,兄弟两家闹分家,因为赡养老人而大打出手···
诸如此类。那绘声绘色地描述,简直让人身临其境,演技也是实打实地过硬,绝对可以秒杀一众小鲜肉。
总之,看笑话的负责时不时附和一句,或闷不吱声地看笑话;惋惜的负责唉声叹气,加以表情陪衬;鸡婆的负责评头论足,好像很有话语权的样子;嗤之以鼻的只要转身离开,不听就好。
这样的闹剧,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在这片土地上,如是上演着,好像不曾间歇过,也不失为一种“生机勃勃”了,算是给这聊赖的生活添之以“乐趣”。
不明白,从几何时,她的可爱、纯朴、干净、美丽变了一种味道,难道这只是顺应时代潮流?
真希望来一次彻彻底底的雨水,给这片土地以洗礼,让他清醒、清醒。
我是,每次都期待下雨的···以前明明讨厌的!但现在无论在哪里,都希望时不时来场雨呵。
03
这种时候,恐怕,也只要那些步履蹒跚、穿着朴素的小老太,以及,总是笑意绵绵的耄耋老翁,才有点闲情逸致。
得闲了,他们便三三两两地齐聚在树荫下,话家常、论往昔。
间或,有人抱怨,“唉,这孩子大了,越发不听自己的了,挣了点小钱,就要瞎折腾。今儿买了辆小轿车,明儿就是大包小包往家拎,小轿车没开几天,竟是成了家里的摆设!”
“好歹那是个物件不是。你看那谁家姑娘,每天打扮的···啧啧,那叫一天一个样,也亏我老太太眼睛还好使,不然,走大街上肯定认不出!”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的话,让几个花甲老人忍俊不禁。
“年轻人的事情,我们是不懂喽,也插不上话,何不随他们去呢!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了,老了,可不就是不中用了嘛!”总有这样的老者如是开导。
“可不是嘛,满打满算,我们还有几日活头,操那个心干嘛”。
属于他们的时代一去不返。趁着现在,他们还能儿孙绕膝,与日渐离开的老家伙坐在一起,何乐而不为。
曾记否?
孩童时,他们总有说不完的故事,讲不完的趣事,上天入地,天南海北,吸引着年幼的好奇心,撩拨着小儿的想象。
只是,彼时的孩童,褪去了稚嫩,离开了那片土地,走向了远方。曾经的他们,而今安在?
半生忧患里,一梦有无中。发短愁催白,颜衰酒借红。
04
六月的艳阳依旧,像要吞噬掉这块土地似的。
迟迟等不到的雨水,仿佛随着五月销声匿迹一般,就是不肯贡献点绵薄之力。许是,它们也热燥难耐,情绪尤其得反复无常。
经常是,来不逢时,困且多忧!让人爱恨参半。
待到申时,蒸腾的热度减退,天气转凉,人群才散尽,各家各户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远远地,便听到“吭哧,吭哧,吭哧···”,几辆四轮头正艰难地在井水旁抽泣,声音凄婉,被晒得黝黑的男儿,赤着膀子,在田间劳作。
被炙烤一天的庄稼,也终于久旱逢甘霖!
庄稼人对待土地,总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也唯有他们,尚且能够凭借自己的年轻力壮,坚守着“家园”,不曾离开过。
渐渐地,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随之而来的夜幕,席卷了整个天空,泛白的天际隐退。可人们却不舍离开,直到饥肠辘辘,才停下了作业,带月荷锄归。
那时,浩瀚的宇宙星海,已经神秘地挂在空中,光芒照射了整片大地,田野里、小路旁,一颗颗水精灵正欢腾地随风起舞。
以后,这里还会发生各种变化,好的,坏的,旧的容颜,新的面孔,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