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时兴起

倾寒一走，采月便开始着手自己的事情。

  采月换上一身利落的男装走在路上，意外地被一波汹涌的人潮推着到了一处，也不知在做甚。

  采月眉头微蹙，眼见前面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又都在翘首以盼，便扒拉了一个人冷声喝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听得采月问话，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我赶着接绣球呢！”

  “绣球？为何？”采月惊奇。

  “嘿，你这人真奇怪！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那人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不再理会。

  “兄台，这城里是男子都知道花魁要在此抛绣球选夫，你可别装傻充愣，不然你来干什么？”采月身旁一男子出言反问。

  选夫？怎可如此轻率？转而一想自己的婚事，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啊啊啊！如珠姑娘出来了！”

  顿时人群鼎沸，个个都红光满面的。

  “承蒙各位厚爱，不嫌弃小女子。”一紫衣女子款款从阁楼走出来，“小女子我尚不曾见过爹娘，故也未有媒妁之言一说。所以只能自己做主，以绣球为因，望结良缘之果。”说完，如珠便向下抛出了一个彩色绣球。

  “啊啊哎，我的我的！”

  “放屁，明明是我的！”

  “你们都给我滚开，这是我的！”

  ……

  一群男人你争我夺，丑态百出。

  似乎不大妙。

  可恶。采月险些被人弄乱了衣襟，她本就无心参与这狂风争斗，现下更想赶紧脱身离开。

  几经挣扎，采月终于突出重围，得以畅快呼吸。一转头，却看到一个黯然神伤的布衣男子站在离她不远的树下痴望着如珠姑娘的方向。

  采月扶手整了整衣冠，行至男子跟前：“既心存爱慕，何不放手一搏？”

  男子朝采月拱拱手，方道：“不瞒兄台，我与如珠是两情相悦，此次如珠公开抛绣球选夫，也只是给我一个让我名正言顺娶她的机会……”

  “既如此，你更不该辜负如珠姑娘才是。”采月难得有耐心。

  “兄台你也看见这场面了，就我这单薄身躯，怕是走不到如珠跟前……”男子一脸自嘲。

  “若是我帮你心成所愿，你当如何？”采月挑眉一笑。

  “在下，在下定赴汤蹈火，惟命是从！”男子眼睛迸发出光芒，似枯木逢春。

  “赴汤蹈火就免了，事成之后帮我约如珠姑娘出来一次便可。”采月神情淡漠，却似胜券在握。

  采月看着人群上方仍在奋力跳动的彩球，从脚下蹄起一个小石子，稍稍一运气，小石子就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彩球上。

  骚动的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彩球转了个圈，飞向了远处，稳稳的落在一个布衣男子手里？

  一切尘埃落定。

  “枫林客栈，别忘了。”采月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待男子回过神来，采月早已远去。

  “芝郎！”一个温软的娇躯入怀，“你在看什么？”

  “如珠，我有件事要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