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营车,我的家

宿营车,我的家

文/梦川

    绿绿的一长列车皮,静静躺在两条单行线上。它静默不动,像一条昏睡的巨龙,默默地聆听着身边呼啸而过的驰驰声。它既不是送旅客归途的车,也不是载重货物的车,它是我们大机人出门在外的避风港,是我们温馨的家。

   我来大机段也有一年多了,南来北往于各个偏隅小站。各地风光无限,让每个人都记忆尤新。各地的风土人情、文化底蕴更是潜移默化的体会着,我们的生活于是围绕着他们开始,也可以说是围绕着我们开始。

   外出的生活是清贫的,也是清净的。有时候去的地方是坐落在小山沟沟里,除了火车哒哒而过,四周格外清净。休闲时候看着宿营车的窗外,可以看见群连的大山,投出欣赏的眼光,呼息出一丝长叹。巍峨的山峦,绵延千里,高低错牙大山轮廓,好似一把锯齿,切割海阔天空,拦截云卷云舒,时刻分外霸气。

山中的雨是多情的,温润潮湿的新县就是如此。白天,烈日灼灼的太阳皓月当空,夕晒出皮肤的黢黑。傍晚时分,等风来了,天就开始风起云涌,乌云密布,不一会儿,整个天就像掉进了墨缸,墨迹奔跑着在天幕上狂草出许多汉字。珍珠般大的水珠嘈嘈切切的,你赶我,我赶你,欢乐的奔流而去,汇入大河。山中,雨后的空气格外新鲜可人,水汽抟扶摇直上,萦绕整个山城,仿佛这里是瑶池仙境。大山被冲洗了一遍后,石头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草木也变得充满勃勃生机。远处,那绿叶上将要欲滴消散的露珠,好似昨夜太阳吻别月亮留下的泪水,无奈也将要逝去,绿叶又何必如此强留呢!

听说雨天和音乐最配。“哎呦,我的眼睛,不对,是耳朵。”某人的魔音再次响起:“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颗不染的真心,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但我不愿看不到的天际,你张开了双翼,遇见你的注定,她会有多幸运。”顿时整个车厢全部洋溢着他的歌声,说实话,挺好听的《小幸运》,希望他能幸运的遇见他心中的她,祝他幸福。

然而,有的驻地确实清净的没谱了。十里长亭不见君,日日思君,夜夜思君。卫家店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出门左拐,两公里之外才有稀稀拉拉的店铺。出门右拐,全部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其余的我就不说了,大机人都明白。但那儿的天确实很美妙的,天为幕布,云为粉彩,风为墨笔,月亮化为明珠,花木化为点缀。画面时而错落有致,时而墨山黛雨。一切仿佛沙画一般,风拂过,一切可以抹去重新再来。刹那间,它又化做彩云追月,抑或又幻化灰色头像。如此随心随性的印象派画作,恐怕梵高先生也觉得新奇。它变幻的是图案,不变的是我们的初心。

在外,我们总会栓上一双带色的眼睛,搜寻美食,因为美食总会让我们想起曾经去过的地方。赤壁的椒麻鸡和火焰鹅,新县的重庆小面和烤羊排,襄阳正宗的牛肉面和牛杂面。诸如此类,我们总会因为美食想起曾经去过的地方,不能不说这是美食的力量和影响力。如果有一天,我在火车上看见那一根根新枕木,你会不会向你的朋友或亲人说起那就是我干过的地方,抑或向别人诉说我们就住在改造的车皮上。如果是,说明你很自豪和骄傲!也许别人会说:有病吧!他们不懂,我们不怪。那种心情和窃喜,也许只有我们亲身体会到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百般滋味吧!

一节宿营车八间房,每间两个人,上下铺的那种。初次见面,眼前的一切让我想起了高中宿舍。那时八人一间房,如果折算到每个人的头上,其实也差不多大,所有心里落差也不太大。庆幸的是,宿营车的功能稍稍齐全些,有空调和无线电视,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还有我最喜欢的那扇小轩窗,自然而又透气。下班闲来无事,发会呆,看看窗外的风景,也许除了铁路线还有别的。道边的小花小草,出墙来的李子桃子,轻跃枝头的麻雀和乌鸦,倒有几分乐趣。

宿营车,我们的家。在这里我们度过了最清浅无知的青春,也许是遗憾也是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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