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儋耳人,寄生西蜀州。

绍圣四年四月,因章惇等人的嫉恨,苏轼的命运再次颠沛流离,白发苍苍的他被再贬为琼州别驾,昌化军安置,并勒令不得签书公事。本想在惠州终老的苏轼不得不在风烛残年的时候万里投荒,幸有儿子苏过一路陪伴。

我们追寻东坡的足迹从惠州来到儋州,这个时候的儋州像我们眉山的初夏,我们是走一路脱一路,气候变化巨大。行走在儋州街头,海风欢快地扯着裙裾,入眼之处一片热带风光,几许繁华,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如何的蛮荒?但我相信,儋州的美好,有东坡千年的照耀!

虽是第一次到儋州,但因为东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亲切有情味儿;因为东坡,这里的民风也醇厚质朴。

感谢东坡,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穿越千年,不曾颓变!

苏轼对儋州的贡献确实深远,在他谪居儋州的三年里,开办学堂,不遗余力地向当地百姓传播中原文化,于是乎,这块蛮荒之地开始有了朗朗书声,读书求学蔚然成风,出现了第一个举人姜唐佐,第一个进士符确,从此海南人才辈出,名声远扬。

苏轼还耐心教化大家讲卫生,指导当地人勘察水脉,掘土挖井,减少当地疫病发生,直到现在“东坡井”的水依然清澈见底。他传播科学,医药,收集整理药方,为黎民百姓做好事;他倡导民族平等团结,倡导发展农业生产,推动社会进步……苏轼促进了儋州文化的形成和生产发展,至今在儋州传为佳话。

斗转星移,时隔千年,我们来到儋州中和镇,来到苏轼曾经讲学的“载酒堂”,也就是现在的“东坡书院”,我们的导师,来自眉山的著名作家刘小川在这里为儋州学子讲解东坡文化,与大家互动,讲师团的学员们有的唱东坡诗词,有的朗诵东坡诗词,我也有幸为大家用普通话和眉山话朗诵苏轼在儋州写的诗《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一场讲座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结束,大家仍意犹未尽!

中午听儋州调声,看苏过与张中对弈,下午川眉老师和部分学员在书院留下墨宝!此刻,我们就像和千年前的苏轼对接,遥遥相应,完成了一场文化交融的仪式,这种延续是何等的奇妙?

虽然命运无常,把苏轼一贬再贬,贬向未知的僻远之处,但他即便苦到心凉,依然一蓑烟雨,一世苦中作乐。苏轼每到一个地方,就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和当地百姓打成一片,他以仁心与无穷尽的创造力和精湛的艺术才华体恤民情,热心教化,设身处地为民做事,他活得本真善良,自在随性,正因为如此,他在惠州写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他在儋州写到“我本儋耳人,寄生西蜀州。”他在被贬中获得心灵的自由,随遇而安,真正的做到了“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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