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学子路(7)难以忘记

文/刘军胜

妈妈走后,我们一家由有以往的衣食无忧到衣食无着,由以往的欢笑可亲到冷静破落。整日死气沉沉,以泪洗面。衣服破了,爸爸学着为我们缝补。我们有病了,爸爸一人带我们去看病;地里有庄稼活了,他为我们做好早饭,洗刷忙碌后,已是半晌午,他才去地里干活。到地里还没多长时间,又要回来给我们做午饭。之后再去地里,一直干到天黑……总是见他身上的衬衫,湿湿地粘在背上,风干后,背上成块成块地盐渍,分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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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妈妈活着时,夏天中午,因天气很热,我们一家通常是吃了饭后,或者睡觉,或者聚在一起玩扑克、弹珠,聊聊家常的。但妈妈走后的日子,爸爸却是吃过饭后直接去了地里,哪怕再热的天,他都一人顶着烈日,在空旷的地里,只身劳作着。奶奶看到了,总会一直劝说爸爸,让他等天凉快了再去地里。但爸爸什么都没有说,头也不回地去了地里,奶奶只好心疼地叹气。

奶奶共有五个儿子,二个女儿。听大人们说,我的三叔叔年轻时在煤矿打工,准备再多挣些钱,打算结婚用,谁知那年去了却再也没有回来。在我刚记事时,奶奶一直瘫痪在床,大姑常骑车来看她。直到她老人家2006年去世那年,她刚好瘫痪二十余多年。自从我妈妈去世后,奶奶就一直住在我们家。奶奶躺在床上,有时腿疼得难以翻身,就常让我们几个帮她拉腿。夜里,奶奶腿疼得实在受不了,她才喊醒在田地里劳累了一天而熟睡的爸爸……奶奶在我们家,让我们兄妹几个我了份精神上的依靠,也让爸爸多了份照顾老人的任务。

妈妈去世后,我们几个耽误了部分学业。不久我就带着孝布去上学了。爸爸让我们把头上的孝布去了下来,让我们姐弟兄妹几个把孝布绑在腿上,以寄托对我们对妈妈的哀思。而那时我却年幼无知,认为绑在腿上显得不好看,不美观,就在上学时,路过村子前,我把那块白白的孝布给解了下来。走过了村子,我再悄悄地绑上,到了学校,我不再带孝布了。现在,想来,那时真的傻透了。

“这孩子,咋不带孝布,他妈刚死……”一天,我上学时,路过村子,在身后却听到了这样的议论。一七(就是亲人去世后的第七天)过去了,二七过去了,直到五七也过去了,我似乎再也没有穿带那块孝布。可每逢那样的节日,我总会在妈妈的坟前痛哭不止。那时弟弟还小,姐姐和妹妹都不哭了,我却一直趴在地上哭着。脑子里想着妈妈活着时如何疼我,回想着在她做饭时,我趴在菜板前,踮起小脚,看着妈妈细心均匀地切着菜,那时妈妈还不时地随手拿起一块菜填到我口中。而现在却变成了回忆……

背着馍篮子上学,是大我很多年的那些人才有的经历。而我,却有过。好在时间不长。却一下子丰富了我的经历,似乎变得更有资本起来。

周末去学校时,父亲把新蒸的馍给我放馍篮子里。到校第二天,馍就硬硬的。

每逢春节过后,学校内的食堂没有做饭,学校里同学们吃饭都得把自己从家带来的各种吃的在食堂上去加热,学校免费提供茶水。。家境好的同学,可以在校园的私人卖馍的小摊上,喝汤子汤、胡辣椒汤,吃新鲜的馍。所以开饭时同学们争先恐后去灶前端饭,有时去的晚了,自己稍好点的饭就没了,会被别的同学拿走。而我就装着自己根本不饿似的跑到教室里伏在桌子上睡觉,实在饿了,我就等课间同学们玩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跑到寝室抓一把炒面用开水冲一冲、搅一搅,便吃了,也不管水有没有烧开,有时一两天吃几把面糊是常有的事。夏天还好些,有些同学们家里需要人手干些农活,我就跟他们回家帮忙,那样也能填个肚儿圆。

总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为这引起故事取了个名字“与鼠同吃”或“与鼠争吃”。学校寝室有老鼠,我们带来的食品,总会被那些机灵的小动物吃到,就只好想办法与它们争着同吃了。有一天,去拿馍,发现向个馍被老鼠啃了个洞……

同学的叔叔在乡政府上班,下午放学后,我和同学去他叔叔那。那自行车条,在煤炉上把自行车条烧热,待温度时,放在头上,把头发缠绕在自行车条上,不久一幅自制的烫卷的发型就出来了。也有突然闻到糊焦的气味,还冒着“吱吱”响的声音,是自行车条温度过高,把头发烤焦了。

就这样长期在贫困与压抑的状态下学习、生活。而数学,从初中以来就一直困扰我成绩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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