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在这个肺炎敏感的时期,相应国家号召,待在家里,连工作的城市都不敢回去。
其实,心里有十万个想要回去那所城市的念想,并非那边有一个人在等我,而是,窝在家里的生活,容易颓废。
作为一个闲不住的我,疯狂地寻找事情做。
在不爱玩手机的曾经里开始如今的玩手机;在不爱刷抖音的曾经里开始如今的刷抖音;在不爱玩游戏的曾经里开始如今的玩游戏……而,这些,都是那一两个小时的新鲜劲。就连一直最爱的“睡觉”活动,统统抛掷脑后。
一个人坐在床上,在下午的时光里享受被窝带来的温暖。南方的气候,暂时没有炕、不习惯用暖气。
最近的生活中,出现一个人。
这个人,曾在十年前已经进入过我的故事中。如今,是没心没肺失联后的“重逢”。
同在一所小镇的这10年里,他的生活,悲喜交加。
同在一所小镇的这10年里,我的生活,大概只有365天属于这所小镇。
懒洋洋的下午,屋外阳光正好,却不能出门去浪,竟拾起“脑海中的橡皮檫”,有了“影子的故事”。
“影子的故事”,同一个名字,不同的故事,由此开始撰写……
影子的故事:一
面对新型冠状肺炎,号召群众尽量不要出门,同时也延迟了企业年后开工的时间。
在家里的十天,每天都是吃饭、睡觉、玩手机、看电视、吃零食,已经忘却活着的意义。
朋友圈里说,曾经开玩笑,给一部手机让你足不出户,竟然变成了现实。
我还是待不住了。我想念工作的那座城市,并非是因为那座城市有一个人在等我,而事实,那座城市里,没有人在等我。
回到那座城市,我依旧是一个人,但我却享受那种一个人的安宁。
家里,四口人,一对父母,哥哥和我。热闹、玩笑。
不是因为“热闹”与“玩笑”留不住我,只是颓废的生活让我紧张、令我恐慌。
所以,我还是决定回去那座城市。
买高铁票的时间,是深夜。
高铁开车的时间,是下午。为了配合他早上赖床的习惯。
近期,每一次回家、每一次回那座城市,几乎都是他接送。
近期,每一次开心、每一次不开心,几乎都是告诉他。
他,成了近期里,最清楚我生活的人。
可他,并没有因此成为我最亲近的人。
我并没有真实地告诉他班次的时间,只是告诉他接我的时间,并告诉他:“我有话想对你说。”
当车停在路口,我像往常一般拉着我空荡荡的行李箱,妈妈不放心地站在我旁边。
他像平常一般,下车时候低着头跟我妈妈打了一声招呼,随手接过我的行李箱,放入后车箱。我先上车,他随后,一起跟我妈妈道别。开车。
一气呵成。
驾驶座与副驾驶中间的杯架上,一瓶小瓶的怡宝矿泉水。我知道,他已经拧开后,温柔关上。
他已经清楚了我的习惯,呼吸道敏感的我,在车上的时间会用多喝水来减缓喉咙不适的感觉。
我告诉他,我想回去那所读过的高中看一看。
高中毕业后,我没有再回去过,尽管我初中的恩师也调职到此任教,还有那个不争气的表弟也成了我的师弟,我也没有再回去过。
那是一所不华丽,却十分舒服的学校,位于莲花塘中。
始终记得,升中考时第一次来到这所学校,六月的阳光映照白色的莲花,美得舒适。
车,停在学校门口,阳光笼罩着车身,边上投出车的影子。
校园是脑海中的大铁门,紧闭着,没有到规定开学的日子,没有人、没有话。
他说:“还没开学,只能在门口。今天的阳光很强。”
我解开安全带,转身看着他:“我有话想问你?”
他扭头看我,下一秒又是平日里的搞怪习惯:“别呀!你这样弄得我好紧张。”
我没有笑。看着他,我感觉我会说不出口,毕竟,这种事情,由女孩子先开口,似乎有些难为情。我也确实对这未知的答案感觉到难为情。
我扭过身坐好,靠着椅背,目视前方:“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
他应该是惊讶了一下,双手摸着方向盘,扭过头看着左手边的窗外:“怎么说在一起呢?”
“你给我的感觉,很矛盾。”我继续说:“你对我很好,又一直在叫我回来,虽然很多时间我都感觉是我在烦着你,让你陪我聊天。但是你有时候开的玩笑,我感觉你是对我有意思的。”
他安静,什么都没说。
“可是,我又感觉你对我很不上心。你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对我发的信息很积极、很主动。经常都是我说的时候比较多,你回得很少。
这段时间,我感觉有个人能够说话,能够说一下我不开心的事,有个人能关心我,这种感觉很好。但是我受不了那种若近若离的感觉,你让我感觉很矛盾,我想问清楚你是什么想法。”
说罢,我转头看着他,他依旧保持着看着窗外的姿势。
他扭过身挪了挪,坐好,靠着椅背,看着前方。
我回过头,同样的姿势,看着前方,眉头紧夹。
“你爸妈同意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别的你先不要管好不好?”听到他的话,我第一时间扭过身对他脱口而出。
“我结过婚,还有个小孩,你觉得你爸妈能接受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冷静。我不够了解他,我不能猜出他内心是怎么想的。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现在最重要是你跟我。我们合适了,再来考虑孩子的感受。如果孩子不能接受我,我会选择退出。”
我放开手,回到原来的姿势,坐好:“我爸妈,就是想让我幸福。我想要的是适合我的人,只有我自己在相处,才知道谁适合我。”
我等了一下,他没有开口。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谈恋爱,如果合适,我想结婚。”
“难道你要放弃在外面的一切回来这里吗?你不是不想回来吗?”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如果我们真的开始交往,我每个月可以回来一两次,如果我们发展得很好,我也可以回来,找一份平常的工作做。
现在是我有想法,想跟你尝试一下。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他沉默,开了天窗,习惯性点支香烟,吸了两口。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没有等到来自他喉咙的回应。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他是真的对我有感觉,甚至应该说:他是喜欢我的。
烟抽完了,我收到他来自喉咙的回复:“我觉得我们现在挺好的。你有回来,我可以带你去玩、去找吃的。”
我扭过头看着他的脸,他用力看着前方,没有回头看我。
我的心,是难受的。我还没有到他想要争取我的地步。
是的。他不爱我。
只是,对我有点儿喜欢。一点点而已!
他的回答,燃烧了我所有想要回来,陪在他身边的一切幻想,将我一切的准备燃成灰尘,被一月底的冬风,一吹而散,无影无踪。
我回过头,看着前方,别上安全带:“开车吧!”
他关了天窗,挂了D档,向左打着方向盘掉头。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
我没有开口说什么,我感觉他很担心,担心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将要说出口的任何话。所以,他很紧张。
新型冠状肺炎,企业开工延迟了、学校开学延迟了。
高铁站,人烟显得寂寥。
他下车,帮我把行李从后车箱提了出来。
我下车,随手带走他帮我打开过,又拧回去的那瓶怡宝。
接过行李箱的时候,他依旧低着头不看我,说了句“路上小心”。
我回应一句“再见”。
没能再与他有眼神的接触,也没能再仔细看过他的脸是什么长相。
转身,我走了。
我听见他关车门的声音,应该,坐上车,他也走了吧?
过安检的时候,工作人员用电子仪器对着我的太阳穴测试我的体温,我无力说着一句“谢谢”。
为什么要说谢谢?或许是因为习惯。
坐在候车室候车,回想刚才的一切,多想听到他有一句肯定的答案,却只剩幻想。
我失恋了,在这段感情还未开始的时候,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