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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篇文章中我们提到过,英国著名奇幻系列小说《哈利·波特》中的第四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中,曾经提到过一座法国的魔法学校——布斯巴顿。这所学校的法语名称叫做:Beauxbâtons,法语中意为“美丽的魔杖”。其中,“beaux”是形容词复数形式,意思是“美丽的”,而“bâtons”则是阳性名词复数形式,在词中的意思是“魔杖”。↓
但是,如果你用“布斯巴顿”这个汉语音译,去询问法国哈利·波特粉丝的话,恐怕大概率会让对方一头雾水:“布斯巴顿?不对啊,小说中法国的魔法学校不叫这个名字,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呢?实际上,这是由于中国翻译家在翻译《哈利·波特》系列丛书时,基本上是以英语的拼读习惯去音译书中词汇的。如此一来,法语词“Beauxbâtons”的发音就变成了英式的[bju:ks bə'tɑ:ns],进而被音译成中文“布斯巴顿”。
但严格说来,“Beauxbâtons”在法语中的原味发音应该是[bobɑtɔ̃]。与英式发音相比,我们可以发现,除了元音上的不同,最主要的差别集中在词尾辅音字母的发音与否:在英语中所有需要发音的词尾辅音字母(例如“beau”和“bâton”词末用来表示名词复述形式的辅音字母“x”和“s”),在法语中均不发音。所以,基于法语发音的“Beauxbâtons”的准确汉语音译,应与“博巴东”较为接近。↓
无论如何,这种词尾辅音字母通常不发音的习惯,便是法语中的又一重要拼读规则。法语中共有20个辅音字母,分别是:B, C, D, F, G, H, J, K, L, M, N, P, Q, R, S, T, V, W, X, Y, Z。这些字母在词尾出现时基本上不发音。举例如下:
lit [li] n.m. 阳性名词 “床” 词尾辅音字母“t”不发音
riz [ri] n.m. 阳性名词 “大米” 词尾辅音字母“z”不发音
vues [vy] 阴性名词“vue”(景色)的复数形式 词尾辅音字母“s”不发音
造成这一拼读规律的主要原因有两点。首先,我们在之前的文章中曾经提到,由于辅音在发音时,气流受阻,主要依靠气流产生的振动、摩擦发生,所以发出的音通常比较沉闷、粗糙,在词尾出现时极易破坏单词整体的发音美感。因此常常被追求无声之美、“大音希声”的法国人所刻意省略。
其次,与英语不同,法语名词、形容词、定冠词、介词等句子成分,均存在单复数形式,且在拼写、发音等多个维度上能够被方便地加以区分。所以,即便在谈话过程中,刻意省略词尾通常用来标记词汇单复数形式的辅音字母发音,也通常不会造成歧义。这也就难怪法国人可以如此“大刀阔斧”了。
但其中也有例外:四个辅音字母“LCFR”在词尾出现时,通常情况下需要发音。我们可以通过包含有这四个辅音字母的法语单词LuCiFeR来进行巧记。“Lucifer”读作[ˈlysiˌfɛr],是圣经中的魔鬼在被逐出天堂之前的名字,即汉语译本中的“路西法”或“露西法”,经常出现在西方文学、艺术作品中,象征邪恶与堕落。↓
举例如下:
fil [fil] n.m. 阳性名词 “线、纱” 词尾辅音字母“l”
fac [fak] n.m. 阳性名词 “大学” 词尾辅音字母“c”发[k]音
motif [mɔtif] n.m. 阳性名词 “动机” 词尾辅音字母“f”发[f]音
or [ɔr] n.m. 阳性名词 “黄金” 词尾辅音字母“r”发[r]音
注意,以上四个辅音字母仅仅代表一般情况,其他情况下仍然存在一定例外。举例如下:
banc [bɑ̃] n.m. 阳性名词 “长椅” 词尾辅音字母“c”不发音
film [film] n.m. 阳性名词 “电影、胶片” 词尾辅音字母“m”发[m]音
dix [dis] n.m. inv. 阳性名词 “数字十” 词尾辅音字母“x”发[s]音
造成这一拼读规律的原因有很多,在这里列出三点供各位参考:
1. 避免产生同音词。例如,“banc”(长椅,读音为[bɑ̃] )结尾处的“c”之所以不发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如果发音,则整个单词的读音将变为[bɑ̃k],进而与单词“banque”(银行,读音为[bɑ̃k])同音,极易产生混淆。
2. 词源。例如“film”(电影、胶片,读音为[film])便是直接借自英语单词“film”,原意为“薄膜”,自然在发音时要依照英语词尾辅音发音的习惯进行拼读。
3. 缩写。例如,“fac”(大学,读音为[fak])结尾处的“c”之所以要发[k]音,主要原因在于“fac”是单词“faculté”(大学)的缩略形式,保留[k]有助于对方识别该词并建立联想。
在此也建议各位法语学习者在拼读生词时,除了依据以上介绍的词尾辅音省音规则对单词发音进行合理猜测之外,更应该在权威词典(如拉鲁斯法语词典、 Le Robert法语词典等)中对单词音标进行最终确认。
附本文思维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