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爱，我们才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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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孟京辉的很多剧，唯独这场最有名的却没有在剧场看过。郝蕾的这首歌却一直在播放列表里从没有听厌，光是听到她的声音都能想象剧本的热烈。

我们再也不好意思谈论爱这个字眼了。

爱是什么？人类穷极一生，也许都无法得到满意的答案。更无法为爱下一个明确的定义。

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我们曾经把这句话当成圣经写在每一个社交网络上，每一本日记上。

然后现在的我们，欲望从脑子浅到了皮肤。我们似乎在消耗着一切东西，如果爱情是消费品，那用什么来衡量呢？必须不是粗暴的金钱，那是否是科学意义上多巴胺的分泌量呢？这样似乎又太缺乏诗意。那可否用忧愁呢？就像萨冈的《你好忧愁》里的“忧愁”。十分的愁，撕心裂肺，便是昂贵的爱情，一分的忧，雪泥鸿爪，那份爱便是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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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朋友说过，如果知道一段感情没有结果，便觉得继续下去没有意义。因为怕受伤，怕后悔。但感情丰沛之人可以一次次扎进这深水，在甜蜜欢笑心酸泪水中自如翻腾，而对于那些消费一次爱情就干涸成疾之人，恐怕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穷困潦倒吧。

廖一梅的剧本还是悲观的。让我改观的一部剧是《琥珀》，偏向圆满的结局让很多人觉得不够好看，后来看到访谈，廖一梅说写这部剧本的时候她正好怀孕了，母性的柔软让她想给这部剧一个不那么悲观的结局。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些悲观而热烈的文字背后，并不是一个孤独偏执的女人，她只是纯粹，就像每一出剧本里描述的爱情，你知道它疼痛，但每一个角色都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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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在不顾一切爱。爱，是你们做过最好和最残忍的事情。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爱着的人有一张天使的脸和婊子的心肠，我们爱上了那双会说谎的眼睛和漂亮的嘴唇，我们爱着那股熟悉的烟草味和香水味，明知这些味道也停留在其它女人的身上。我们爱上了心有所属的人，我们爱上了身有所属的人，我们爱上了心身皆有所属的人。我们不顾后果的爱，我们不计未来的爱，我们灰飞烟灭的爱，我们厚颜无耻的爱，我们不知满足的爱。我们爱，爱，爱，我们只是爱，然后用它来毁灭自己和别人。

廖一梅说：爱是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人真正值得倾其所有去爱。但有了爱，可以帮助你战胜生命中的种种虚妄，以最长的触角伸向世界，伸向你自己不曾发现的内部，开启所有平时麻木的感官，超越积年累月的倦怠，剥掉一层层世俗的老茧，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暴露在

外。因为太柔软了，痛触必然会随之而来，但没有了与世界，与人最直接的感受，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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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看到自己，就像强迫一个盲人看到今夜的满月。

只有这浓烈的感觉，才能让我觉察到人之为人的特别。

这才是活着该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