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岁,我偷偷报名在职研究生

38岁那年,我偷偷报名了心理学的在职研究生。

我的求学经历,说起来也是有波折的。真是这样的波折,使得我心中有许多遗憾。而偷偷报名学习在职研究生,已经和取得什么样的文凭无关了。而是感觉自己实实在在的需要。

读过我的《回不去的时光》一文的朋友,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高中成绩尚可的我,在重重的压力之下,跌跌撞撞考了中专。那是1997年,正流行自学考试,或者说,相较于函授,电大而言,那个时候通过自学考试取得大专文凭更有说服力。

第一次考试报考的四门,顺利通过了。当时有个规定,针对医学专业的,就是如果几门专业课的其中一门考试成绩达到95分以上,可以选择一门公共课程(马哲、邓论、大学语文等)进行免考。凭着在校时的基础,我获得过两次免考的机会。

大专的18门课程,考到第10门,就可以报名联考本科了,我有点犹豫。但是,一想到一年两次考试时的恢宏场面,街道两边坐在马路牙子上备考的自考一族,更刺痛自己的,是曾经的高中同学在享受着大学殿堂的时光,联考本科的决心便坚决起来。

大专毕业的实验课,在郑州大学。漫步在郑大医学院的校园里,仅仅是一个图书馆,便深深震撼了我。实验楼和餐厅,要走3公里,沿岸随处可见拿着书本朗诵的人儿,俨然是我梦中的地方。为此,我曾跑到教务处,招生办,询问郑大是否招收成人考生,显然,2004年,还没有成人考大学的先例。

本科毕业时的论文答辩,我选择的地点依然是郑大。即便不能到这里来上学,用3天时间感受校园的气息也好。

自考之路持续了11年。遇到的打击,是有的。

曾有同事听说我在参加自考,便说:自学考试很难的,某某某考了几次,只过了一门。也有人现身说法:我也报过名,也只考过一门,最麻烦的是每次考试地点的设置,一会在这个区,一会在那个去,一天考试,上午一个学校,下午一个学校,坐公交车坐到恶心。

决定联考本科时,有人在背后骂:她脑子有病,一个大专文凭足可以了,还考本科,考上了又能咋地?她还不是她?考试考上瘾了,管吃还是管喝?也没见她比别人强多少,领导能多给她发一分钱?

没错,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档案工资。

偷偷报名在职研究生学习,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之所以偷偷,是无法面对周围人的质问:你学这个,有什么用?能涨工资吗?能给你赢得一个好职位吗?哼,学了还不是那个倒霉样。

我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张海迪高位截瘫,一生从未进过学校的大门。而今,她是哲学硕士,著名作家。处于对西方哲学的喜爱,她自学外语,十几年来,她精通了三门外语,不仅可以自由阅读外国文学原著,还翻译出版了多部文学著作。而且,她报考的哲学硕士研究生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

1918年,艾尔·史密斯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包括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等6所大学把名誉学位赠给这个甚至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然而,艾尔·史密斯的家里非常贫穷。其父亲过世时,是靠父亲的朋友募捐才将父亲埋葬的。母亲在制伞厂做杂役,四岁的妹妹又需要照看,仅小学的他被迫辍学,在家里照顾妹妹。

直到20岁,艾尔·史密斯自告奋勇参加当地教堂举办的业余喜剧演出,演出成功后,他决心学习演讲。他找来一些演讲资料自学,只要听说哪里有演讲,就一定去观摩,同时拜了一位著名演讲家为师。30岁时,他依靠自己超群的演讲才能战胜诸多对手,当选为纽约州议员。他努力钻研既冗长又复杂的法案,钻研枯燥的森林问题专业知识,最终被《纽约时报》称呼为“纽约最受欢迎的市民”。

也许,我们一生终将碌碌无为。也许,即便我付出了如海蓝博士般的八年努力,也不一定能取得学位。

这没什么要紧,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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