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梦中梦”体验

2012年4月5日清晨，醒来第一句话，对身旁爱人说：糖娃，我第一次做“梦中梦”了！

什么是“梦中梦”?没有定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依稀梦的内容很激烈，大概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做梦，继而对刚才的梦进行回忆和思考……谁知被什么碰到了，感到胳膊冰凉，惊觉原来刚才的“梦”也是个“梦”——而我此时才算真正醒来，是老婆动了一下身子，将我惊醒，而自己的胳膊一直留在被子外，所以才会觉得凉意。

我半坐在床头，心头一阵琢磨。十分自然地，我想起了诺兰的《盗梦空间》，一部精彩的科幻哲学电影。但那还不是第一部阐述真实与虚幻世界的思辨关系的影片，之前有《超时空骇客》（推荐），虽然知名度远逊前者，但在资深爱好者那里后者更具哲理和先驱意义。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容不得我们深入地想象，因为那里涉及无限，没有足够的辨识力和意志力，你我俱会迷失。而在未来人类，带来无限可能的新科技同时也带来错综复杂的道德问题（在当前世代，已有点或面的迹象在显现），而我毕生思悟的“未来科学哲学”正针对此范畴。

这篇小日记里不想谈及科学哲学部分文字的内容。我只是，第一次做了一个“梦中梦”——这不是电影，原来如此。我也许在那一霎拉来到了所谓梦的第二层次中，也许，只是一种错觉。梦醒来，我努力告诉自己：现在，我是真实的。思辨领域的深入，最终总将触及生命的本质，我在探索，然而我不愿和身边亲人多谈，因为我爱她们，不忍看到作为思考层面最普通的她们面对偶尔提及的近乎迷魇的话题所困扰惊怕——是的，有的时候真相并不总是美丽。

单单说“梦”，我是一个爱做梦的人。也许是睡眠质量的体现，也许是思索本身的副作用。梦，长久以来每每给人以神奇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几乎让我们每个人都曾经体验过：精彩绝伦的各种题材的故事，精彩度远超电视剧，并且均是原创；在现实中我们无法经历的和无法获得的，在梦中都可能成为某种“现实”——因此，有时候你会在梦醒来反复咀嚼，乃至留恋。

但“梦”或者说主宰梦的存在，并不给你我这样的机会：大多数梦境和梦境中拥有的能力随眼皮轻轻悸动而如烟消云散。有时候，这将造成无可弥补的遗憾，对于我，就是人生至今记忆刻骨的几个梦：梦见了“人类道德发展图谱”，醒来颤抖着的手也无法记下哪怕几个句子，只剩得颓然。还有几次，梦见自己竟然在从容地解着高等数学方程——每一个步骤都那么清晰！也许正因为现实中自从少年时被实心球砸中后脑而使原本最长项的数学推理落于平庸，使我远离了高等数学为基础的理论物理学领域，硬科学之路只能留待下辈子，在梦与醒的边缘，我是那么渴望地伸手想去攫取那种神奇的能力，也必然的，只是徒劳。

醒来，啧啧称奇，一声长叹。

梦，对我们来说，终究是梦。庄周梦蝶，可我们知道的庄周还是庄周，并非名庄周的蝴蝶。庄周之梦，在于心。

梦醒来，就得继续看似“现实中”的人生。

2012年4月7日

中海兰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