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中学初二(8)班学习生活琐忆

初一年级的学习生活在懵懵懂懂中转眼过去了,时间来到了1976年的秋季。按理说,初一年是第12班,初二年应该还是第12班,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开学才知道,原初一年8班被解散,由原初一年12班的“原班人马”整体“漂移”来填缺。初一年读完,全年段约有二个班级的同学辍学了。辍学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与家长和学生对于读书的重视程度有很大关系,当年还没有九年义务教育的概念。当然,仍然有几个原初一年8班的同学留在原班,他们几个人认为他们才是“原班人马”。时间久了,也忘了初一年同班同学有谁辍学,但是原初一8班的黄志远、黄礼义等同学,融入了我们原初一年12班,我至今印象很深,因为上学放学走的是同一条路。

初一年级时候,我们的教室设在千金庙校区,初二年级,我们的教室设在牡丹山校区。牡丹山校区在原金淘粮站仓库后面。我们南丰大队的学生对于牡丹山校区是很熟悉的。学龄前,就经常跟着大人操小路纵向穿过红旗中学牡丹山校区来往下圩街。因为红旗中学牡丹山校园没有围墙,周围群众可以自由进出,好象当年就不存在社会闲杂人员的概念。

上世纪七十年代,红旗中学牡丹山大操场在金淘公社最负盛名,不仅属于红旗中学,而且也属于金淘公社,是金淘公社群众性文体活动的重要场所。例如,国庆二十周年,金淘公社就在牡丹山大操场隆重举行万人庆祝大会。每到春节期间,牡丹山大操场就会举行各种活动,各种体育比赛,尤其是篮球比赛。有时候,还在牡丹山大操场召开宣判大会。

当然,最感兴趣的是,牡丹山大操场晚上经常公映电影。常常跟着大人们追剧,偶然也会被大人们放鸽子,回家时踽踽独行,赶路可以壮胆,所以走得比竞走还快。

初二年的教室,就在牡丹山大操场上面的第一排校舍。大操场中间有个司令台,司令台两边各有一排狭隘而陡峭的台阶。台阶是用没有规则的“乱石”砌成的,对于个子矮小的人来说,每次上下台阶都是一次历险的过程。从大操场到第一排教室的高度差估计有七八米高,相当于两层楼高。第一排分为东、西二座,都是平房,杉木屋架加黛瓦屋顶。东、西两座都是六间教室,两座之间相距几十米远,中间有一处男生小便所,南丰大队第二生产队的社员经常来挑生尿去做农家肥料。

初二1班到6班的教室是在西边这座房子里,班级的次序由西向东排列。初二7班到10班的教室则在东边这一座房子里。顺序也是由西向东依次排列。7班到10班教室门口有一块空地,作为班级的学农基地。秋季,开辟成为菜园。

初二年8班上学期的班主任仍然是初一年12班跟班升级的黄双成老师。黄老师只当我们班班主任,没有任课,据说也没有兼任其他年级的课程。

当时学校提倡:“学生要以学为主,兼学别样。既要学工,也要学农。”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7班至10班,硬是把教室前面的空地深挖,用锄头把硈土敲碎,然后种上芥菜,听班主任黄老师说,还要以班级为单位进行评比。黄老师说:“输人不输阵,输阵番薯脸。”所以大家铆足了干劲。在全班同学的共同努力下,芥菜获得大丰收。

牡丹山,地势高,十分缺水。牡丹山东边地势相对比较低,作为生活区,也只有一口深水井,水深似乎要见底。水井上搭着木架,中间挂着一个辘轳,绳子两头各系一个剖开的退役的篮球,篮球中间钉着一块横木,横木中间系上绳子,一上一下打水。住校老师生活用水都困难,提供农用浇菜不可能。于是,充分利用资源,牡丹山校区东边还有一窟沼气池,就利用沼气池的水。班主任就叫中心大队,金淘大队,南丰大队几个附近的同学每人带一只“粗桶”(粗桶就是木桶,农家用来贮存生尿的。用弯曲的木板做成,外面用竹篾编成箍筋,每只桶要箍上三四道箍筋,也叫篾箍)来,挑(当时经常是两个人抬)沼气池水浇芥菜,有一个叫黄书房的同学与我一样每次都被点名带“粗桶”。我是所有被点名带“粗桶”同学中路程最远的人,带了几次,吃了不少苦,心生怨气,就斗胆与班主任黄老师理论,说为什么不轮流带,我家校距离有三公里多,别的同学路途比我近反而不用带。黄老师不仅不体量我手提“粗桶”走三公里路的艰辛,反而大声呵斥,说:“你不带,他也不带,叫谁带……”声色俱厉,言犹在耳。不管怎么样,黄老师很威严,也很认真。从初二上学期结束至今,就没有再看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时很是想念。

语文老师是洪恒美老师,曾经在课堂上点评过我的作文,在她的夸奖和鼓励下,我重拾起对语文科学习的浓厚兴趣。说实话,当年红旗中学的师资水平参差不齐,在我的印象中,洪老师是科班出身的,教得比较好的。那时课堂上学习的《蝶恋花.答李淑一》、《清平乐.六盘山》等诗词,至今为止仍然能背诵。洪老师教《谁是最可爱的人》一文声情并茂,她教学时候的言谈举止,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还有一次星期天上午,我在下圩街路边卖丝瓜,洪老师上街买菜,我要送她丝瓜,她不让送,加快速度大步走开的情景,经常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初二上学期,学校原来安排一位美女老师教英语,但没过多久,美女老师去香港了。学校又派来一位叫张子望老师的年轻人来教英语,在课堂上,他一遍又一遍地带领全班同学阅读课文。Is  there  any的句式,我至今仍然记得。

初二上学期的数学老师是杨志道老师,教三角形,记得他教sin、cos、tan、cot等内容,我的数学成绩一贯比较差,所以内容记不大清楚。历史课是周天基老师教的,一听口音,就知道他是莆田人,莆仙方言口音很重,很难适应,经常听不懂,因此,我的历史科成绩也平平。当时凡是不及格的学科,期末成绩单都写红字。有一科不及格,同学们就戏称坐一块红交椅,有的同学坐好几块红交椅。我具体有没有坐过红交椅,现在也没有印象了。

到了初二下学期,林仲谋老师当我们班主任,兼任数学科老师,教学内容为一次函数,当时还每人发下一本对数表,但是从来没有用上。林仲谋老师做班主任工作很用心,也很细致。记得有一次,初二年的学生到中心大队的稻田里去捉虫卵,有的同学蜻蜓点水般在“田岸”边走马观花,甚至应付式地在田边观赏,我与一些同学,卷起裤筒,下到水田中间去捉虫卵,捉了一大把,由于专心投入,转眼间同学们都回家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件小事情,还受到林仲谋老师的表扬,期末,还写在思想政治表现的“鉴定”里。

初二年8班,周加清当班长,陈思达当团书记。有一次,学校组织游行活动,从下圩街走到后坑埔才返回学校,同学们手持三角形彩旗,还不时喊口号,思达同学喊一句,我们跟一句。初二下学期,学雷锋活动,学校举行唱歌比赛,我们班也是思达同学指挥。从初中毕业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见过思达同学,有时十分想念,情之所钟,在于念旧。同学当中,廖赞奇同学,艺林人,感觉他是男生中最会读书的人,有一次考化学,有一题有关百分比浓度的,我自信列式与答案没有问题,他坐在邻近的位置,与他对一下,才发现是自己的答案错了。那次窃窃私语的场景依然清晰如昨天。

当年只有男同学之间有说话,男女同学之间没有说话,也没有交流。男女授受不亲。整个中学时代,有二位女同学四年当中一直都同班,就是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个时代的情况就这样子。

虽然读初中,但是都比较害羞,尤其女同学。《生理卫生》课,老师每节课只是照本宣科,读一遍过去,也不会讲。尽管如此,读到“生殖系统”这节课时,同学们有了朦朦胧胧的性意识了,有一些男生瞎起哄,惹得老师生气。老师说:“以前的生理卫生课本,还有外生殖器官图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所有的女生都趴在桌上,很不自在地头也不敢抬起来,那种情景,只有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初中女生才会出现。“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描写的就是这种羞答答的情景,描写的就是属于她们的少女年华。少年时代,作为男生的我们有幸与她们一起成长,却一直无缘说上一句话。

多少往事,烟销云散;多少往事,历历在目。感谢所有教过我们初二年级的老师,感谢曾经关心和帮助过我们的老师们。面对老师,也许我们只有一辈子的感恩之心;面对老师,也许我们只有默默的祝福。


                    (写于2020年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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