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这次聊聊为什么想跑全马。
先简单介绍下全马,全称为:全程马拉松,共计42.195公里。
一开始,马拉松并不是体育赛事,而是一种军事通信方式。
公元前490年,一场关系到雅典能否保持独立、自由的战斗,在马拉松平原打响。
最终,雅典取得了希波战争的胜利,雅典军的统领米勒狄派了有名的“飞毛腿”斐迪庇第斯回去报信。
为了让家乡人第一时间知道胜利的消息,不顾负着战伤的身躯,一口气从马拉松平原冲进了雅典城的中央广场,激动地喊道:“我们胜利了!”。
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刻在广场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而斐迪庇第斯,却因体力不支而倒地死去,身上满是血迹...
而后,为了纪念马拉松战役和希腊英雄斐迪皮茨,1896年,在第一届雅典奥林匹克运动会上,增设了马拉松长跑,沿着当年斐迪皮茨经过的路线,从马拉松跑到雅典。
而后1924年,这段距离经国际田径联合会的仔细测量,确定总长为四十二公里又一百九十五米。直至今日,仍是世界各国通用的马拉松总长。
要是再往前追溯,在几百万年前的原始时代,我们的祖先靠着采集狩猎为生,不论是捕猎觅食,或是逃离猛兽的追杀,都得奔跑。
跑不过的,要么死于猛兽之口,要么缺少食物而死去...
在那时,奔跑即意味着逃离不幸,也意味着追寻幸福,情况越糟糕,越险恶,我们就越拼命去跑。
而这些,也内化成了我们身体的本能,当我们跑步时,大脑会分泌让人产生渴望感的多巴胺,以及获得成就感的内啡肽,这两种神经递质一块,让人跑完一场马拉松后,不仅会很高兴,很有成就感(内啡肽),还会感到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跑(多巴胺),这从生理上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跑了一次马拉松后还想跑第二次,第三次,还越虐越开心,享受不断的奔跑,不断地自我突破。
除此之外,跑步可强身健体,可磨炼意志,也曾抱着这样的目的。
不过跑着跑着,就渐渐不再关注着这些,迈开步伐,潜心奔跑,只是跑着,一步接着一步,偶尔有些思绪偷偷潜入脑中,来了会,很快走了,有时几种思绪缠在一起,过一会也散了,过后也想不起来多少。
更多时,是脑中一片空白,犹如一个朴素的容器,最简单,又最基本,一个人,一双腿,只要你想,随时随地,撒开腿开始奔跑。
可能也是由于跑步本身,不像足球、羽毛、篮球、网球等运动项目,需要与别人共同参与,或共同协作,或对抗,而一人静下心来,一边跑,一边思考,一边与自己对话。
诚然,我只跑过几趟半马,水平也是拖后腿的那种,不过多少也能体会到,在这万人齐跑的盛况赛事里,除了可能夺冠的热门选手,可能会特别关注超越眼前的对手之外,对于普通的参赛者,胜负并不是什么重要事,更多的是关注着自身,每一次迈步,每一次呼吸...
记得有一次,在跑到最后几公里时,双腿仿佛丧失了奔跑的能耐,时不时打颤发抖一番,在这种长时间的连续运动中,人的身体素质会暴露得更加彻底,渐渐地,从双腿蔓延到四肢,每寸肌肉都在挣扎与反抗。
我也比较偏执,不给身子喘息的机会,想一口气跑到终点,结果还不到一公里,肌肉过度紧绷,右腿一下不听使唤,内侧抽筋,颤抖不已,强忍着又踏了几步,存着一丝侥幸,想着再跑几步说不定就好转了。
导致进一步扭曲,双腿完全不听使唤,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路牙旁,等着医护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注意到我...过几分钟,一番简单的医护后,感觉确实好了些,迈开腿刚走两三步又立刻再次发作,双腿痉挛不止。
在最后三公里,只能每半公里就上一次药,让痛苦不足以击垮双腿,仍可向前迈步,像念咒一样,在心中反复念叨着着:“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在比赛结束前到终点”。
不断重复,不断重复,好让自己忘记四肢的疼痛,只是向机器一样,往前走,再往前走...
跑!最终,在赛场关门前的15分钟,抵达了终点。
“终于到了,不用再继续撑下去”,满脑子只剩下这样的想法,苦哈哈地坐在地面上,大口地喝水,放肆地解开鞋带,肆意地摊开身子。
慢慢,疲惫与痛苦消散了许多,一股喜悦涌上心头,第一次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是如此强大,引领着我战胜困难,突破自我,而今年,体内这蠢蠢欲动地能量,将矛头,指向了全马。
祝全马中签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