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耕事小记

七月份的末尾,正值大暑。

今天我随父母下田补秧,这一年是他们阔别田野十六年后的头一年耕种。

弟弟因为户籍的原因要重新回老家念书,爸妈也就在做了十六年北漂之后,重新回归乡野。

田,总归是要捡起来种的。人,总归还是那些人。事,总归会慢慢适应的。

首先给我最大冲击的是:热!真的可以说是极其的热,今天刚好进入三伏天。刚从开着空调的车中下来,回到老屋的时候我还不怎么觉着,甚至还能蹦跶两下。

然后我就和妈妈、外婆一起穿上秧靴下田补秧。所谓补秧,就是把没出好秧苗的地方插上从别处起来的秧苗。起来的秧苗一捆捆被捆成秧把,睡在水田中的沟渠里。

我本来带着纱手套,等我拿着要补的秧,手伸进水里要插的时候,才发现手套很不实用。因为我们是下晚去的,秧田经过一天的暴晒水温比较高,这样手套就是一个累赘了。

我将将插完两个秧把,便觉得喘不过气来。头上的遮阳帽和顶在上边的毛巾像火一样炙烤着我的面皮,涂在脸上的防晒霜开始随着汗滴糊下来。

我实在支持不住便从秧田里上到田塍上,后来实在是晕的狠了就回小院里准备休息一下再下田。

小院里的场上堆着菜籽饼和混合肥和起来的肥料,整个院子飘着油料的香味,又让人觉得有些发腻。

我有些受不了,还是觉得晕。就跑到院门外面的河坂上坐着歇凉。满是水藻泛着绿波的小河上架着童年的石板桥,桥下泊着放抽水机的水泥船。河坂上长着爸爸种的白杨树,树身比碗口还要粗了。其中一棵上有一处疤痕停着两只天牛、五只褐色的粉蝶和不知数目的蚂蚁,那一处大约是树的汁液流出的所在。

我可能是中暑了,虽然我从来没有中过暑。但是我料想,中暑大概就是如此感觉了。

后来的事情,零零碎碎地收拾、间或帮着递个水拿拿东西,我没有再下秧田。

其他事我就不一一详述了,明天要早起去薅草。晚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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