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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中国,一个普通的城市里生活着一户普通的人家,这户普通的人家里有个普通的八岁小女孩。和她的父母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每天既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也不用担心穿得不够暖和,只是中国千千万万个小学生中最普通的一个。
几十年前的日本,在那个战后物资不足的年代,也有一户普通的人家,这家的父亲死在了广岛的那颗原子弹下,母亲在餐馆打工,把小儿子送到了他的乡下外婆家里。九岁的他也只是众多小孩子中的一个,或者说还不如普通的小孩子,因为他的妈妈不在身边,因为他的外婆很穷,因为外婆的房子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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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女孩看到电视上在放香港迪士尼的宣传片,虽然只是一台熊猫牌的黑白电视,但是招手着的米奇米妮,还有他们身后像梦幻城堡一样的建筑,一直牵动着女孩幼小的心。
“妈妈,带我去迪斯尼吧!”女孩拉住正在做饭的妈妈的围裙,央求道。“哎呀,妈妈要做饭呢,自己去玩啊。”妈妈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小女孩不依不饶地拽住妈妈的围裙晃动着“妈妈,妈妈,我想去!”“好好好,等你考上好高中了,妈妈就带你去啊。”妈妈一边说一边快速地腾出一只手把女儿的手推开。“自己先去看电视啊。”看着女儿一蹦一跳地走开了,这位妈妈才长舒了一口气。
男孩有一次放学后看到剑道班的正在学习,挥舞手中的剑的时候格外帅气。他飞快地跑回家对外婆说“外婆,我想学剑道。”“好啊,要钱吗?”“要。”“那别学了。”男孩没有办法,又说了柔道和其他的,但是都因为要钱被外婆拒之门外。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外婆推荐他“不如你学跑步吧,又不要钱,又可以锻炼身体。”天真的男孩觉得很有道理,开始在路上、学校里孜孜不倦地练习跑步,即使外婆让他不要跑了或者至少应该光脚跑,因为经常跑步肚子会饿,而且鞋子会坏,但是男孩还是坚持跑步,最后他成了全校跑步最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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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开始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为了将来去迪士尼乐园的种子。小学还没毕业,就已经带上来眼镜。但是不得否认的是,她从小学到初中,整整九年的时间里,她的成绩在班里一直是名列前茅,虽然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虽然她连班里一半的同学都不认识,但是她尖子生的光环让她有资格做到这样。当然,最终她也是顺利地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当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地回家邀功时,她的父母只是冷淡地说一句“不错嘛。”这些年来,父母已经习惯了她的优秀,从六年级开始就不再因为她的100分而奖励她零花钱,只会因为她的99分而把她批评地体无完肤。
女孩看到父母的反应,顿时心凉了半截,不再提迪士尼的事情,默默地回到房间,躲进被窝里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她没有朋友。
这或许男孩最难忘的一年。
男孩带着他的棒球队队员们一起吃东西的时候,没有多余的钱买吃的的他总会意外地得到一个漂亮女孩子因为“点错了”或者“吃的太饱了吃不下了”把面条推给他。即使是反应迟钝的男孩子也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男孩在几个队友的帮助下到一家大宅子里偷了不少橘子,带着初恋的味道。就这样,他们的恋情保持在了女孩借故把面条推给男孩,男孩假装是自己家种的带着初恋味道的橘子送给女孩。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直到男孩发现自己偷橘子的那个大宅正是女生家的之后,再也没有办法抬起头出现在女生面前,灰溜溜地逃开了。
帮他偷橘子的朋友们,不明就里地为他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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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之后的女孩,仿佛迎来了自己迟到的叛逆期,不再是那个为了学习埋头疯狂刷题的学霸。
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变化。
只是变得成绩不好了。在班里显得更加平庸了。一般的相貌,一般的身高,一般的身材,甚至如一般学生那样戴着眼镜,显得更加平庸了。成绩也不再好得名列前茅,也没差得垫底,只不过在倒数二十名罢了。如果非要正数,那也勉强挤进前三十五名。
父母对她的成绩从不闻不问到整天的唠叨指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好学勤奋的孩子会变得这么堕落,油盐不进?
女孩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责骂和质问,不顶嘴,也不解释,行尸走肉般地过着每天的生活,偶尔也想改变,但是不会超过三天。最大的进步可能就是冲进了班级前三十。
男孩因为棒球打得好,深受体育老师的喜欢,在初中毕业的时候,他选择了在广岛的高中,体育老师为他写的推荐信。
他走的那天,外婆在河边洗衣服,很生气地打着衣服。男孩说“我走了。”“哦。”外婆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男孩看着外婆的背影知道老人在流泪。他走了二三十步,听到外婆细小的声音说着“不要走!”
男孩带着外婆的期望、邻居们的祝福、曾经的队友们的心愿出发了,背负着全村人的骄傲,让他热泪盈眶。
∝5.
女孩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最后的一年她突然紧张起来,开始疯狂地补习、刷题。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落下的两年的课已经让她回天无力,再也回不到曾经属于她的位置了。
在家里也是,父母对这个整日发呆的女儿不抱任何希望。女孩最终进了一所极其普通的大学。专业是父母填的,学校是父母选的。
女孩开始尝试交朋友,但是孤独的二十年似乎已经让她丧失了交际能力,社交对于她来说太累了,她仍旧独来独往,每天刷着微博,浪费着时间。
毕业了之后,父母替她找了一家小单位做着会计。不累,赚的也不多,反正够自己吃。
男孩认识了一个女孩,想要结婚,但是女孩的父母并不想让女儿嫁给这个穷小子。
他们决定私奔。
先是来到了外婆家,外婆看着外孙和可爱的孙媳,外婆告诉他们“人必须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过活,因为那是你自己的人生”,建议他们可以去东京碰碰运气。男孩带上女朋友又重新上路,开始学习起日本的相声。
两个人清贫的生活,在东京完全不起眼,但是幸运的是,谁都没有离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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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女孩在父母的安排下,相亲、结婚、生孩子,她的老公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个头不高,长相一般,学历比女孩略高一点,过着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生活。
男孩后来终于闯出来名堂,成为日本的喜剧泰斗,声名传遍日本,他的外婆也以他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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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叫做德永昭广,后来改名叫做岛田洋七。做喜剧的同时,他还写了一本书《佐贺的超级阿嬷》,把他外婆的处世哲学带给我们。
至于那个曾经在小学初中辉煌过的女孩,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或许是你,是我,又或许就在我们身边。
男孩的外婆说“到死以前都要有梦想!没实现也没关系,毕竟只是梦想嘛!”送给2017的第一天即将过去还迟迟不敢定下目标的朋友。
我是丁目
在寻找自己的光的路上磕磕绊绊
也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