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兴安岭瞭望塔上独自守望24年的人|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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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松 ,电影《生活万岁》被拍摄者之一,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松岭区新天林场瞭望员,工作24年,单身没有成家。

刘良松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母亲早逝后,父亲因腿疾行动不便,与刘良松同住。

当年,刘良松父亲从部队转业分配到大兴安岭地区做小学校长,刘良松就出生在这里。17岁高中毕业,他被分配到新天林场工作,每一天的工作内容都是在瞭望塔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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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松每天早上六点半上塔,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密林中,一架望远镜,一部对讲机,就是他整个世界,天黑了才能下塔。塔上一住就是七八个月,过半个月能回家一次。每年工作最紧张的是五六月份的防火高风险期,刘良松要一天24个小时在塔上瞭望,观察是否有火灾险情。如果有火灾更要一直在塔上瞭望,为消防队员指路,随时报告。

每座塔上只有一位瞭望员,除了每隔几小时在对讲机里做简单地汇报,没人可以交流。塔上没有信号,不能使用手机,最难熬的时候,刘良松只能靠看书来打发时间。塔下的小木屋,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独自做饭、睡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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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塔上,他还要面对内心的恐惧,担心林子中的狼、黑熊等一些野生动物会上塔,但慢慢习惯了就克服了。他说从毕业后在这里工作到现在,最初的9个瞭望塔已经增加到30多个,中间很多同事辞职转业,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批,只有他自己坚持了下来,二十多年从来没有间断工作。这份工作内容单调,接触的人非常少,寂寞和日复一日的工作是很多人做不长久的原因。

由于工作的性质特殊,刘良松不能常常回家,也很少有休息的时间可以陪伴在家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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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刘良松的母亲确诊患上了肺癌,发现后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刘良松在家中排行最小,从小受父母宠爱。但是由于当时正值防火期,想要照顾母亲就必须要和其他同事去换班,直到母亲病危的最后几天,他才匆匆赶回家,陪母亲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现在刘良松也会时不时怀念起母亲,「母亲在时,吃饭穿衣都有人记挂操心」。

2015年,姐夫载父亲去医院看病的路上遭遇车祸。姐夫去世,父亲也受了伤。刘良松平时因工作不能陪伴父亲,一直非常感谢姐夫以半子之身,在父亲需要的时候尽孝身前。这次车祸,对他的打击很大,让他对家庭和姐姐都十分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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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父亲发现患脑血栓,行动不便。现在家中生病的父亲是他最惦记的人,最大的希望就是天天可以回到家中,时刻陪在父亲的身边,照顾生病的父亲。

性格内向的刘良松寡言少语,即使与最亲近的父亲交谈也是寥寥数语,便陷入沉默。刘良松回到家中,得知父亲晚上腿疼睡不着觉,十分担忧,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安慰。而父亲更加关心他的婚姻大事:「你岁数也不小了,真得找一个,要不回到家连个铺(床)也没有。」刘良松沉默半晌,吐出一句:「不是有你呢。」

短暂的休息日,刘良松特意去为母亲扫墓烧纸。面对母亲的墓碑,刘良松喃喃低语家中的近况,而后大声表示:「妈,你放心吧,会照顾好爸爸。」随即停顿了一下,无奈地补充,「我这上班一天也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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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结束,刘良松从站台上登上远去的火车,返回瞭望塔工作。说起对「来生」的期望,刘良松有些漠然:「我也说不上来,也许还是被圈在这山上。」

「瞭望塔清楚,0845叫,瞭望刘良松,04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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