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常常无关

《春风十里》里有个眉眼低低的女生,在经受多次小县城与首都北京的culture shock后,她选择敌视全寝室——在说不清楚自卑还是自负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还好有个同乡的教官倾诉,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这儿的人和我们县里的人不一样……

看到这句话时我心里一震,同样的话也经常在脑子里出没。

记得初升高的班级告别会,平时很少说话的男女生也会挥泪握手拥抱。我们以为高中一切就面目全非,却不曾想过高中正是由我们这群刚刚经历离散的小朋友聚合起来的。

不按时期和身份给人打标签,无论何时何地都有值得靠近的人。

所有人都是可爱的人,是事实;所有人不会对所有人可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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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W打了很久电话,听她从啜泣的哭腔讲到破涕为笑,才安心再见。她说现在很懒怠于人际关系,没有拉出来喝酒吃肉骂人的人了。我说和你一样,我也懒得要死,懒得去了解一个人的过去,懒得找一个人掏心掏肺,懒得吐心里波澜壮阔的小九九。

大家都感叹现在人情冷淡,却忍不住自我孤立,谁也不知道谁的靠近是兴趣还是性趣。别骂了,我们都是凶手。

她说课堂上大家都抢着举手说,考试都比着抄,有什么意思呢?我说会议上10min讨论,大家的嘴都还没张合完一圈,便要谁出来代表小组发言。掐着表追流程的讨论,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都争着要说吧?没有人在乎说了什么,就只是说而已,言辞间并无交集,更算不上沟通。大家发泄一通便四散,会议结束刚好饭点。

然后我们笑说那就好好听吧,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也很好,身处其中又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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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妈妈教我饭桌上好好吃饭,不要讲话。在大人们欢聚一堂时,我在角落欢喜地享受推杯换盏的喧哗。

有人说吃饭最怕沉默,会尴尬,而我更怕勉强,怕你眉间簇起焦虑,怕你心里打鼓煎熬。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以一起自在吃饭是很重要的,不能随便。

不想勉强人,也不舍得勉强自己。面对面的距离感,一下子就能嗅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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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秀华阿姨的《月光落在左手上》,总是感到生活的悲伤注定,无法逃脱。同一个黄昏笼罩,生命的荒凉无限延伸,原始的孤独吞噬人全部。

这个时候,可能会心疼天边归家的羊群,被暮色压着背脊;可能会心疼平铺的水面,再无金光反照的参差明暗;心疼路过的风,卷来厚重的云和噼里啪啦的雨。

却无法心疼这孤立无援的人世,无法心疼炊烟直直向上的房屋,无法心疼面红耳赤争吵的夫妻,无法热热烈烈地欢迎下一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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