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

在海上,天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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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远的天的边上或者有云彩,厚厚薄薄地挡着不让湛蓝的天和碧蓝的水接在一起。那些云薄的雪白,白的就像广告里汰渍洗过的白衬衣;厚的铅灰,灰的就像戴望舒惆怅的“雨巷”——可这天空中央却是蓝底,没有铅灰。没有铅灰的天空有的是深邃的湛蓝,有的是几片薄云轻巧地变幻着捉你的眼。如果躺在甲板上仰望,应该能领会“blue sky”的意思,或是想起几首思乡的萨克斯曲,或者是爵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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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陆地,没有横亘的沟壑,没有石头连到天际的戈壁滩,不可能让你想起“三十里堡”和“下夜川” ——虽然那里的天空也是这般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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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的时候铅灰的厚穿不透,再耀眼的余晖也只能给铅灰嵌上金红边,或者横拉出一条金红的带子,那是铅灰的折射,折射的是夕阳的余晖,片刻就没了,没了的时候就能在天的某个角落里看见一颗星星——甚至是在发现一勾弯月现身之前就开始眨眼,眨个通宵——就算是整个穹宇都缀满了星星,你也能一眼就看到那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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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渔船,没有鱼腥味儿,海鸥不会跟着;虽然没有鱼腥味儿海风却还是有潮润的海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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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船在行走,星星缀在黑幕上却一动也不动。如果没有发动机的抖动,一切都会静止下来,那应该是真正的“万籁俱寂”;如果没有发动机的抖动,一切都会静止下来,可以感受到自己随着波浪起伏,万籁俱寂,只有波浪无声无息地起伏——就像上古混沌世界的呼吸,天触手可及,海亦是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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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天阔远。阔远的天上难得没有云彩。除了天和海,海只有起伏的波浪。天空湛蓝,阳光耀眼,阳光虽然耀眼着挥洒到海面上,但一点都不影响海面的湛蓝。

在海上,天阔远。远处天水相接的地方就是一条线,那条线却不是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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