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转眼之间,来山西已三十年整。没想过当兵,但当了兵。和我一起头戴红五星身穿橄榄绿肩背被包左肩右斜挎着军挎而来的三十五位战友,在经历了几年磨爬滚打后,唱着那首经典的军营老歌《驼铃》,都相继离开了长治,离开了军营,离开了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只留下孤零零的我,为了生活,继续漂泊在异地他乡。

这一留,我再也没回去;这一待,就是三十年。岁月让我从一个年轻的河北小伙变成了两鬓斑白年过半百乡音未改的山西老汉,离开部队,却没离开长治,是长治气候吸引了我,金盆上党,冬暖夏凉。如今,也许是工作原因,也许是自然原因,也许是也许,总之,向上奋斗的精神没了,每向前前进一步,都要留恋地回头张望几次。

我知道,这表明自己是真的老了。近几年,这个工作微信群,那个工作微信群,老家战友微信群,军校同学微信群,老连队战友微信群,相继建立,而我总感觉还少了一个,也是最让我怀念的一个群,那就是高中同学群。可身在异地他乡,几乎和同学们失去了联系,虽然也偶尔聚过,但我不知道,又过去多年,当年的同学你还能记得起我吗?那个班里个子第二矬,入学时身高只有1米53;那个学习成绩一直在全班垫底,一说话就爱脸红;那个复读了两年,仍然没能走大学校门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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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后,相聚在长治)

断断续续有老家的战友回来寻梦。我会带着他们去自己的老连队看看,去当年的集训队看看,给他们讲讲这么多年的变化。但不管是当年的老连队,还是当年的集训队,虽然地址没有变化,但当年的营房早已不在,只有集训队一个锅炉房的烟囱还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回来的老战友,为他们引一条回家的路。

这更加深了我对高中同学的思念,对高中那段时光的怀念。上周一,突然接到高中老同学H的电话,仿佛一下子把自己又拉回到了高中时代。就在同一天,父亲说同学W让人去家问我的电话,我赶紧回了电话。电话里我得知,班里早已建了一个微信群,我马上让他加了我,哇,已32人了,我像一个漂泊的游子,一下子找到了家的感觉。便捷通讯,真是太简单了。

虽然也常回家,但每次路过,都没有再回老学校走一走,当年我们毕业时正在盖的教学楼是什么样子?一二中合并迁到县城后,老一中现在是什么样子?每次从新一中门前经过,我都感觉那不是我的一中,我怀念我的老一中。在群里,看到CY发的老一中图片,感觉是那样亲切,似一股暖流瞬间温暖全身,教室门前那棵高大的合欢树依然郁郁葱葱,古老柏树下悬挂的那口天天给我们发号施令的钟还在,历尽百年的沧桑城门洞还在,留存在老照片中一中大门还是心中的样子,仿佛让自己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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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钟声一响,大家都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等待老师上课,最后一节课下课钟声一响,值日生马上拎上桶、拿上竹篮,奔向食堂。为打饭排队你争他让,琢磨着排在前面好还是后面好,能给在大家打上面多汤少的汤面、菜多肉多的粉条菜,汤面中面条与柳树叶共舞,粉条菜吃到最后甚至还可以看到老鼠留下的罪证,为了吃到白面馒头向女生换饭票,由于气愤有人偷偷用弹弓把食堂师傅头上打了一个窟窿,为维权抬着一桶泄成上下两层的玉米糊糊倒在教导处门口,老师早上到宿舍掀同学被子被骂娘,夜间小解误将饭桶当便桶,政治老师在课堂一不小心走嘴暴了粗口,男生在宿舍里脱下裤子比大小,每周开始大家相互品尝从家中带来的美食,晚饭后三五成群沿着羊肠小路登上古老的土城墙散步聊天,利用打水机会在教导处后面偷偷看一眼功夫片霍元甲、少林寺,春暖花开的日子,在杏花下拍照,星期天在汦水边杨树林里的沙滩上戏耍,还有某某与某某眉来眼去,某某给某某写情书等等......青葱的岁月,碎片的故事,一下子涌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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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信把我们重新聚在了一起。前些年,我们都在为生活而奔波,为自己为父母为孩子,天各一方,现如今大势已定,我们也该回头看看,也该多联系多走动一下了,把能联系上的都找回来,聊一聊这些年的经历,相互介绍一下近况;叙叙旧,回忆一下昔日的美好时光,或苦或甜或哭或笑,不比不争,不妒不忌,不管局长、处长,科长、村长,在这里我们只是同学,静静地欣赏,默默地祝福,相互携手,健健康康,共同走好今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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