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湖中

我抬头看了看天,“这今儿可又是好天啊,”柜台正对着镜子细细涂胭脂的老板娘抬头瞅了我一眼,“偷什么懒,还不赶紧干活,一会了就来客人了。”

我把擦布从肩上拿下来抽了几抽凳子,颠颠得走到柜台前,一股劣质胭脂味扑面而来。我挥手扇了扇,面露嫌弃地老板娘说:“老板娘,你怎么不买点好的,这些货色哪配的上您呀!”

老板娘瞪了我一眼,伸出指头戳了我一下“你以为老娘不想用啊,哪有钱,你们这一大帮子人还靠我养过呢。”我偷偷吐了吐舌头,老板娘又是伸手拧了我一把,疼我的龇牙乱叫,“还不快去门口招揽客人去。”

要说我这老板娘,也是当地有点名气的老板客栈老板。老板娘光靠一个名字就打响了名气,老板娘叫什么?赛貂蝉!你听听,貂蝉,有名的大美人,赛貂蝉那能差吗?这就一传十,十传百,都奔着看美人来了。

那一来,发现也不是这回事呀,老板娘虽无天人之姿但也是普通模样,只不过身材可是丰腴富态许多。那都好奇了,这怎么回事,多大脸自称赛貂蝉。

后来也才知道几个妇人嚼舌根,所谓“赛貂蝉”其实是“赛刁馋”。别人也没听全,不知其意,就这么以讹传讹。要我看,老板娘也没什么错,不就是体态丰腴富态吗,嚼舌根的那些也是闲的,跑来管别人的事。

正当我被太阳晒的暖和犯困时,正巧来客了,我连忙扯下擦布搭在手臂上,弓腰引着客人往前走“两位客官吃点啥呀?”其中一人开了口“来几个招牌小菜,再来一壶梨花香。”“得嘞”我应承着往后厨走去,老板娘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会意点了点头。老板娘的意思是,上最贵的小菜!

我站在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和老板娘说着话,老板娘算盘打得霹雳扒拉,我凑头过去,老板娘挥手赶我“这是你能看的吗?”“老板娘,你这一天天算啥,不算账光打算盘算怎么回事。”

老板娘故作神秘“你小子懂什么,这不是显得咱们生意好吗?”我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老板娘顺势举起了拳头“你再笑,我就拿小拳拳锤你了。”我连忙后退几步,急着摆手“别别别,老板娘您这一锤子下去我可能就没了。”老板娘对我摇了摇头,又低头去看账本。

“哎,李兄,你听说没有,新的江湖排行第一换人了。”

“赵兄,我早知道了,那个江湖日报我早就看了。”

要说江湖上最畅销的莫过于江湖日报,要说那个江湖日报基本都是胡编乱造,谁给钱多谁就能上榜,成为人人称赞的大侠。写报的是个书生,之前考取功名失败了,就想着写文生活,可惜肚里墨水太少,抄袭了许多文章又找人帮他重新整理,功成名就过河拆桥。而真作者谁也不知道。

你要问我怎么知道,这书生写书时曾在我们客栈住过几日,三天憋出一首诗。那首诗他还笑我没文化不懂文艺。那诗我到现在还记得:两人成一户,一户为一家。家家成一城,城城为一国。可就是这样的人赚的盆满钵满。

我早就和送菜王大爷家的二丫情投意合,可是不知我何时能攒够娶她的钱。这城里地价越来越高,我真是望尘莫及。

可是我邻居家的二狗子可能不这样了,有个大户看上了他家的地,直接给了一大笔钱,二狗子他爹,给他掏了钱,至今还在江湖榜上当个大侠。走哪都有小姑娘给他扔手帕,还有不少人偷摸跟着他,写他今天又和哪个姑娘眉来眼去,明天有个哪个哥们把酒当歌。

我这一走神,手一抖手中的茶壶就往下掉,可等我一眨眼,年前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年面带笑意地把茶壶递给我,“小二哥可要小心。”

要我说这真正的大侠了没几个,真正有两把刷子的也少得很…

“小二!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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