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99 ——写给3.14白色情人节

        2000年5月9日19点45分，我和Petty在她家楼下的空地前分手，结束了18个月的感情生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讽刺的是，那时我最常听得歌竟然是Eagles的那首《love will keep us alive》。

        时光流转，回到1998年11月10日的平常午后，我在王菲《矜持》的歌声里写下了生平第一封向女生求爱的情书，送到Petty手里。就这样，我们恋爱了，她第一次教会了我什么叫做女孩子的矜持。

        Petty和我开始了约会。第一次是在冬天来临的时候，风很大，甚至刮丢了她的一只手套，我们羞涩地在这座城市中唯一的公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一次牵手，把她送上了回家的公车。

        第二次约会，风还是很大。小心翼翼地，我掏出了送她的新手套，而她竟也不可思议地捧出，为我精心折叠地满满一瓶幸运星。那晚，我甚至忘了是如何回家的。

        第三次约会是在98年的圣诞，我们同看《不见不散》。在送她的贺卡中藏着我的浓浓爱意，回家的路上，我终于亲口对她说出：我爱你！多年以后，回响在耳边的依然是黄磊的《此情此景》。

        转眼已是1999，冬天依然没有过去，Petty和我还在继续着我们的爱情。在这个冬天，我们第一次拥吻、第一次经历不愉快的争吵，共同度过了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我把自己的声音永远留在了送她的情人节礼物—一盘精心制作的卡带，里面有我那时最爱的王力宏《好想你》，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为她做了一期情人节特辑。

        原来，当你真正爱上一个女孩的时候，你的全部灵魂就不只属于自己。当她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想她的念头占据了全部脑海，打电话约她出来，却又不想回家。矛盾的心情纠其左右，慢慢地融化在了无尽的相思之中。

        99年3月10日，Petty和我的爱情已经四个月了。我们充分享受着春天来临的喜悦，这个春天，我们走遍了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那时我想，我们是不是把一辈子该走的路都走完了？

        在这个城市的大桥下面，在海边的堤坝，我和Petty刻下了“有故事的人”。在我的日记本里，也同样记满了每一个幸福的瞬间。而我永远也忘不了，Petty在海边一句一句地教我唱苏永康的《爱似狂潮》，歌还在人已离我而去。

        99年的夏天，是我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季节。我们毕业了，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我们依然深爱着对方。那时的许多生活场景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偶尔还会漫上心头。

        在我的印象里，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Petty和我的爱情世界。即使在夏季无风的烈日下，Petty也会顽皮地在我耳边吹着风，直到把我身后那面墙上的蜗牛吹了下来。我又想起她偷偷留在我家中的，那颗不曾干枯的小石榴。

        在我生日那天，Petty依偎在我怀中。她哭了，我第一次看见她落泪，心中莫名的悸动。她是要我给她永远的承诺，而我对她说：就像蔡琴在《一生都给你》中唱的：我要把心底的一句话告诉你，我一无所有，只有我自己，不给别人，一生都给你。

        转眼又到了秋冬季节，我和Petty的爱情正好一周岁。眼看着身边一对对情侣劳燕分飞、各奔东西，而我的敏感脆弱和她的聪明多情一样丰富。她的郁郁寡欢让我感觉到了他的心事，这就是对一个人的一切适应后成为习惯，然后变成了爱的一种。在冬日的公园长椅上。她对我说“咱们永不分开好吗？我不想和他们别人一样！”我对她说“就像黄舒骏《不变》）中唱的那样：对你情深不变，为你牵挂不变，从现在一直到永远。即使你不爱我了，我也会一直爱你，因为我们的爱永远不变！”

        2000年来临的时候，我读到了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着》和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在看过了石康的小说《支离破碎》和《晃晃悠悠》之后，我隐约地感到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分手结局会是Petty和我的爱情归宿。也许是我们之间的好奇心在消失，她已不再愿意提及自己的苦闷，我也只是在自己的那片“挪威森林”里存在而无所适从，如同“麦田里的守望者”。

        这一年的情人节冰冷而灰暗。当她送给我亲手编织的围巾，她也亲口对我说“咱们还是分手吧！”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叫我欣喜，同时也叫我悲痛欲绝。一如黎明那首《最后的恋爱》——“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恋爱，不要离开，明天怕你不再来”。

        “幸福是不需要诉说的，等需要诉说时，已经不幸福了，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但已经有了感觉，所以才要说”。这句话我至今搞不懂，如同后来朋友问我和Petty的分手原因，我都极力回避。令人费解的是，当我常常想到这个问题，自己也很难说清楚答案。

        2000年的春夏时节，我都是在一种回忆和思考的状态下度过的，这种生活有时令我情绪恶劣、无聊至极，有时又令我激动莫名、如痴如狂。只有想起Petty和我一起放飞风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已经渐渐离我远去。很长一段时间，耳边依然会响起黄磊的那首《小怜》——“就这样不告而别，我开始被回忆锁在黑夜，惶惶终日不能成眠”。

        Petty和我最终分手了，无论是从什么角度讲，我都无法弄清的一个问题是：Petty的离去是因为对自己失望还是对我失望，亦或干脆对我们两人共同的一切感到失望，也就是说对未来的生活失望？

        Petty总对我说，真正的爱情只存在18个月，再久的爱情也会失去保鲜期。这句话就像一阵尖利的忧伤划过我的心脏。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在我难过的时候，不管那是什么时候，我都不喜欢被别人察觉到，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喜欢而已。石康说过“别告诉别人你今天难受过，什么也别对别人说，因为说了也没有用”。张楚唱过《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相信Petty，Petty也相信我，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恋曲1999。

        席慕容曾说：如果你年轻时爱上了一个人，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不管你们相爱多久，如果能始终温柔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有一种记忆没有形状也无法用文字来描述，但却让人记忆犹新，永远都无法抹去。一如有一种爱情，没有太多惊天动地和浪漫美丽，但却让人刻骨铭心，永生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