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鹃从民政局走出来,杜鹃挎个红色的休闲包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紧走几步从我身旁走过,快步走到停在民政局门口的电瓶车旁边,低头从包里找出车钥匙,快速插入锁孔,身体麻溜地坐到电瓶车上,电门打开,“嗖”一下从我面前走过。
我看着杜鹃远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本来想好和杜鹃分手时说几句祝福的话,但杜鹃没有给我机会,骑着电瓶车像没看到我一样面无表情地绝尘而去,留给我的是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背影。
我是家中独子,父母曾是当地某企业的职工。后来企业倒闭,父母双双下岗。
父母下岗时,我还在上大学。为了能给我多挣点学费,父母下岗后又在小区门口摆了一个早点摊,每天凌晨三点多钟起床准备要卖的三种稀饭和两种馅子的包子,从早上五点开始营业到九点,每天辛苦的忙碌着。
我曾多次劝说他们不要太辛苦,我上大学会找兼职赚取学费,但是他们执意要卖早点,他们说即使不让他们交学费,他们也要给我攒钱,将来给我买房娶妻。我拗不过他们,只好让他们继续在小区门口辛苦忙碌。
我大学毕业后,想到父母一辈子为了我起五更睡半夜辛苦劳碌实在不易,又想到父母也将逐渐老去,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大学毕业后义无反顾地回到老家,考上了当地农业部门的公务员,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杜鹃是我们本市下面一个小县城的姑娘,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教师,所以说她也算书香门第出身。
杜鹃是家中的独女,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眼里一直是个懂事乖巧不需要父母操太多心的孩子。
2008年的九月份,杜鹃和我作为上海交大的新生各自从自己的城市出发到新学校报道。
由于我的爸爸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我没有让爸妈送我,而是自己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双肩包来到学校,在一位学哥的带领下很顺利就找到了自己所报专业的报名处。
我刚刚办好报名手续,一位学姐领着另一个扎着马尾辫面容清秀的女孩也来办报名手续,同行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看样子应该是女孩的父母。
我从女孩说话的口音中感觉我们应该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即使不是一个城市,距离也不会太远。
于是我主动问了女孩一句:你也是舒城的吗?
女孩扭头对我微笑了一下,:“不是,但是距离舒城不远。是舒城旁边的华城县。你是舒城的?”
“是的,我是舒城的。我们是老乡呀!”我一下兴奋起来。
“爸,妈,我遇到老乡了,他是舒城的。”女孩扭身走到父母身边,用手指着我给她的爸妈看。
“叔叔好!阿姨好!”我急忙去给女孩的父母打招呼。
“你好!你是舒城的,叫什么名字?”女孩的妈妈微笑着问我。
“李子昂。”我高兴地向女孩的父母自我介绍。
“好,好,好,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又在一个班级,将来也有个照应。”女孩的爸爸也微笑地看着我说了几句话。
“我叫杜鹃,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女孩很大方调皮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接下来那位帮我引路的学哥帮我拉着行李箱走向了男生宿舍,那位学姐帮着杜鹃拉着行李箱走向女生宿舍。
就这样我和杜娟成了大学同学。因为是老乡的缘故,所以我们接触的比较多。
大二开始,每到周六周日,我们都会去同一家英语辅导机构做兼职,给孩子们上课,以此来赚取各自的学费和生活费。
为了兼职方便,我买了一辆电瓶车,每到周末就早早骑车带着杜鹃从学校出发。
那段时光是我们最愉快最幸福的时光,也是我们青葱爱情的开始。
有时为了显摆我的车技,我会忽然加大电门,车子像箭一样向前飞,每次都把杜鹃吓得“啊啊”尖叫,开始她是紧张地拉住我后面的衣服,后来就开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再后来就是脸轻轻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也从开始的怦然心动到心安理得幸福地去拉杜鹃柔软的小手。我们恋爱了!感觉真好!
我和杜鹃的恋情虽然在学校是公开的,但是我们并没有让各自的父母知道。
原因是杜鹃一直是父母心中的乖乖女,从小到大父母的话她几乎都是言听计从。
来上大学之前,她的父母交代过大学期间不准她谈恋爱,好好学习,继续考研。遇到合适的,研究生期间可以谈朋友,但是最好参加工作两年后再结婚。
所以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杜鹃和我的爱情她从来没有和父母提起过。
同时杜鹃也要求我不要给我的父母过早提及我们俩的事。以免父母掺和进来,事情多了,不好应付。
我们的恋情是在大四开学时,杜鹃一次生病住院期间被她父母发觉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