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游记(17)寻找千年名木

恰逢丹桂飘香季,银杏叶黄遍地金。深秋十月,又到赏菊观叶的最佳时节。朋友圈一波又一波的刷屏:晒丹桂飘香、晒黄梅唱腔、晒银杏叶黄,满城遍地黄金甲……

据“掌上安庆”介绍,本市银杏遍布,赏叶渐入佳镜。各大公园、小区绿地、单位大院和景观大道等地,银杏林立,数以万计。树龄一般在数年,十数年至数十年不等。百年以上有几十株,而千年银杏树就只剩下4棵了。它们分别位于潜山市(2株),及岳西县、宿松县(各1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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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树,也叫白果树,被誉为植物王国的“活化石”,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树种之一,也是我国的珍稀名木之一。成树为高大落叶乔木,躯干挺拔,树形优美,抗病害能力强,耐污染能力高。抗寒抗旱抗高温,对温度,湿度、酸碱度等环境具有极高的适应性。寿龄绵长,可达数千年。

银杏以其苍劲的体魄,独特的性格,清奇的风骨,极高的药用价值,经济价值和园林观赏价值倍受世人喜爱。多地将其选为“市树”。

早起洗漱,略觉寒意,气温骤降,日渐趋冷。此时,天空飘下几丝细雨,北台的树冠,随风摇曳。我打了一个寒颤,立即回房,问候娘子:感冒可有缓解?骑行可有问题?

妻说:“头不痛了,感觉尚好,骑行亦可,但还要冲服一杯感冒颗粒予以巩固,以防病情反复。”

既如此,就不去冒那个骑行风吹之虐了吧?为了妻的身体健康,我当即决定:放弃骑行,自驾出游,进山赏秋,去寻找那4棵传说中的千年银杏!

妻一听自驾出游,立即翻身下床,更衣洗漱:

“哦、哦、哦,开车玩去啰,开车玩去啰……”

开森之极,喜形于色,溢于言表。

说走就走,带上瓜子零食,一切准备就绪,加油洗车上路。

从安庆北上高速,一路西去,风驰电掣。定速120迈巡航,车子就象是爬在路上贴地飞行。

“十年的车龄,功能、车况都还这么好,简直太爽了!搞得我想换车都下不了手,于心不忍,十分不舍!”

我轻握方向,满面春风,舒心惬意。

“看把你得意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注意安全哟,我嗑瓜子享受了。”

坐在副驾位的娘子,一如继往地嗑着瓜子,警示安全。

进服务区,换妻驾车。仅半个小时就从潜山下了高速。再设置导航到槎水村,搜索无果,只好先到槎水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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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市区,所有的省道,县道,乡道都是山路十八弯。挂壁路段,尽量靠近山体一侧。妻向右望去,数百米深的悬崖,让她惊恐万状,大惊失色!

“千万小心啊,幸亏换你开了,我肯定不敢。上次去潜山送书,车速太快,左摇右晃,上窜下冲,把我都搞晕车呕吐了。”

想想潜山往事,娘子仍然心有余悸。

“那你自己开呀,就不会晕车了。”

“送书的车是手动档的,我不会也不敢呀,你开慢点就没事了。”

“好,反正不急,慢慢开。”

这时,后面跟车的不干了!一路嘀嘀叫个不停!可路就那么点宽,连续Z形弯道,根本不具备超车条件啊!

“行吧,你飞得快,你走先。”

在一个路面加宽“补丁”处,我主动停车让行。

“小样,要不是怕俺娘子晕车,就你那点‘三脚猫’的车技,跟车都不够格,甩你十万八千里!”

我心平气和的操控车子,嘴上确是愤愤不平。

全程慢行慢走,终于在12时左右到达槎水镇。

此时,导航、手机依然搜索不到槎水村。上哪去找那株千年银杏呢?只好停车问路,向老乡打听。才有了最终结果,顺利来到槎水村村部,进而又找到了这块“方山古银杏树”的指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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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指路牌上山,仅一车之宽的乡村道路,沿着山脊盘旋而上,目测坡度至少30度以上!妻提心吊胆,惊恐万分。

我把变速箱切换到S档,以提高发动机转速,延迟换挡时间,增加扭力输出。高程不断爬升,180度的死弯一个接一个。由于山体的遮档,看不到对面来车,我只好不断鸣笛警告,而且,路宽根本无法会车!可谓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幸好,此域山路,人迹罕至,始终未遇对面来车。只看见一辆车摩托出山。我尽量靠右停车让行,并趁机打听古银杏树的方位。老乡热情作答,妻反复确认方言所指,才继续向前行驶。

到了山顶,是一小段相对平直的路。眼前的秋色,五彩缤纷。经不住秋的诱惑,我把车停在路旁的土坪,下车赏景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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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满坡的竹林,墨绿青翠,苍山如海。可惜是逆光,手机无法真实地再现,竹海的深邃魅影,只免强拍了侧光的一个小山坡。

回眸后山,火红的枫树叶,金黄的板栗叶,淡黄的银杏叶,点缀其间。景色如诗如画,人儿如痴如醉。太美了!一幅《醉秋》便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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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乡的指点,驶下山脚,转出一个弯,远远的就望见了那棵神奇的千年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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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这么高呀!比我老家村口的那棵百年银杏还要高大许多!”

只见前方的千年古树,突兀在村口路旁,气贯长虹,直入云宵。正如苏东坡诗云:“四壁峰山,满目清秀如画。一树擎天,圈圈点点文章”。

终于见到这棵神奇的干年银杏了!我和妻赶紧停车,走近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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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保护名牌介绍,此树高约46米,主干周长7.5米。换算成直径是2.4米,树龄650年。系安徽省的一级古树名木。

总览全树,经过数百年的沧桑巨变,岁月无痕。树冠仍然绿叶成荫,生长旺盛。树干苍劲伟岸,一侧树皮破损,但丝毫未影响其正常生长,可见其超强的生命力!反观人的生命,寿不过百,意外频发,命薄如纸,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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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解的是:网上报道此树是千年银杏,槎水村部的简介写的是800年,保护牌上标注的是650年。云里雾里,真不知是报道不一,还是另有其树?

不求甚解,“撤!”

我习惯性地命令道。

返回途中,我把车子直接切换到手动模式,保持2档,陡坡1档下坡。以发动机的低速牵阻力,控制车速,陡坡缓降,以减少刹车使用频率,防止连续制动,引起刹车片高温碳化而失灵,确保绝对安全。

到了槎水镇,妻说一路零食不断,毫无饥饿感,不想吃饭。便选择了一家敞亮干净的“阳春面馆”,吃了一碗“青椒肉丝面”。再去寻找另外的3棵“千年银杏”。无奈,山路崎岖,行程太远,且与回家的方向相反,只好作罢,直接设置导航回家。

因车载导航的地图更新不及时,常遇到地点搜索无果,新路识别不出的尴尬。我和妻便戏称她是“猪脑壳”。但只要点击收藏——家——开始导航。不管在哪,“猪脑壳”都能准确无误地把我们带回家。

“回家的路,就连猪脑壳也认得!”

妻按照惯例,负责驾车返回。

“停,停,停!”

突然,我眼前一亮,惊鸿一瞥,发现右侧田园的菊花,盛开怒放,争奇斗艳,便立即要求下车拍照。

原来,这是一片块贫开发的“金丝黄菊”项目。硕大的菊花,金黄娇嫩,雍容华贵,婉约大气,香满乾坤。象一张张笑脸,迎接我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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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青山,翠竹成林,白墙黛瓦的徽派建筑,若隐若现。“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眼前的大山小村,美得让人窒息,静得让人不敢喘气!

“农村的人居环境真是美呀!将来退休了,我们也去山里租三间瓦房,挖两分菜地,筑一塘清水,养几只小鸡……把往后余生,精琢成雕刻时光……”

“怎么,想回乡下呀?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拼命逃离农村,一心奋斗进城?”

妻故意调侃挑逗我。

“那不一样,小时候没有现在的鉴赏能力和欣赏品味,眼界和心境都不在一个层级。那时的懵懂少年,轻狂无知;对周围的美,麻木不仁,视而不见。只有通过不断努力,修为体验,学习提高,才会培养出对美的发现力与鉴赏力。”

“看,那是什么?”

谈笑间,妻对前方的高台惊奇不已。

“好象是观景台,停下来看看。”

呵呵,龙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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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还有意外收获!”

龙井关是一个古战场!也是古潜山出安庆,通合肥的重要关隘。太平军在此数度进攻清军,终强攻不破,后智取绕行。

爬上观景台,省道(或许就是前朝的茶马古道)与五井河,在谷底并行入关。观景台所在的土山丘,似中流砥柱,将道路与河流分隔,分别从左右两侧通过。

此刻我想:如果把观景台换成炮台,那就是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成语,最生动、最形象,最直观的无声诠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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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关之后,是一条大峡谷。只见两边壁立千仞,崖高百丈,绝壁千尺!公路与河流在谷底并行。

这真是个打伏击的绝佳战场!如果秘密占领两边的高地,埋下伏兵,根本不用构筑阵地,修筑工事,火力配系。只要日本鬼子的车队从此经过,封关锁隘,火力全开,别说藏呀躲呀,逃呀跑呀的,就是变成鸟都飞不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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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环顾四周,“还真是跑不出去!”

“你看,又带你玩了一个景点吧?”

“嘻嘻嘻,免费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坐副驾位,翻看着手机留下的美好瞬间,转眼就成了历史。大山的人家是那么静好,大山的秋色是那么静美,赏秋体验是那么愉悦,我的诗兴又是那么的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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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秋》

自驾深山赏秋韵,

五彩缤纷醉煞人。

红叶纷飞秋色美,

金丝黄菊笑迎宾。

曲径通幽寻古木,

千年银杏伫槎水。

壁立千仞龙井关,

江山如画竹海深。


李国平

2019.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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