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尼克·卡罗威(2/80,自译) - 草稿

我家在一座中西部城市里已经兴旺发达了三代。卡罗威家族算是个世家,我们一向自诩是伯克禄公爵(17世纪英王查理二世的私生子,领地位于苏格兰)的后裔,但其实我们这一支真正发家的是我爷爷的哥哥。

他1851年来到这里,找了个替身去参加内战(南北战争)然后开始做五金批发生意,也就是如今我父亲所经营的。我从没见过这位伯祖父,但似乎我长得挺像他——挂在父亲办公室里的那幅线条凌厉的肖像画就是人们的佐证。

我1915年毕业于纽黑文(耶鲁大学所在地,代指该校),刚好在我父亲之后1/4个世纪。没过多久我就参加了那场迟来的条顿大迁徙(条顿是日耳曼民族古老的一支,公元前曾从丹麦、德国一代侵入欧洲多国但很快被遏止,这里讽指一战时德国入侵法国),人称世界大战。

我在部队热衷于反突袭,所以战后回国的我简直忍受不了安宁。中西部再也不是我心中温暖的世界中心,而是成了破烂的宇宙边缘——所以我决定去东部学习证券生意。

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在做证券,所以我想这行再多容一个人也不成问题吧。我的各位叔伯姨舅们商量了半天,好像要给我选预科学校似的,才终于说“呃...好吧”,人人满脸的凝重狐疑。父亲同意资助我一年,然后耽搁了几次后,我终于抱着一去不返的心来到了东部,那是我22岁时的春天。

当务之急是在城里找个住处,但那时天气渐暖,我也刚从草长莺飞的乡下过来,所以当公司的一个年轻人说他想在城郊合租一栋小别墅,我就动了心。

他找到了房子,是个饱经风霜的木板小平房,租金八十每月。但最后关头公司却派他去了华盛顿,我就只好独自下乡去了。

我有条狗,至少在他跑掉前我养了他几天,一辆旧道奇,还有一位芬兰阿姨给我铺床、做早饭、以及在电炉子边上念叨些芬兰话。

刚住下的两天我很孤独,直到一天早上,一个比我还要初来乍到的男人在路上拦住了我。

“西卵村怎么走?”他垂头丧气地问。

我告诉了他。我继续走着,却再也不孤单了。我是个向导、是个引路人、一位本地人。他就这样不经意地授予了我本地的权威。

于是在阳光和煦、草木蓬勃之际——就像电影里的快镜头一样——我又有了那种熟悉的信念,感到生活又要与这夏天一起开始了。

一方面我有好多书要读,连生机勃勃的空气都提醒着我要马不停蹄。我买了一打关于银行、债券、商业保险的丛书,它们红底烫金的封面在我的书架上闪闪发光,仿佛银行的新纸币,向我宣示着要揭开那只有迈达斯、摩根和米西奈斯(各路财神)才知道的的闪亮奥秘。

我还兴致勃勃地列了很多其他书籍,我大学时颇为热爱文学,有一年我写了一系列非常严肃、现在看来很浅薄的评论文章发表在《耶鲁新闻》上——而如今我又将把那时的一切都带回我的生活,再次成为那个专家中的专家:“八面玲珑之人”。

这可不只是自吹自擂——人生从单一角度来看,确实成功得多。

我租的房子正好处在北美洲最奇特的一个片区,真是非常巧了。它就坐落在纽约东部伸出来那个狭长茂密的半岛(长岛)上,岛上各种自然奇观中,它是这样的一处:两块形状奇特的土地。

离纽约市区20英里的地方,这里有一对巨大的卵形地块,它们的形状完全相同,中间相隔一片浅滩,两个卵尖伸向着西半球最温顺的海滩,长岛湾海滩。

它们不是标准的椭圆——就像哥伦布故事里的鸡蛋一样,它们的底部被磕平了对在一起——但它们相似的外形,对于飞掠上空的海鸥来说一定是无边的困惑; 而对无翼的人类来说,更值得称奇的却是,两卵除形状面积之外,竟无任何相似。

你可能感兴趣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尼克·卡罗威(2/80,自译) - 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