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味。1

实际上写于1月16日凌晨2点,想了想还是贴过来


我有的时候觉得我的人生像是几个岛屿组成的,我在一个岛屿上住了很久,后来坐船到了下一个。我又住了很久,然后再次转移。所以之前的那些日子都像是浮在空气里,没什么实感。

我都不能确定一些人,一些事到底有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感觉对初中的印象很清晰,却又像是蒙着一层半透明的糯米纸。我不愿意把它舔舐干净。从前和那个男孩相处的日子也丢失在记忆里,什么都不记得,翻出当时的记录只觉得惊讶和不知所措。夜里真冷。

我还能想起当时和他一起撑过手肘的那个橱柜的形状和弧度,容易撞到膝盖的设计和温柔的三合板。他当时拍过我的肩,而现在我喜欢的这个他昨天中午在窗边的阳光下也拍了我的肩。有的时候他们的身影,神情和话语就那么奇妙地叠合在了一起,我以为我什么也不记得,但是那些记忆仍然不管不顾地冒出来。像是咕嘟咕嘟冒泡的温泉,或者是泛着酸味的胃水。

我只是想和你说话,想和你一起做些事情而已啊。这样的心情已经是第几遍了?我也来不及数,也不想数,试图去数的时候会被从胸膛里泛起的失败感阻拦,然后沉浸在一些社交里。从过去到现在,总有一些时候我会皱着眉头看着眼镜想“他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但看到暗红圆领毛衣和小麦色的脖颈和有些疲累地伸展着的臂膀,我就感觉我要一去不复返地下坠了。实在是糟糕极了。

想起来最初觉得“他真好看”也是因为衣服,校服款式的藏青色方格毛背心和校服款式的白衬衣,为什么他穿起来就那么,暧昧?暧昧这样的词也是自己的妄想,可是偶尔进行一些这样的妄想,也是自我满足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吧。看到他的手指爬上好友的椅背,他的黑亮的眼睛和细框的朴素老实的镜框都那么一致地看着他的好友,他的全心全意好像都要给他了。我竟然在羡慕一个男孩子。

那些岛屿还是会在这种深夜敲击键盘的时候浮上来,泡沫塑料的质感在水里摇摇晃晃,高高低低。想起一些关于水上乐园的碎片,一些泳衣、滑梯、冷风和其他的一些什么。我的记忆恐怕是离散的吧,它们拒绝安静地呆在某个(x,y)上却要游走在一个(x,y)间,它们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它们快乐而我悲伤。

是啊,那些岛屿。岛屿和船,双桅船。楼下班级的老师讲起了异地恋和一些幻想,我们的老师温柔地笑着,一如既往地分不清一些柔滑的声母,阳光把她的黑长直烫成金色。

柔滑的声母,便想起语言学。斜后方的鸟类生物,很远的地方颓废地坐着的,「他的好友」。给一个善良的人加这样的一个称呼是不是太残忍了?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只是在我的岛屿上他的身影与他的身影就像是焦点和某个脱离轨道的平面镜。课上老师也会给我们讲一些柔滑的声母,有时候它一波浪就是一个可爱的韵母。我眯着眼睛抬着头,看纯白的背景和窗外太阳逐渐下沉。天文学好像也是这样,只是背景是黑板的油油的绿色,窗外太阳逐渐下沉。那时候「他的好友」也在,还是很远地坐着,时不时低下头。后面坐着的是不熟识的同班人和奇怪的隔壁班人,还有一些都不重要的人。可能我的岛屿上存放的碎片都是些模糊的意象,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竟然能够写这么长,还没有感觉到厌倦,新眼镜带来的眼球被拉伸的感觉使我自身好像也浮在空气里。我想和他说话,我想看着他笑,我想和他去看电影。各种各样的贪欲和由于懦弱而不可能实现的大概是友情的设想。说着就会质疑起这份感情压着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好人,他好不好。和他一起上楼的时候藏起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告诉他“你是个善良的好人”,另一个「他的好友」帮忙传话后他却还是用他黑亮的眼睛看着后方虚空的角落,问我“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我想说什么,我想要告诉你什么,想让你听见的是什么?我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这个没法解的超越方程绕在一起,然后数学很好的他可能会捂着混杂着银色的乱发,喃喃地说“我这次数学考得不好”。

其实我不喜欢看你失落的样子。但是我什么办法也没有,问题目的位置大概是留给另一个人的,我已经无法在这样的座位下自然而快意地转过头看那个不存在的界限。我做不到,只好用一些低劣的伪装和一些毫无意义的方式试图告诉你我的存在。是啊,我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想说什么都好,说多久都好,想要我告诉你什么都好。五点半钟你走进博学楼的背影让我很想给你打电话。后来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切成几块送给你,你说“好”,我不知道那些数字的命运。我仍然很想给你打电话,凌晨的时候拨通然后听你睡意朦胧的气愤的声音,大声说我喜欢你然后再笑着说骗人的,然后挂掉。再拨过去,告诉你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把现在的这篇超过一千五百字的废话给你看,我可能只是想让你听见一些事而已。

我和两个女孩在寒冷的昏暗的带颗粒的楼梯间里说过你。她们都拥抱了我,我想要拥抱你。可能我的情感是分成两份的,一份想要融化在纸上的女孩子们和现实中的女孩子们的胸膛和大腿里,一份就是你。我对她们讲了一些悲伤,一些你和其他女孩的相处碎片和我听说的碎片,其中的一些是我拒绝拔出而一直主观地留在那里的。从前的那个人也是,我只是插了一些玻璃在一份你里,拿去了一些,结了痂。还有一些颤颤巍巍地立在那里,移动的时候会疼痛,不移动的时候会被遗忘,最后还是会蒸发在空气里。

那些浮在空气里的岛屿最后会蒸发吗?大概是会的,它们可能是干冰构成的,也有可能是石墨或者容易破的水晶。我也不懂。我觉得你大概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是每天追逐着一个不存在的女孩子的注意力,恐怕那样的女孩子就是浮在空中的岛屿吧。我觉得我大概是生病了,不是恋爱病或者病名为你的病,只是单纯地有些病了。不感到厌倦,也没有感到烦躁,只是想吃一些抹茶卷和巧克力卷,然后一个人走在复旦大学到复旦附中的路上。这才是最适合我的浪漫方式,我如是认为。

“在对方看来可能是早已不记得的些许小事,都逐一被她藏在珍宝箱里,夜里一件件拿出来数一数,便可睡得香甜。”第一次写喜欢是这样的笔调。之后在荷尔蒙的牵引力下换了人,换了一些事情。“她把他叫做蒸鱼。她喜爱的食物,享用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不彻底的鱼腥味和肉类与香料残忍的香气在空气中盘旋,实在是太美了。被赋予了这样的昵称的男孩子本身其实平凡而务实,被丢到人群中去估计只会好心肠地扶起跌倒的老人与迷路的孩子,顺手拾起深灰地砖上红得温暖的星巴克咖啡纸杯,老实地扔进地铁站的半透明塑料袋中。”现在也喜欢蒸鱼,不管是食物还是他,不管是食物还是那个人。

我喜欢这样方块字单调地无助地填满书写空间的感觉,但是它们并不总是这样。填满了的书写空间也让我觉得烦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结尾。想要拨开女孩子的大腿和想要拥抱他的念头是不矛盾的吧?于是今天也是在凌晨的时候享用本应属于几个小时前的睡眠。睡眠是个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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