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生根》

19.7.17      星期三      天气猴子脸

                            作者白晓星      笔名山妖

      2018年秋末，霜把萎蔫的叶绿素，花青素，胡萝卜素，番茄红素们都迫不及待的敢进冬仓了。地上已经开始结出一层冰霜，好奇心总会拽着去踩那薄薄的冰晶，瞬间查查作响。零星几枚棕黄的枯叶，在使劲的抓着干燥的扬尘沙沙作响，好似在说不要，不要离开这里，到处磕碰着稀碎去了。此刻云也失去了夏日的拥挤，鸟的踪影渐渐飞尽，空气也被注入了新鲜的爽，每一口透着凉意，将身体里那些燥热都给驱散了。世界上唯独不能安静下来的只有风，在四季轮回中巧然滴吹呀吹呀，从不知晓寂寞为何。每当风在背后推着身板踉跄前行的时候，总会打趣风的方向感十足，那它唯一转向的时候，恐怕就是龙卷风了吧。

        那日与儿子象以往去上小学的路上，当绕过四合院式的墙角时，秋风陡然冷酷的刮过一缕，让人下意识的缩起脖颈侧着脸躲避，低下头的瞬间，看见一朵冻得发蓝紫的植物，印象里从未见过的一种。儿子更是莫名的跑过去，蹲在那里瞧着。似乎怜悯这个词从他的内心爬上了眼眶，开始不停的泛滥，每回头眨一下眼睛，仿佛都在搅动着秋风在猛烈些吧！我在冷风中等待，此刻内心分秒不在平静，早有预料一样，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周遭肯定的在说，一定是这样的，看吧，一定是这样的。

        开口了，妈妈你看这是一棵很小很奇怪的植物，厚厚的叶片上长满纹路，三五个叶片蜷缩在一起，看这颜色是不是就要被冻死，我们把它救回家吧！冬天马上就来了。其实我内心深处仿佛找到那对应的模块似的，欣慰正在寒冷的空气里开着花，很美很美散发着一种幸福满满的花。是呀，在那墙角里顽强的生长，真的没有什么营养可言，也没有理由在那死守严寒。

        我们一同小心翼翼的将之挖掘出来，放进家里的花盆里甚是关照。平时都是儿子来浇水，也是他发现异样的。有一次，儿子惊喜的叫着跑过来，一脸的怀疑说，妈妈真是奇怪，叶子上长满了一排排小叶子，那些带着须子的还掉下来了。一边说一边拉着去瞧，果不其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掉了，许多早前掉的小芽已经在盆底聚集着重生。

图片发自App

        此时算下来植株已经长了半年多，5寸多高六七片叶子，不知为何长势缓慢。儿子很好奇滴说，妈妈你不是经常查植物名字吗？咱们也查查它的名字吧！是呀，这么久了还不知芳名。经过一番辨认，它的名字也很奇葩，竟然叫做落地生根，真是名不虚实，它的所有幼芽从大叶子上成熟后，就会脱落下来，那些须子朝下落到土壤里便活了，有些根须朝上的就会慢慢枯死。

        琢磨着它长势缓慢的原因，似乎也找到合理的解释。那就是长到一定高度，就会开花然后整株死掉。儿子说妈妈可不可以阻止它长大呢？把叶子掰断不让其长高，不让长出花来不就行了吗！得知真相后，听上去似乎无法接受，不过看看植物的繁殖效率真是惊奇，落芽便是发芽，非常之快。每个有豁牙的叶片上，都会马不停蹄的更替着，小芽像极了飞舞的小蝴蝶。花开后种子也可以再次萌芽，成为另外一种传递生命的方式。根据资料记载，此植物还是一位药材，全株入药。

        真是一株难得的观赏植物，它与那些草丛里的若干来说，很稀有很独特，甚至很另类来形容也不为过。我和儿子象是得到了一棵幸运草，想起它的花语是一心一意，就如捧在手心里的奇石珍宝一样来珍惜它。闲暇之余，在楼道里提前装盆，松弛，润土一气呵成。在找一日和煦的晌午，彼此忘乎所以的象个麻团，沉浸在繁忙种植的喜悦里。先是把即将脱落的芽宝们栽种起来，再将长大一点的移株到更宽敞的土盆里。并让儿子帮助照顾所有的芽宝儿们，看着他投来不知所措的样子，鼓励着你一定行，相信你，你是最棒的孩子。只见他勉强的露出笑脸看着它们，此时窗台上满是欢快晒着太阳的绿点点。儿子变得更加耐心和细心，全权照顾起它们喝水和除草的任务。自从它的到来，家里的窗台绿意盎然，真是个愉快的兴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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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越来越多的芽宝儿占据窗台和花盆，我建议儿子待到春暖花开时，送去学校一些，或者与爷爷奶奶们扎堆卖些盆花吧！他有些不舍，眼神里又开始窜出已久的爪，不要！不要！抓得心揪揪的酸。便劝说，如果让更多的芽宝儿活下去，就得有供后生者住的花盆才行。况且花盆还是要有着落的，而且窗台空间有限，放不下这么多盆栽，也要给它们找到喜欢的主人啊！花开就没有了，他似乎很担心，也很难过。只见他犹豫片刻，喃喃滴说打算要卖8元一盆。便安慰他，落地生根的孩子们这么多，一定会象它妈妈一样坚强的。话音落下，头顶的那片疑云还是未散呀！花是什么样的呢？不要，不要离开这里，这句熟悉的枯叶台词，现在却象若干个百爪在与时间挠扯，那些痕迹变成了碎片，被风吹到了心间这所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