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他接到她的电话时才发现他有3个未接电话,他想起来了,刚才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在主任的办公室里回报工作。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电话上的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个号码,他马上走出办公室在一个拨打那个号码,拨通后电话那些是低沉和急促的声音:“你能来我一下吗?”。
他看了表,还早离下班还有近一个小时,看来电话那边一定出什么问题了不然不会在半个小时内连续呼叫他。他答应了一声就回到了办公室,给旁边的同事说了一声,然后提包就离开办公室。
他出门后打的一路直奔火车站,他要赶最近的火车到她所在的城市,两个城市相隔200多公里,他赶到车站可还是晚了一步,刚刚开走一列路径到她那个城市的火车,他看了看火车时刻表确定了要乘坐的车次,然后拨打她的电话告诉她上车的时间和到站的时间。
他终于到了她所在城市,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满以为她会在车站迎候他,可他失望了,新修的火车站外面除了三三两两的人力车就是出租车,而比他早出站的人已经捷足先登了。他又走回出站问是否还有公交车,可得到的回答是公交车最晚6:40就收了。
当一个人孤独无助的时候才能感到家庭的温暖
11月的北方小城的冬天,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北风吹在脸上带给他刺骨的寒冷,可他的心里任然期盼她能够马上出现。他拨打她的电话,电话持续半分钟都没有人接,他挂断电话向人力车走去。
人力车夫告诉他要去的额那个地方还有20里路,是市中心区,要去现在只能做人力车,不过他们都住附近要是顺路的话还可以稍他一程,可他去的方向不顺路。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只有和人力车夫协商哪怕多给他些钱都可以,几个人力车夫相互协商了下让其中一个年轻的车夫送他去,他千恩万谢的坐上了车。
“从那遥远海边 慢慢消失的你......”他的手机响了,是她的电话:“我刚才在洗澡,你走到哪里了?”
“刚坐上人力车,黑灯瞎火的走到哪里我都不知道,我问下。”
“师傅,你走到哪里了,估计要多久能到?”
“喂,现在才走到东港路,估计要40分钟到酒店,你在做什么?”
“那你快点,我还没有吃饭在家里,我也马上下楼在你酒店那等你。”
说真的,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冒着严寒到她这儿,她的脾气还是那样,一点都没有因为离婚而改变自己,热脸碰上冷屁股,这是何苦来着,他心里有些暗暗的骂自己贱。
人力车夫东拐西绕的蹬着车一路不停和他找话说的确也缓和他心底的不快,他对这个热心的小伙子有些好感也尽量的和他交流,否则现在他还在漆黑的路上徘徊。
02
总算到她说的那个酒店,他把酒店房间开好,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在路上给他打电话,电话传出的是银铃般的声音和下午判若两人“我在酒店下旁边的火锅店门口呢!”
他总算看见了她,一年多没有见,她比以前气色好多了,一件得体的红色毛呢大衣在配一条黑色围巾在风中显得卓尔不群。
“吃火锅?这么晚吃这个可不好消化呀?”他说的,他们之间可不用那么客气。
那就吃中餐吧,说完手一指街对面一家中餐馆。“好吧,就去那儿。”他回应道。
“你来点菜”,他把菜谱递给她,她拿过菜谱,对服务员说:
“清蒸鲤鱼,要那种两斤左右的,在来一个爆炒小牛肉,再来一个红烧狮子头和一盘炒青菜。”说完就把菜谱推给他“你看还需要吗?”
“晚上还吃那么多,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不吗,好久没有吃馆子了,天天都是工作餐都吃腻了。”
他不好坚持就按她的意思让服务员上菜。
“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情,不会就是叙旧吧?”他问。
“当然不是,是我工作上的事情,挺棘手的。这个一会再说。”她说道。
菜来了,几乎把两人桌占满了,她似乎真的恶极了,手里的筷子不断在鱼背上穿梭,完整的鱼被她四分五裂,而爆炒小牛肉里面的牛肉多数夹到自己碗里,剩下的葱节和蒜片被她波拉到一边,红烧狮子头一共就两个,她用筷子把其中一个一份为二把半边夹到自己碗里,头也不抬的吃的很香。他看他吃饭都这么专注,心想单位的伙食不至于让人吃不饱吧?
她总算停下手里的筷子,碗一推,“饱了,你呢?”
“我也差不多了,你吃好没有?”
“好久没有这样吃饭了,还好你来了,总算把我的馋虫给止住了。”
“你点的青菜还没有动?”
“实在吃不下去了,不能在吃了。”她说 。
“没有吃完的你打包 ,明天热下还能吃?”
“不了,隔夜的东西不安全。”
民以食为天,吃饭是人类生存的头等大事。吃饭不仅可以看出双方口味是否能够调和,还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习惯、能力和教养。
他去吧台结账后两人离开饭店来到酒店房间里,他问她:“现在你可以说了把,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把我叫来?”
她看着他,没有急于说话,从手包里拿出一盒烟,优雅的点上一支,烟雾袅袅的徘徊在头顶“怎么说呢?我找你来一是想你,二是想找你借钱,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否则我在这个公司就呆不下去了。”
“你挪用公司的钱了?”
“不是,是我搞错了,被一个客户坑了,我签的合同原本能挣几千块钱可自己犯了个错反而亏了,公司财务限我一个月还清否则就上报公司管理层,要是那样我就只有走人,你也知道我离婚时净身出乎,父母为我离婚都不想再看到我,我也没有脸在伸手找他们要。”
“你这么精明的人能犯多大的错能被坑?”
“我签合同是应该给客户公司的账号,可客户说他是私人不对我,我就把我的银行卡号给了他,可谁想我在输卡号时把卡号的两个数字给输反了,结果客户给转账了可收款的不是我,我通过银行找到那个收款人电话也打过去了,结果那个人是外地的,我把情况说明,那个人说他有病正在向社会募捐,你说我倒霉不倒霉。中午饭后我又打电话联系那个人,结果电话把我来黑了,我没有办法,你知道每天的营业款都要上交的,我把这个事情给财务总监汇报了,他让我一个月解决,这不,该想的人我都想到了,只能靠你帮我了。”
他感到有些被道德绑架的意思,和他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事情,却来找他解决,这明明就是倒在地上都挨枪,为什么?就因为以前你们有过一段不可割舍的恋情?要是真的不能割舍怎么她会嫁给别人呢?
他从心底为自己下午的鲁莽行为感到懊悔,在电话里为什么不让她说完呢?她要是能把现在说的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一定不来。或许她早就考虑好如何让他这儿,现在要面对她仿佛会放电的眼神真犀利的注视着他,女人呀,女人,有时候真让人琢磨不透。
香烟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而她还在等待他的回答,那个时刻他感受到的是时间在停滞,生命在煎熬中。
这个问题你要容我考虑一下,我现在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再说你下午也没有说明白,我还以为你病了或者马上要出国要见我?
女人把剩下的烟蒂插在烟灰缸里,看着他:“你可一定要帮我呀,求求你了。”
他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考虑下明天回答你。”
她站起身,穿上那件红色妮子大衣,对着镜子整理这围巾:“我收好久没有买衣服了,这件大衣还是去年买的。”
他和她走向她住的地方,北方的夜晚打分刮的呜呜的,马路两边的树上一边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很煞风景。
她到了,他转身要离开,她突然问:“你能待多久?”
他说,我没有请假明天就要回去,然后转身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风还在继续,她好像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
他回到酒店,洗漱后,关闭手机,他明天一早就退房离开,这里以后不会来了,他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