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人来说,Atlassian的名字也许非常陌生。这家开发办公软件的澳大利亚公司出道13年,创始人是两位程序员--法夸尔(Scott Farquhar)和坎农布鲁克斯(Mike Cannon-Brooks)。两人是大学同学,靠1万美元的信用卡借款起家,早期没有拿过VC一分钱,但在过去10年里却年年保持盈利,并即将以38亿美元的估值登陆美国纳斯达克。
Atlassian的主力产品包括缺陷跟踪管理软件JIRA, 团队协作平台Confluence和工作聊天工具HipChat等。软件完全通过网络销售下载,根据团队大小定价。10个人的小团队每月只要花10美元就能使用Confluence或JIRA, 不需要视频会议功能的HipChat则完全免费。
虽然价格实惠,但Atlassian靠着薄利多销收入不菲。2014年全年,公司营收2.15亿美元,净利1900万美元;到了2015年,公司营收就达到了3.19亿美元(净利因为研发扩大而下滑到650万美元)。过去5年,Atlassian的正现金流年复合增长40%,拥有包括思科、Facebook和花旗集团等大公司在内的超过3.5万家客户。
而Atlassian早期没有接受风投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不差钱”。直到2010年以后,公司才接受了两轮外部融资,主要目的是让持股的员工可以部分套现,而两个CEO则基本没有卖出手里的股票,各自持有公司37.2%的股份。一旦上市,世界将诞生2个新的10亿美元身家的富翁。
能捕获大量用户,同时又有钱赚,这是众多创业者梦寐以求的理想状态,Atlassian之所以能获得众多媒体关注,原因也是其出色的盈利能力。但在软件服务行业,在没有VC支持的条件下快速增长是非常困难的,更令人发指的是,Atlassian竟然没有雇用任何销售人员。
对于传统的软件服务商来说,靠“地推”来征服各公司的CTO是获得企业用户的最主要途径。根据红点投资(Redpoint Ventures)透露,在成立的前三年里,软件服务公司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可达到年收入的80%到120%;在公司运作5年以后,这一比例还会维持在50%左右。
但Atlassian则非常不同。在2015年前半年里,他们的营销费用只有收入的21%,而在此前的两年里,这一比例更低,分别为是16%和12.5%。
不靠传统的销售和广告,那Atlassian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来获取企业用户的呢?
法夸尔表示,在营销预算匮乏的条件下,要利用一切机会,开发费用低、效率高的营销途径。
比如,对初创公司来说,在加科技大会上搭个宣传摊位是非常常见的做法。但一个这样的摊位常常要收费2.5到3万美金,不仅宣传效果不确定,还会占用员工不少看摊子的时间。为了达到更经济的营销效果,在一次在Jave One大会上,Atlassian就别出心裁,花3000美元送了一卡车啤酒到会场免费发放--当然,这些啤酒瓶子上都打了他们自己的标签。
Atlassian这么做并没有得到组织者的授权,不过幸运的是现场的观众和演讲者都很买帐,纷纷对Atlassian表示感谢。公司因此还得到了一些媒体曝光的机会,所以从那以后,在各科技大会做啤酒赞助就成了Atlassian的惯例之一。
再比如,向客户或者目标客户发送广告邮件也是很多公司常用的手段。但法夸尔认为,现代人邮件堆积成山,大部分广告信息很可能直接被用户过滤掉了。所以,与其发邮件,不如邮实物。Atlassian最常邮的东西就是T恤衫,而且专邮给那些订购了公司高端软件的客户。但法夸尔说,送T恤杉的诀窍在于设计--很酷的设计会成为朋友之间的话题,而市面上大部分科技公司的T恤都做得很烂。
除此之外,Atlassian还会巧妙借助一些看似不相关的事件进行自我营销。比如公司为了招人,就会把员工推荐奖金提高到1万美元;如果是国外招来的员工,公司会雇一辆加长轿车去机场接人并赠送豪华午餐;如果是本地员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先放一周带薪假,好好放松。这样的噱头往往会迅速传播,甚至获得媒体曝光。
Atlassian做过比较争议的一件事,就是向猎头公司提出挑战:“我们需要32个新人,但想要跟我司做生意,就推荐四个简历来(不能多发),如果这些人我们都不喜欢,那不好意思,以后咱就别再合作了。” 这种做法招来了很多猎头不满,但也引带来了不少媒体报道。有些工程师就是看到了新闻找上门的,而最终留下来跟Atlassian合作的猎头,也会在简历推荐上下更多功夫。
节省了大量的营销开支,Atlassian得以把大部分收入集中投入到产品研发上。两位创始人认为,产品本身的功能和设计才是抓住用户最根本的条件。但别看Atlassian在很多方面那么吝啬,公司对待员工还是非常厚道的。
2009年,澳大利亚政府更改对期权的征税方案,规定在期权发放之时就要缴税(而不是在执行之后),这给希望通过期权吸引员工的初创企业带来很大麻烦,不少企业只好因此放弃发放期权。但Atlassian则坚持了下来,每年替员工支付上百万美元的税费;没有公司持续的盈利能力,这一福利也将无法实现。
法夸尔认为,善待自己的员工也是Atlassian的营销秘诀之一。“有一次一个陌生人给我发邮件,原因是他被他室友第一天到我们公司上班的经历打动了。我们给新员工准备了T恤衫、巧克力、笔记本等东西,还有摆放好的笔记本电脑和两个屏幕。我很高兴这些小事能产生如此积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