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和爸爸一起到爱心医院打胎,“有单位介绍信吗?”妇产科大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一老一少父女俩,平静的问道。
“没有,她还是学生。”袁平的爸爸沮丧的说道。
“无论是谁,都得开介绍信,这是医院的规定。你是孩子的爸爸吗?先带她到学校开个介绍信吧。”大夫说的很坚决,袁平的爸爸无奈的领着袁平离开医院。
“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去找孙校长。”袁平按爸爸的意思,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袁平的爸爸开完介绍信,领着袁平重新回到爱心医院。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手术,袁平顺利做了人工流产。
爸爸搀扶着袁平回到家里,让袁平卧床休息。然后,又骑着自行车到李村集买了两只鸽子,青岛人称:布嘎,回家炖了鸽子汤,又煮了两个鸡蛋,给袁平补身子。
经过一周的调养,袁平的身体慢慢恢复健康,然后,袁平开始正常到学校上学。
周末休息,袁平还在家里睡懒觉,爸爸起床来到北岭山森林公园晨练,借此缓解一下压抑已久的心情。
北岭山公园海拔116米,是青岛老市区海拔最高、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山头公园,也是青岛著名的落雷区,经常有人在雷雨季节遭雷击身亡,因此,北岭山又有雷公山之称,现在山顶建有防雷避雷的雷峰塔。
当地人熟悉情况,见到雷雨来临之前,匆匆下山躲避雷击。袁平的爸爸是潍坊青州来青岛打工的工人,不常到北岭山来,对这里的情况不太熟悉,看到人家匆匆下山,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眼看着从西北方向上来一股乌云,北岭山上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一道闪电过后,袁平的爸爸被闪电击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半个小时左右,天色开始放晴,晨练的人们又陆续来到北岭山。袁平的爸爸被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好心人把他送到爱心医院的途中已经咽了气,脸上、身上一大片被雷电烧焦烧糊的痕迹,身体卷缩着,脸上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令人惨不忍睹。
袁平用爸爸单位发的500元抚恤金,在爸爸单位派来帮忙的叔叔阿姨们帮助下,料理完爸爸的后事。回到家,睹物伤情,趴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
李芳从新来的班主任徐老师那里得知袁平家的消息后,趁下午没课放假之机,约上曲丁、王健、刘丽、刘涛一起来到袁平家。
“袁平”李芳敲着袁平家的门大声喊道。
过了许久,袁平一边哭着,一边开开房门,两个眼睛肿肿的。“进来吧”袁平说完,回到床上,趴在那里继续哭泣着。
大家安慰着袁平,袁平一言不发,一直在哭。不久,袁平的姑姑昌莲来到袁平家。“走吧,收拾收拾,到我家住吧。”
自从爸爸去世,袁平一个人在家非常害怕,尤其到了晚上,家里到处都是爸爸的身影,几天来,袁平天天晚上把被蒙在头上睡觉。
再者,袁平睹物思人,看着爸爸生前用过的物品,时不时地伤心流泪。
“好吧”袁平收拾自己的日常用品,一一打包。曲丁、李芳、刘丽、刘涛、王健、袁平和姑姑昌莲一起帮着袁平搬家。
众人来到楼下,一帮邻居老太太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可怜的孩子”。
“早该被雷劈死了,把自己的女儿都搞大肚子,真是个畜生。”
“不会吧?听说是被她老师强奸的。”
“人家老师每次都戴套,不可能怀孕的。”
“一个人寡居那么多年,又天天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能熬得住。”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老太太们不但对袁平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反而站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胡说一气。
曲丁来到老太太们面前,两眼盯着她们气哄哄地说道:“你们家没有孩子?你们都是孤寡老人吧?当心哪天吃饭不小心被饭噎死。记住了,养儿子别笑话做贼的,养女儿别笑话为娼的。你们这帮老不死的杂种。”老太太们被曲丁骂了一顿,气得手直打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芳拉着曲丁,“快走吧,别和些老太太叨叨。”
袁平的姑姑觉真法师原是于姑庵的尼姑,1959年4月原住持本成法师,俗称小成法师圆寂后,觉真法师接任于姑庵住持。
于姑庵原有尼姑六人,分别是: 小成、觉真、昌修、昌莲、隆尘、隆奇法师。因觉真法师和昌莲法师个人关系最好,因此,袁平一直把昌莲法师尊称为姑姑。
于姑庵位于青岛市北区福州北路与辽阳西路交叉口西南侧,经过近二十年的重修改造,现改名为:菩萨庙。
于姑庵的前身为黄德庵,里面住的不是尼姑,而是僧人,于唐代贞观年间建成。明代成化年间改名于姑庵,撤走僧人,由尼姑居住。1965年,各神殿里的神像全部被毁后,觉真、昌修、昌莲、隆奇四名法师被逐出于姑庵,遣返原籍。
值得一提的是,隆尘法师,原名安文华,山东济宁人。新婚三天,丈夫参加革命后,安文华来到于姑庵出家为尼,法号:隆尘。青岛解放后,丈夫来于姑庵接走隆尘还俗。
更具传奇色彩的是袁平的姑姑觉真法师,原名赵玉芳,山东益都人,即现在的潍坊青州市人。
上世纪三十年代,赵玉芳和哥哥赵刚二人携母亲一起来到青岛,在大英烟草公司上班。大英烟草公司,原是一家英国独资企业,青岛解放后,被没收为青岛的国有企业,改名青岛卷烟厂,即现在的青岛颐中烟草公司。袁平的爸爸赵刚年轻时好吃懒做,被母亲逐出家门,遂隐姓埋名,改名袁刚。